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本王的棗,什麽時候給本王生個貴子呢?」燕王覺得不能落了下風,他也要羞羞她。


    阿福的臉確實紅了,可小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大膽,「王爺什麽時候給,阿福就什麽時候生呀。」


    翠眉聽著徐夫人的話,鬧了一張大紅臉,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呢,是不是該出去門口站著。目光一轉,與王承恩對上了,兩人心有戚戚焉,他們好像該出去了。


    燕王沒想到會被阿福堵了回來,隻好再吃一塊棗泥糕掩飾尷尬。他就不該提這個話頭。


    「王爺這個紫藤花餅也很好吃的,」阿福眼珠子一轉,打算故伎重演。


    她把手放在了燕王的腿上,然後就感覺到手下的肌肉都繃緊了。王爺好似並不像旁人認為的那樣好女色,竟有些清心寡欲,像是說書人嘴裏的唐三藏。那她就是想吃唐僧肉的小妖精,阿福眯著眼睛自得其樂地笑起來。


    隔著一層薄綢的春衫,燕王感覺到了她的手熱乎乎的,熱度從腿上直奔下腹。燕王心裏念著佛經,好懸沒讓她得逞。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紫藤花餅上,紫藤花餅小巧玲瓏隻比龍眼大一點,正好一口一個。


    這就不能再共吃一個餅了,阿福眼看著沒有機會可乘,失望地鼓了鼓臉頰,把手拿開了。


    燕王悄悄鬆了一口氣。這紫藤花餅鹹香鮮美,既有鮮花的清香又有肉餡的肥美,燕王意外地喜歡,一連吃了三個才是停下了筷子。


    阿黃看主人吃得高興,它就急了,人立起來討吃的,汪汪汪,看看我呀。


    阿福就忍不住瞄瞄剩下的幾個餅,王爺要是不吃了,她還可以喂阿黃。


    燕王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心道休想,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幾個餅子都吃完了。又努力奮鬥,把棗泥糕也吃了。


    阿黃看著籃子都空了,難過地垂下了狗頭。


    而燕王不出意外地吃撐了,隻得多多喝茶消食。到了晚膳都沒吃下多少東西。


    因燕王不放心在還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就把阿福放回去住淑景園,就留了她在書房後院住著,但畢竟是人來人往的不方便。燕王本想著過幾日就放她回去自己的院子裏,哪知道三日後豆蔻的屍體從淑景園的池子裏浮起來了。


    簡直晦氣,燕王聽了王承恩的回稟,又摔了一個玉貔貅鎮紙。


    燕王在寫字, 「動心忍性」,狼毫筆下四個字筆鋒淩厲仿佛要破紙而出。為了避嫌,那日蘇錦明走後, 燕王就親筆寫了告病的折子遞上去,皇帝很慷慨地給燕王批了一個月的休假, 令他好生讀書養病。


    玉貔貅鎮紙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還沒有人敢動。書案前,王承恩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實在是這件事太惡心人了, 真凶找不到,屍體還泡在了淑景園的池子裏, 倒像是挑釁了, 也難怪王爺動怒。


    落下最後一筆,燕王擱下筆,細細看自己的字。伺候筆墨的小太監在旁邊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跳一頓, 忙低下頭不敢多看,王爺尋常練的是圓潤渾厚的顏字, 這樣筆鋒突兀的字還是第一回 見, 可見是氣得很了。


    要忍, 燕王提筆把幾個字都塗黑了, 換了一支柔軟的羊毫重新寫了一遍, 這回字體圓滑內斂、四平八穩, 看不出一點脾氣來了。他才滿意了, 吩咐小太監,「拿去裝裱了,掛在牆上。」


    伺候筆墨的小太監就小心翼翼捧著燕王的墨寶出去了。


    收了筆墨,燕王用濕帕子慢慢擦著手。他的手生得極為好看,手指修長潔白如玉,掌心裏卻有一層厚厚的繭子,燕王按了按手心,「張氏心思歹毒,賜死。」


    王承恩垂頭應是。查了幾日,最後隻牽扯出了一些小蝦米,這個張氏跳得最歡,線索也是查到張侍妾的頭上就沒了後續,那也隻有殺她警猴了。


    「繼續查,」燕王隨手扔了帕子在書案上,平心靜氣道。以往他無心內宅導致內宅不休,這次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


    「是,」王承恩倒退著出去,先去處理擺在明麵上的真相了。


    燕王又在書房坐了一刻,才是出來往後院去了。


    後院裏阿福在和阿黃玩拋繡球的遊戲。


    繡球是阿福自己做的,隻有拳頭大小,紅線纏繞又做了五彩的流蘇,一拋起來流蘇飛舞,十分好看。不過被阿黃咬了幾次之後,流蘇上就沾了好多口水,飛不起來了。


    「阿黃,你看你好多口水,」阿福再一次從阿黃嘴裏拿到繡球,隻用了兩根手指撚著一條流蘇,非常的嫌棄了。


    汪汪汪,阿黃蹲在阿福跟前,期盼地看著她手裏的繡球,還想繼續玩兒。


    「給你換一個球,」阿福把手裏的繡球扔一旁,想要換個新的給阿黃,阿黃卻認準了那一個,撲上去又啃又咬的,狀若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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