朱開華笑了笑道:“鐵板神算沒有送一卦的說法,我可以象征性的收你一塊錢。”


    我一聽一塊錢這是小事兒,道不輕傳,法不賤賣,象征性的收一塊錢是為了應祖師爺的規矩,這是應該的。


    不過我還沒有說話,薛丹青就直接說道:“你先不要著急,首先跟你說一下我為什麽不去算,首先,天機術太大了,不適合去算一個人的命運,這自然不是殺雞不能用牛刀的意思,而是用高射炮去打蚊子,效果好不好不知道,必然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我怕我的天機會改變他的未來,至於說用王家的梅花術,也不合適,當年王德水前輩曾經用梅花九局的絕技,把他的過去和未來全部都拿了出來,轉交給了藏區的一個喇嘛保管,梅花術不過九,我想用梅花術把那被抹去的東西找出來,難度也很大,其三,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他的身世命格非常奇怪,是通過一種古老的接引儀式走出來的第二世。”


    “所以,你隻是想讓我試試用鐵板神算能不能算出來點什麽?”朱開華道。


    “對,不能勉強,他是一個巨大的變數,說實話,我都不敢輕易的去嚐試,所以你要是不能算,也不用覺得丟臉。”朱開華道。


    朱開華靦腆的點了點頭道:“看來這一塊錢也沒有那麽好賺,真的拿了錢,再退掉就不合適了,這位小哥兒,說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吧。”


    我把生辰八字給了這個朱開華,給完之後我就緊張了起來,不僅我緊張,在座的各位一個都是大氣兒都不敢出,林晚晚在桌子下麵已經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朱開華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出什麽,他撥動了幾下算盤,我之前從書裏大概的了解過鐵板神算,他們並非真的依仗這一把算盤,其算法的精髓在於獨門的算法,這個算盤隻是一個輔助性的工具,在撥動了幾下算盤之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用雙手掐算起來。


    這種算命的形式其實才是主流術數流派的標準,比起王家的梅花術來說要更為古樸,可孰強孰弱這個東西不好說,隻能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以我現在對梅花術和鐵板術的了解,隻能大概的說,梅花術是點,而鐵板神算則是麵,王家的行局是得到一個問題的答案,而鐵板神算則是根據命格九宮就推算過去將來一些特定發生的大事。


    大概十分鍾之後,朱開華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整張臉更是一片的通紅,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奇怪。


    “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薛丹青安慰他道。


    朱開華歎了口氣道:“小友,這件事不是我算不出來,而是我不敢算,再算下去,恐怕我剩下的這條好腿也得沒了,見諒。我隻能送你一句話,鏡中花水中月,山有迷霧水有影,半人半鬼半神仙。”


    “你說的這是啥玩意兒?”劉道士道。


    朱開華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件事就不再說了,薛小姐,你可真是給朱某找了一個大麻煩啊,就此別過,咱們三個月之後見。”


    說完,朱開華站了起來就起身告辭,站起身之後,他猶豫了一下,隨即從兜裏麵掏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幣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我的麵前道:“小友,剛一塊錢已經出了口,按照家門的規矩,算到你這樣的命格,我倒找您這一塊錢,這一塊錢,您務必收下拿好,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卻讓在座的大家夥一個個臉色大變。


    在座的人,雖然說不上是各個都是精通術數,卻沒有一個小白,林晚晚都是業餘的術數學愛好者,大家自然知道算命的給人倒找錢是什麽意思,用古話來說就是算到了一個賤命,怕自己沾染上晦氣,古時候要是損一個人命賤,最狠的話就是算命的遇到你都得倒找錢。因為大家都是我的朋友,也都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可麵對朱開華的倒找一塊錢多少都心裏有點膈應,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朱開華是薛丹青找來的,劉道士此刻估計都要用雷法炸他了。


    朱開華也意識到了這個舉動讓大家夥都十分難受,他本身就是一個內斂害羞的人,此刻更是雙臉通紅,慌忙擺手道:“我並沒有貶低這位小友的意思,而是。。。”


    話到嘴邊他卻無法說出口,劉道士冷冷的道:“而是什麽?你倒是給說個明白!”


    薛丹青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了嘴,嘟囔道:“這小子有點磕磣人了。”


    我從滿心希望到希望落空,心裏當然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也知道這不能怪他,我站起來把一塊錢抓到手裏放進口袋,順手伸出手到朱開華身前道:“朱先生,看來一開始你不該賣麵子要一塊錢的,你應該要一百萬,那樣的話現在我也就是百萬富翁了。”


    朱開華尷尬的跟我握了握手道:“小友說笑了,金錢名利都是俗物,這對於小友來說,皆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握完這個手,朱開華幾乎是落荒而逃一樣的離開了酒店。


    送走了朱開華之後,回到了房間裏,薛丹青道:“你也不用難受,你的未來我都不敢去算,他嚇成那樣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他已經算是夠意思了,一句半人半鬼半神仙,其實已經算是泄露了某些天機了。”


    “沒事兒,我有心理準備,好了,趁大家夥都在,朱開華又應承了你的事情,說說你的計劃吧?說真的,對於這忽然多出來的一個人,我到現在都還是懵的,我一直都以為在這件事當中隻有四方勢力,天網,暗網,陰陽門,和張中行,我也一直都覺得把你抓走並且在你身上紋身的人是暗網的人,我跟老貓當時在知道老海身上也有這種紋身的時候心裏還十分難受,一直都不敢提這件事兒,因為有可能老海也是暗網改造過的人,可現在聽你的意思,你否認了這個說法,我想知道你是從何判斷搶走你並且在你身上紋身的人不是暗網的?算出來的?還是女人的第六感?”我問道。


    “因為在巫山時候抓我的那些人說的話。暗網的那些人,他們也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並且對那個人十分的了解,甚至知曉他在我身上紋身的事情。”薛丹青道。


    “你又如何去斷定在巫山抓你的人是暗網的人呢?”我道。


    “骨笛,骨笛發出來的聲音,是天宮的天音,我跟你說過,在我們出了天宮之後,會感受到天宮對我們的召喚,就像人死後會感受到地府的召喚一樣,那骨笛的聲音,就有天宮裏麵的力量,而我們身上的紋身,恰恰是應對那種力量而紋的,所以我才說那個人是某個進入過天宮的人,他也遇到過跟我們一樣的問題,隻不過他研究出了這個紋身,能夠應對天宮的呼喚。如果我們能找到他的話,幾乎就代表著找到了答案。”薛丹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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