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樸錫賢看見了林振東之後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可是緊接著他大聲喊道:“前輩,你快跑,幫我報警,快跑,啊……”


    可惜的是樸錫賢還沒有說完又被安先生給狠狠的紮了一刀,讓樸錫賢痛苦的大叫了起來。


    “幹掉他。”


    安先生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不要……”


    馬佑熙話還沒有說完呢,安先生的打手就朝著林振東衝了過來。


    啪!


    林振東狠狠的一巴掌把他給抽在了地上,然後直接拿起他手裏的匕首將他給割喉了。


    “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林振東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們一會再打好不好?”


    “老三…”


    安先生看著這一幕眼裏流露出赤紅之色:“給我一起上!”


    噗!噗!


    幾乎就在安先生話音落下的刹那,他剩下的兩個人同樣被林振東給輕鬆的割喉了,當然,兩人都沒有死去,喉嚨血流不止,倒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


    “還要我說幾遍啊,讓我把話說完就這麽難嗎??”


    林振東朝著安先生說道:“行不行???”


    “你…”


    安先生被林振東這輕描淡寫就把自己三個人給殺掉的樣子嚇倒了,尤其是被林振東猶如惡狼一般盯著他更是害怕了。


    “林振東,你想做什麽??”


    馬佑熙示意安先生別再說話了,她朝著林振東道:“莫非這事你也要管?”


    “是這樣的,樸錫賢是我的徒弟,也是我新店的廚師,你們要把他殺了,那麽我去哪找廚師去?”


    林振東一攤手說道:“剛剛宇坤說他欠你們1億12萬3千元,然後呢,媽媽你欠我2億,這樣以下你還欠我……”


    馬佑熙輕輕點頭:“可以,你把他帶走吧。”


    “好的,謝謝媽媽,不過剩下的錢就不用還了,我還要做一點事。”


    林振東走到了樸錫賢的麵前,然後給了他一把刀:“廚師難道不會用刀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貧窮就是原罪,弱者就是原罪,我能救你一次,但我不可能永遠救你,他是安先生,你父親欠高利貸的時候把你的身體體檢表交到了他手裏,他本來就是想要你的身體器官,那麽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拿起你的刀,殺了他。”


    說著林振東指向了戴著眼眼鏡的安先生。


    “前輩,我……”


    樸錫賢望著陌生的林振東臉上露出遲疑與驚懼之色。


    “你父親回不來是因為他,你們欠下巨債是因為他,如果今天我沒有出現,你將會被他殺死,那麽你想怎麽做??”


    林振東淡淡的說道:“被他殺死?還是殺死他?”


    安先生臉色一片鐵青,他是害怕林振東恐怖的身手,可是雖然他歲數有些大了,但是麵前的小白臉樸錫賢他有什麽可懼的?


    此時,安先生心中的弱不禁風一般的小白臉樸錫賢緊握著匕首緩緩的站了起來,臉色猙獰無比的望著安先生。


    “混蛋,你找死。”


    安先生看著樸錫賢的樣子直接衝了過來,他手中的匕首想要把樸錫賢給割喉。


    噗!


    樸錫賢躲開了安先生的匕首,狠狠的捅他腹部一刀。


    噗!噗!噗!噗!


    林振東確實說對了,樸錫賢可是一個廚師,他的刀功是相當快的,甚至在安先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樸錫賢發瘋了一般連刺十幾刀。


    安先生就仿佛是一個靶子一般。


    他手中的匕首脫落在了地上,渾身是血的倒下了。


    可是樸錫賢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仿佛一個機器一般的狠狠的朝著安先生刺著。


    一刀,一刀,一刀…。


    這種神情猙獰的樣子就像一個失控的人一般。


    “媽媽,這個安先生和另外三個我看就值剩下的錢吧。”


    林振東笑嗬嗬的說道:“辛苦了!”


    “你…到底是誰??”


    馬佑熙望著林振東凝視了片刻說道:“我不相信今天的事情是巧合,你想做什麽??”


    “我昨天晚上已經做了自我介紹了,你不是同樣把我調查了一翻嗎?我是林振東。“


    林振東一擺手說道:“我明白你想要讓一零上位,但是你覺得可能嗎?你關心過她真的喜歡什麽嗎?你以為殺掉了樸錫賢就不會再動搖他了?你想一零最終活成你的樣子?活成你這樣的…孤寡老人??”


    “你懂什麽??”


    馬佑熙語氣突然稍顯猙獰,這是她第一次失態:“這裏是韓國,這裏是唐人街,這裏是吃人的世界,你如果心不狠那麽就會像那個樸錫賢一樣被人殺了,眼角膜腎髒被人取出來,然後身子被攪拌機攪碎,最後被榨汁機榨成汁,不留一點殘渣。”


    “哦,我知道,所以呢?”


    林振東平靜的說道:“所以你想用自己的方式給一零鋪路?就像當初你的媽媽那樣?你殺掉你媽媽的時候是否也懊悔過?”


    “懊悔?”


    馬佑熙抽了一根煙:“或許吧,如果不是她我恐怕就會被賣到日本了,然後像其它人那樣等將來落個一身疾病,你自己也說了,貧窮就是原罪,同樣,弱也是原罪,這個社會掌控運轉的不是我們,是那些高高在的財閥,可我同樣要掌控一些東西,以免得被……”


    說到這裏的時候馬佑熙同樣朝著林振振東衝來,她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唰!


    林振東向後退了兩步,如果他剛剛慢一步的話恐怕就被馬佑熙給割喉了。


    “果然夠狠!”


    麵前的這個女人讓林振東並不意外,如果不狠恐怕也活不到現在,更成不了唐人街的幕後大佬之一。


    砰!


    砰!!


    馬佑熙的身手確實挺強的,可是她終究老了,再加上有病,她根本不可能是林振東的對手。


    啪!


    林振東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同時將匕首給奪了回來。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林振東拿著匕首指著馬佑熙的喉嚨淡淡的說道。


    “嗬嗬…”


    馬佑熙卻絲毫不懼,麵不改色的拿出來一根煙,然後點上就這麽看著林振東,並沒有說什麽話。


    “行吧,你贏了。”


    林振東一攤手:“宇坤,你攙扶著一零上車,我們先離開這裏。”


    說完,林振東不再看馬佑熙了,他來到了精神還沒有恢複的樸錫賢麵前將他攙扶了起來:“錫賢啊,歡迎來到成人的世界!”


    3分鍾後,待得洪株上車後,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地下車庫。


    “去哪裏??”


    宇坤開車問道。


    “去你們媽媽家啊,否則我們去哪裏?然後你想法把這輛車給處理掉,同時安先生那邊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處理的一並處理掉。”


    林振東理所當然的說道:“媽媽,你說對吧。”


    “對。”


    馬佑熙說完這個字就不再坑聲了,一路之上在汽車裏不再說一句話,甚至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一零一眼,仿佛冷漠絕情一般。


    一零內心滿是苦澀。


    原來媽媽真的要殺我。


    原來自己在媽媽眼裏和其它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也對,媽媽說過如果沒有用就會死掉。


    一零並不知道馬佑熙心中把她當自己的孩子,一零並不知道馬佑熙早就要領養她給她一個身份。


    對於馬佑熙來說她的生意夥伴,她的合作夥伴,她的手下都在盯著她,她但凡軟弱一點那麽她就會被拉下馬,甚至是萬劫不複。


    人不狠,站不穩。


    這是馬佑熙一直擔心一零的地方,她希望一零可以快一點成長,甚至期待一零不要拒絕成長。


    本來以馬佑熙的想法這是一個機會,逼一零可以成長,甚至讓一零離開唐人街。


    不管怎麽樣,隻要一零幸福就好。


    可是這些事情一零都不知道,像馬佑熙這種人根本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想法。


    甚至在林振東看來馬家照相館別看一零以為他們是一家人,但其實這種親情是畸形的,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都特麽是孤兒,天天的討債殺人,他們幾個心理沒有變態到極致很不錯了。


    “來,喝點水。”


    後座,林振東把一零給抱了起來:“別逞強,麻藥勁還沒有過去,你說你也是,什麽時候能學會長大呢?”


    這話讓一零的臉色變得呆滯了起來。


    媽媽剛說了她不會長大。


    現在林振東又說她不會長大。


    “難道我一直隻是一個拖油瓶嗎?”


    一零心中想道。


    35分鍾後,宇坤開車到了馬家照相館。


    “媽媽,全殺了嗎?”


    宇坤望著馬佑熙問道。


    “殺!”


    馬佑熙下車後說出這麽一個字就直接進屋了。


    “行了,一零不用你管,你趕緊忙你的事。”


    林振東攙扶著一零下車,然後朝著還有些沒有恢複過來的樸錫賢說道:“錫賢,下車,別發呆了。”


    “為什麽?不是要給樸錫賢做手術嗎?為什麽又要殺其它人?”


    洪株傻傻的問道。


    宇坤沒有理他,猛得一踩油門直奔安先生家去了。


    馬家照相館。


    林振東把一零交給了宋:“她交給你了。”


    “啊?這?你?我……”


    宋接過來了一零有些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麽套路。


    “宋,帶一零回去休息吧。”


    馬佑熙又點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說道:“我和林振東有些話要談。”


    “知道了,媽媽。”


    宋輕輕點頭,然後攙扶著一零離開了客廳。


    這個時候馬佑熙站了起來,她去裏屋拿出來兩個杯子,給林振東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把匕首放到了桌子上。


    “說吧,你想怎麽做??”


    馬佑熙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是我第三次問你了,你想要的是什麽?若你想殺我,請自便。”


    6歲的時候馬佑熙就不再害怕死亡了,因為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


    她每天活下去都是萬幸,再然後她殺了自己媽媽掌控了手下人。


    她和安先生合作了快二十幾年,一個負責高利貸殺人,一個負責解剖屍體販賣器官,同時更是把加裏峰洞的大大小小的關係全都打理好。


    可以說這二十幾年,她馬佑熙就是唐人街的教父。


    不過人會老的,人老了就容易懷念從前,然後就沒有了以前的殺伐。


    在馬佑熙的心裏有一塊柔軟的地方那就是一零,除此之外,她並無任何可懼的。


    出來混是要還的。


    馬佑熙有這個心理準備,麵前的林振東她看不透,在唐人街這麽多年了,馬佑熙自認識人無數,可麵前的林振東她看不透。


    字麵意思。


    這個世間最不可能的就是巧合,她回想一下,林振東仿佛是在刻意的接近她們。


    那麽?


    是何目的?


    今天晚上既然一切挑開了,馬佑熙倒並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若是林振東是某個仇家想要複仇的,那麽她馬佑熙的頭顱在此。


    你盡可取去。


    這就是唐人街地底生存法則,強者為尊,弱者隻能被吃掉。


    從延邊的4個殺手沒有把林振東幹掉後,馬佑熙就明白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本來她以為林振東隻是求財,可是今天晚上林振東的出現讓馬佑熙明白自己想錯了。


    她低估了麵前林振東的野心了。


    “在唐人街強者為尊,你可以殺了我,可是你想掌控地下市場是不可能的,暴力可以摧毀一切,但暴力不可能維持秩序。”


    馬佑熙看著林振東沒有說話又加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是複仇還是想要洗牌?”


    “都不是。”


    林振東微微擺手:“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和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同時我對唐人街的地下市場並不感興趣,我剛剛出獄,我隻想當一個好人,僅此而已。”


    “咳…咳……”


    馬佑熙突然被煙給嗆到了,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同時望著林振東想要掀桌了。


    當一個好人?


    她很想問林振東一聲這話你信嗎?


    有哪個好人隨隨便便就殺人的?


    現在這個社會對於‘好人’的標準已經這麽低了嗎?


    “你到底想怎樣??“


    馬佑熙被林振東快給折磨瘋了:“痛快一點行不行?”


    “我不是說了嘛,我隻是想要做一個好人。”


    林振東說著站了起來:“今天安先生的窩被端了,以後販賣器官的生意就別做了,好好的做給偷渡者造身份證的生意就是了,你難道將來讓一零繼續像你這樣?每天都不停的陷入殺戮之中?”


    說到這裏林振東停頓了一下道:“你說一零不會長大,可這不正是她的純真嗎?你喜歡她何嚐不是因為這一點?既然愛她就讓她知道,別再讓她活成你了。”


    林振東走了。


    馬佑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用手指往外撒了一點,喃喃自語道:“媽媽,你當初是不是也這麽為難呢?”


    ……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同樣讓唐人街的地下市場暗流湧動。


    安先生死了。


    智道聽著這個消息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那樣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冤。”


    智道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男子:“智道啊,安先生死了,媽媽老了,我認為唐人街的老大應該換人了,你覺得呢???”


    “嗬嗬,那叔叔你的意思呢?”


    智道嗬嗬一笑問道。


    “我可以幫你幹掉媽媽,然後你來掌控唐人街,媽媽的手下中,宋不足為懼,她隻是一個吸了獨的廢物,洪株是一個傻子,宇坤性子陰沉不適合當老大,至於一零那個丫頭隻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罷了。”


    小卓笑嗬嗬的說道:“你說這個老大的人選除了你還有誰能當??”


    “媽媽交給我來處理,叔叔,我倒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智道說著遞給了小卓一個信封然後語氣陰冷的說道:“幫我幹掉一零。”


    “沒問題。”


    小卓拿起了信封,看著裏邊的錢笑了起來:“我早就看一零不順眼了,還是智道你夠義氣,哪裏像媽媽,竟然直接把我趕了出來,我……”


    “叔叔,我還有事……”


    “好,好,我知道,那我先走了。”


    小卓嘿嘿一笑站了起來說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待得小卓離開之後,智道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早晚幹掉你,小李……”


    “老大……”


    小李走了過來。


    “走,叫上人,跟我去馬家照相館。”


    智道說著猛得給了小李一巴掌:“還有你怎麽辦事的?安先生死了這麽大的消息竟然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剛剛小卓告訴我,我還不知道。”


    “啊?老大,這個我不知道,我……”


    小李還想解釋什麽,可是智道卻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廢什麽話,趕緊給我叫人。”


    35分鍾後,智道來到了馬家照相館。


    “媽媽,你還是這樣喜歡不開燈啊。”


    智道望著馬佑熙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對麵:“聽說安先生死了?”


    “是的,死了。”


    馬佑熙靠在沙發背上神情略顯疲憊的說道。


    智道嗬嗬笑了起來:“媽媽,是誰殺的?安先生雖然是個混蛋,可不管怎麽說他跟您合作這麽久,難道您不去報仇嗎?”


    “你要是想替安先生報仇那麽就去,你也認識他,他叫林振東。”


    馬佑熙語氣不變的說道。


    “哦?哈哈哈,安先生死了就死了嘛,但是媽媽您可要注意身體,我看您都有些顯老了,我覺得……”


    智道還想說什麽,但是馬佑熙一擺手道:“智道啊,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媽媽果然老了啊,竟然也知道累了呢。”


    坐在馬佑熙的麵前,智道顯得相當的囂張,或者說狂妄的想要獲得馬佑熙的關注,但是馬佑熙卻由始至終都沒有看智道一眼。


    “媽媽,接下來的生意你準備怎麽辦?安先生死了,那麽人體器官需要不需要……”


    智道說到這裏的時候馬佑熙突然望向了智道,就這麽一望智道停住了話,他甚至不敢跟馬佑熙對視。


    “智道啊,我再說一遍,我累了,你回去吧,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管了。”


    馬佑熙語氣淡然的說道:“把你的事做好就行。”


    “哈哈哈…”


    智道突然一拍大腿大笑了起來:“媽媽,從小到大您交代的哪件事我沒有完成?”


    可惜此時的馬佑熙已經閉目了。


    她甚至連看一眼智道都不想再看。


    智道的眼裏閃過一道悲哀的神色,甚至有些失落,他站了起來說道:“行吧,那我走了。”


    “外邊下著雨,拿把傘吧。”


    在智道走到門口的時候,馬佑熙突然開口說道。


    “傘??”


    智道大笑了起來:“我有車拿什麽傘?媽媽,你還以為我是那個貧窮的孩子嗎?我……”


    他還想說什麽,但馬佑熙再次的閉上了眼睛,這讓智道一句話直接憋到了嗓子眼裏。


    有句話說的對,越沒有什麽越像炫耀什麽。


    智道從小被馬佑熙撫養長大,但是一直以來智道都想獲得馬佑熙的認可,甚至表揚。


    可惜沒有。


    一次都沒有。


    對於智道來說他對馬佑熙有親情的,這是為什麽小卓要殺馬佑熙的時候智道第一時間拒絕了。


    他怎麽可能殺自己的媽媽?


    他獨立,他自己單幹,他選擇做的一切事情目的都是為了證明給馬佑熙看。


    媽媽,我是最棒的。


    可惜的是馬佑熙不感興趣。


    她感興趣的隻有一零。


    “對了,媽媽……”


    已經離開的智道突然回來了,推開門說道:“媽媽,卓叔來找我了,他欠了一些賭債,然後從我這拿了一部分錢,他好像對您很不滿,您要小心了。”


    說完,智道離開了。


    屋內,馬佑熙又倒了一杯酒,然後狠狠的抽了口煙,把酒倒在了地上:“媽媽,我理解您,可這一次,我想打破這個宿命!”


    次日,馬家照相館。


    兩名男子來到了馬家照相館。


    “昨天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安先生怎麽死了?以後的生意會如何?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我們很難做。”


    一名年長的男子語氣憤怒的說道。


    旁邊的男子同樣說道:“沒錯,這樣搞的話後邊怎麽辦??”


    “錢你們照樣拿,風險不需要你們承擔一點,現在僅僅因為一點事就來質問我?你們是想中斷合作還是?”


    馬佑熙不緊不慢的拿出來兩個杯子,給兩人倒滿了酒:“你們選一個吧,是選酒,還是選這個?”


    一把沾血的匕首扔到了桌子上。


    兩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道:“治道說了現在安先生一死,販賣器官的生意……”


    可這人還沒有說完就被馬佑熙搖了下手指製止了:“這個就是我的事了,和你們無關,你們隻需要幹好你們的事就行了,或者你們可以走另一條路??”


    桌子上兩杯酒,一把沾血的匕首。


    同樣的選擇,選哪個不難。


    “那麽我們繼續好好合作吧,不過我聽說治道好像讓小卓追殺一零,你要小心一些。”


    “沒錯,治道和我接觸過幾次,他倒想上位。”


    ……


    兩人喝完了酒之後朝著馬佑熙說道。


    馬佑熙略帶嘲諷的說道:“你們倒真的老了,好好的在警察署呆著就行了,話挺多的,不過我還沒有老呢。”


    ……


    宿舍。


    一零從噩夢中驚醒。


    夢裏樸錫賢被媽媽割喉嚨了,做了一場噩夢,夢裏樸錫賢被媽媽割喉了,自己在逃跑中的時候同樣被智道給抓住了,然後媽媽被智道給殺了。


    “啊…”


    一零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一零,你醒了。”


    宋望著一零關心的說道:“你好點了沒有??”


    “我沒事,媽媽呢??”


    一零還沒有完全清醒,她朝著宋問道。


    “今天有客人來,媽媽在和他們聊天。”


    宋說到這裏望著一零語氣略帶埋怨的說道:“一零,你到底怎麽想的?你竟然不聽媽媽的命令,你這不是想找死嗎?”


    “我……”


    一零望著宋的樣子歎息一聲:“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一零站了起來,然後洗了一把臉,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發一眼。


    昨天的事情讓她徹底的失望了。


    她其實就是那條狗,如果沒有用了,媽媽就會把自己殺掉。


    一直以來,一零以為大家是一家人的,她對洪株關心,她替宋收拾爛攤子,她跟著媽媽保護她,她甚至對宇坤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依舊有敬意。


    在一零看來,她覺得就是一家人。


    不過馬佑熙做的事情把一零心中的那份純真給徹底打碎了。


    鈴鈴…。


    就在這時,一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林振東接通道:“怎麽了?”


    “來唐人街西邊這邊,有事。”


    林振東說完就掛了電話。


    一零以為出了什麽事呢,她甚至都沒有跟宋打招呼就奔著唐人街西頭而來,可是等一零趕到的時候卻是顯得相當的錯愕。


    “給你的。”


    林振東遞給了一零一個大麻花:“剛炸出來的,還熱呢,是不是沒吃呢?”


    “你讓我過來幹什麽?”


    一零沒有接大麻花而是直接問道。


    “行,看起來狀態還行,我怕你今天想不開呢。”


    林振東望著一零的樣子笑道:“給,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找你來當然有事,不過是好事。”


    狠狠的咬了一口大麻花,林振東笑道:“你看這個店怎麽樣??”


    “這個店??”


    一零望著麵前一個飯店不解道:“什麽意思?”


    “以後這個店就是我們的了。”


    林振東望著一零笑嗬嗬的說道:“你可要努力啊,回頭我再培訓你們。”


    “我…我們??什麽意思??”


    一零一臉懵逼的說道。


    “這個以後再說,錫賢啊,接下來飯店的裝修就交給你了。”


    林振東拍了下樸錫賢的肩膀說道:“記得我昨晚和你說的嗎?”


    “前輩,你放心,我沒事。”


    樸錫賢經過一晚上的恢複他還能笑得出來:“我明白怎麽做。”


    說實話,林振東是真的低估了樸錫賢的心理承受能力。


    第一次殺人,雖然殺人後嘔吐精神有些失常,可是經過一晚上就恢複過來。


    更重要的是樸錫賢完全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弱肉強食,如果我不殺他,我可能就死了,所以前輩,我懂您的意思,但我依舊不會選擇欺負別人。”


    樸錫賢早晨的時候朝著林振東說道:“我會強大自己到讓別人不敢再欺負我。”


    這讓林振東露出老父親一般的欣慰笑容。


    不管怎麽說樸錫賢算是拯救了,同時他並沒有黑化,相反卻依舊保留著自己的這份純真。


    這真的是太他…媽的不容易了。


    相反,林振東終於明白為什麽馬佑熙說一零永遠沒有長大了。


    因為一零心中永遠有一份善意。


    看原著電影中,一零雖然看似凶狠但其實一直都有一份善意,小時候保護宋,長大後盯著高株吃藥,為了宋不再吸獨與智道翻臉,默默的給媽媽撐傘等等。


    可是在黑色世界中,你善良是活不下去的。


    若不是馬佑熙為一零鋪路殺掉了智道,恐怕哪怕一零殺了馬佑熙也會被智道殺死的。


    因為智道壞的是毫無任何的愧疚感。


    在智道看來隻要能賺錢就行,他可以賣給自己妹妹獨品,他可以強迫一些女的當日本當服務生,他更可以毫不留情的要殺死智道。


    這是一個純粹的壞人,或許恰恰因為這樣馬佑熙才不會喜歡智道。


    她的愛隻給了一個人,那就是一零。


    “媽媽,你怎麽來了??”


    酒吧,智道看見馬佑熙來找自己有些意外:“我真的沒有想到您來啊,怎麽?來看看我??”


    馬佑熙並沒有理會智道,她隻是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略顯平淡的問道:“小卓在哪裏?”


    “卓叔啊,我不知道。”


    智道嗬嗬笑道:“或許被哪個仇家給剁碎了喂了狗吧,畢竟您也知道卓叔欠了不少賭債,他又結了不少仇家,我覺得都有可能的。”


    “智道啊,我記得警告過你不要招惹一零。”


    馬佑熙淡淡的說道:“你給宋賣獨品我並沒有過問,但是你為什麽要招惹一零呢?你是不是把我話當耳旁風了?”


    “媽媽,我不明白您什麽意思??”


    智道哈哈一笑然後裝著疑惑的問道:“一零怎麽了?我…”


    可惜的是智道的演技太拙劣了,或者他壓根就沒有在馬佑熙麵前演,當智道看著馬佑熙憤怒的樣子笑的更開心:“媽媽,聽說我派人殺一零是不是生氣了?傷心了?難過了??”


    馬佑熙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這才說道:“就是你承認了?”


    “沒錯,是我派卓叔做的,都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從小到大除了對一零露出過笑容之外,你何曾對我有半點表揚?你從來都是打擊我,對我不屑一顧,甚至認為我成不了事。”


    智道語氣有些憤怒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卓叔要殺你?是我攔下了,可是你已經老了,我認為該讓位了。”


    “哦。”


    馬佑熙輕輕點頭:“所以呢?”


    “哈哈,所以您還是讓位吧,安先生已經死了,您今天可真的大膽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會把一零、宇坤、宋還有那個傻子洪株全部幹掉。”


    智道神情猙獰的說道:“在這期間您就在我這住著就行了。”


    “說完了嗎?”


    馬佑熙彈了下手裏的煙灰,不緊不慢的問道。


    “啊?什麽??”


    “說完了就上路吧。”


    馬佑熙開口說道。


    “媽媽,你是不是瘋了?這裏……”


    聽著馬佑熙的話智道一時以為她的腦子瓦特了,畢竟這裏可是他的地盤,身邊的都是他的小弟。


    但緊接著智道臉色一變。


    因為他發現小弟們都拔刀了。


    小李更是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然後快速的一刀捅在了智道的腹部上:“對不起大哥!”


    “該死,你竟然敢背叛我。”


    智道猛得想推開小李,可是身旁的幾個小弟同樣拔刀捅了過來。


    噗!噗!噗!


    一刀又一刀,智道痛苦的反抗可惜沒有什麽卵用。


    “夠了!”


    馬佑熙讓小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淡淡的說道:“誰是老二?”


    小李站了出來,馬佑熙望著他說道:“以後你就是這裏的老大,要好好聽話。”


    “為什麽??為什麽???我也是媽媽的孩子啊…”


    被痛了這麽多刀依舊沒有死的智道絕望痛苦的問道。


    “毫無用處的家夥。”


    馬佑熙看都沒有看智道一眼:“把這裏打掃幹淨。”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馬佑熙做了很多的事情,同時如林振東那般,她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中止了販賣器官,也就是說馬佑熙不再做這一行了。


    金盆洗手嗎?


    哪那麽容易,這20來年這一行早就是一個成熟的產業鏈了,你說不幹就幹?


    怎麽可能?


    所以馬佑熙開始大開殺戒。


    她殺不了林振東難道還殺不了這些人?


    這一刻馬佑熙才真正的恢複到了大姐大的風采,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哪怕20年過去了,當年的魔頭馬佑熙依舊殺性十足。


    而這兩天林振東過的倒是挺舒適的。


    新店林振東取的名字比較的親切,叫做‘林氏家常菜’,一聽就是中餐。


    裝修這一塊林振東並沒有操心,吳剛自告奮勇的來幫林振東裝修,然後每天晚上林振東就跟吳剛一起喝酒,兩人的關係算是更近一步。


    “東子,最近咱們唐人街真的變天了。”


    吳剛喝多的時候終於說出來了一些事情:“馬佑熙竟然選擇了金盆洗手,然後她仿佛是發瘋一般的殺了一批人,真的是太殘忍了,幸好我們老大聰明沒有反對,否則說不定現在我們老大都被殺了。”


    “這不挺好?”


    林振東笑嗬嗬的說道:“販賣器官的生意終究是有違人和。”


    “話不是這麽說的,有些人就是該殺。”


    吳剛卻並不以為然:“再說了幹我們這一行的怕什麽報應呢?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我們不敬鬼神,我們隻敬關二爺。”


    “好吧。”


    林振東不再說什麽了,他感覺這邊真的跟香江學的,講義氣就拜關二爺。


    一周後,馬家照相館。


    “一開始我給一零鋪的路是讓她接我的班,因為她是我的孩子,可是這條路被你生生的毀掉了,然後現在隻有一條偷渡的生意可做,但是這條生意想要獲得上邊的多照顧是不可能的,因為利益並不大。”


    馬佑熙望著林振東說道:“我聽一零說你的飯店快要馬上就要開張了,你別告訴我你就想靠著這個飯店生存。”


    “這樣難道不好嗎?”


    林振東笑嗬嗬的說道:“我並不喜歡錢,錢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錢越多有可能會越多的苦惱,相反,平平淡淡才是真,隻要心情開闊,錢多錢少又有什麽關係呢?”


    馬佑熙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然後道:“能說人話嗎?”


    “唐人街太小了,甚至韓國都很小,我們又何必一直盯著這一個圈呢?”


    林振東望著馬佑熙說道:“以後怎麽樣誰又能說的清呢?”


    “算了,我也不問你了,你的嘴裏沒有一個實話。”


    馬佑熙朝著林振東說道:“我隻拜托你一件事。”


    林振東道:“你說!”


    “幫我照顧好一零,雖然我不懂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但我相信你對一零沒有惡意,我隻希望在以後你能不傷害一零。”


    馬佑熙認真的朝著林振東說道:“可以嗎?”


    這一刻,這個強悍的黑大姐竟然有了一絲哀求,一絲軟弱。


    “沒問題。”


    林振東大笑道:“我說了,我是一個好人嘛,不過你就這麽信我?”


    “如果我不信你,我不會把販賣器官這條線徹底的打碎。”


    馬佑熙說著給林振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來說道:“拜托了!”


    “沒問題!”


    林振東開口說道。


    從今天這一刻開始,林振東終於有自己的班底了,然後更讓他驚訝的是馬佑熙竟然還送給了自己一份大禮。


    “這幾份資料你可以用在關鍵處。”


    馬佑熙淡淡的說道:“就當你保護一零的報酬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今後做什麽,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終究是個聰明的女人啊。


    林振東收下了資料,可是讓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兩天後馬佑熙竟然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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