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北曾送給她一塊玉佩,那東西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殊,相較起霍安北早年送給她的那些東西都要薄弱許多,可因著是霍安北送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她便一直好生珍藏著,為怕弄丟她還特地放在香囊中。


    許氏一麵想著,一麵是把腰間係著的香囊取了下來,等把那香囊解開,她是從中取出一塊玉佩……這玉佩樣式是一條魚的模樣,看起來並無什麽稀奇。


    霍令儀眼看著許氏手上的那塊玉佩卻是有幾分怔楞,這塊玉佩她舊日裏也曾見過,母妃因著思念父王便日日帶在身上,可若當真說起來,這也不過是一塊再是普通不過的玉佩罷了。


    她想到這便輕輕開了口:「父王,這——」


    霍安北接過許氏手上的玉佩,在那燈火的照映下,他的指腹輕輕滑過那塊玉佩上的紋路,而後他是說道:「這就是天子交給我的虎符……」等這話一落,他看著屋中人的怔楞,便又是一句:「不過,這隻是一半。」


    「這玉佩原是塊雙魚玉佩,當日天子曾把這塊玉佩一分為二交予兩人保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霍安北說到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跟著他是又掀了眼簾朝霍令儀看去,口中是緊跟著一句:「便是你的舅舅。」


    霍令儀的紅唇微微張著,麵上也是一片怔楞,舅舅?她那個成日逗鳥走雞、最是紈絝不過的舅舅?這……怎麽可能?


    除了她之外,屋中其餘幾人也是一片怔忡的模樣,就連素來沉穩的李懷瑾此時麵上也有幾分輕微的怔忡,他知道許家遠不如表麵所呈現的那般,無論是許浩倡還是許望舒都在掩藏自己的實力,可他卻從未想到那人竟會把這樣重要的事交托到許浩倡的身上。


    霍安北原本還想說道幾句,簾子便被人打了起來,卻是一身玄衣的關山走了進來。


    他仍舊是素日的那副模樣,手中抱著劍,麵上也無什麽多餘的神色……等走到李懷瑾跟前,他才拱手一禮,跟著是一句:「有人發現了王爺的蹤跡,想送信出去,已被屬下截下了。」


    關山這話一落,屋中便又是一靜——


    眾人皆朝關山看去,麵上的神色也都有幾分凝重,如今霍安北是秘密返京,可不能讓別人知曉他還活著的事,尤其不能讓周承宇知曉……隻是,誰會發現霍安北的蹤跡呢?今日來這府中,李懷瑾無論是裏是外都有安排,除去他手下的關山和陸機,他還遣了十數個人,為得就是怕旁人知曉霍安北的蹤跡。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竟然還是出了紕漏。


    霍令儀看著李懷瑾麵上的神色,自是知曉他在想什麽,她輕輕握了回他的手,口中是跟著一句:「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霍安北聞言也同李懷瑾說道了一句:「晏晏說得沒錯,景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王府占地不小,倘若是府中之人自是熟悉路道,縱然做全準備也防不勝防。」


    李懷瑾聽得這話是點了點頭,隻是他那素日清平的麵容依舊帶著幾分凝重。待接過關山遞來的書信,他便取出信紙,那薄薄一張信紙上隻有一句「霍安北未死……」想來寫信的人太過著急,那筆跡並算不上端正,空白的地方還有不少殘墨,可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這應該是出自一個女子的手中。


    霍令儀就坐在李懷瑾的身側,眼瞧著他打開信紙便也一道看了過去……


    可瞧著那字跡,霍令儀那明豔的麵容卻又是一沉,雖然這個字跡很是潦草,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林氏平日最愛風雅,一手媲美衛夫人的簪花小楷在這城中素來都很有名氣,縱然這回因為心急使得那字少了幾分往日的樣子,可一個人的習慣卻是不會忘得,林氏最喜歡在那一撇一畫之間多上一道彎勾。


    坐在軟榻上的林老夫人看著霍令儀微沉的麵容,便問道:「晏晏,你可是認出是誰的字跡?」


    眾人聽得這話便朝霍令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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