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阿福突然感到唇上一熱,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了。


    身體的反應往往比心更誠實,阿福幾乎是立刻,就自然而然地伸出舌尖與對方遞過來的舌一起共舞,很快就被這熟悉而又強勢的氣息包裹住了。


    身體不會騙人,她是喜歡被朱公子這樣熱情的觸碰、侵入的。阿福順從地閉上了眼睛,然而男人的攻勢太猛烈,在他的手伸進衣襟裏的時候,她還是察覺到了危險,忍不住嗚咽著掙紮了一下。


    像一隻小奶貓揮著小奶爪,毫無威懾力的威脅。反而激起了燕王心中更多的侵占欲,就勢抱著她把她壓到了床上。


    「阿福,睜開眼睛看看我,」燕王愛憐地吻了吻她被他肆虐得紅透了的唇,伸手拔下了她頭發上的玉簪。


    阿福乖巧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燕王深深地凝視著她,深刻又溫柔,沒有喝酒她都要醉了。


    「別怕,」燕王看她乖乖地看著自己,眼睛裏已經有了水意,盡管知道還不到花朵盛放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親吻這朵嬌嫩的花蕾。


    更何況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


    夜幕降了下來,漸漸消停下來的帳子裏就更昏暗了。


    燕王從床頭的櫃子裏摸出來一個匣子,一打開頓時滿室生光。


    阿福躺在床上僅剩的玉枕上,已經累得睡過去了,眼角掛著一滴半幹的淚痕,臉上的潮紅還未消褪,如玫瑰花瓣一般嬌豔,燕王看得心頭一熱,不由想到了一句詩「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自家大兄弟又有站起來的趨勢,燕王尷尬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去了。這藥效未免也太持久了些,燕王殿下很快為自己找到了借口。


    借著夜明珠藍瑩瑩的珠光,燕王取了汗巾小心地為阿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怕她不舒服,還給她擦了擦脖子。至於被子下麵,燕王殿下為自己念了三遍清心咒,才是揭開了被子,為阿福拭幹了胸口上的汗珠。


    又見她腿間的皮膚有些發紅,燕王老臉一紅,還是憑著強大的自製力取了藥膏細心地給她抹上了。


    做完,燕王才是放下帳子,穿了衣裳出去。


    門口,站得腿發麻的王承恩一麵感歎自家王爺真是龍精虎猛,一麵彎下腰去,「王爺,蘇統領來了。」


    穿戴整齊的燕王還是那個清貴冷淡的燕王殿下,他從容地關好門,「來了多久?」


    「有一刻了,」王承恩回稟道,「蘇統領是來道謝的。」除了道謝,約莫還要試探一下王爺的想法,畢竟水裏難免有過肌膚相親,王爺若是順勢娶了蘇小姐,也是名正言順的。


    燕王這時候也想起來自己腦子發熱時做的事了。當時他拉了那個長得像阿福的女子落水,下了水才認出來此女就是香如故的蘭汀,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及後,他帶著昏過去的蘭汀浮出水麵,還沒來得及上船,蘇景明就冒了出來,說蘭汀是他的妹妹。


    難怪他偶爾會覺得蘇景明眼熟,原來眉眼是像阿福。


    所謂的蘇家小姐居然就是香如故的蘭汀,那麽夢中徐氏的死就有了解釋,不外乎蘇家為了掩蓋蘇小姐曾經當過瘦馬的往事,又或者是蘇小姐為了搶奪阿福的身份殺人滅口。


    燕王直覺是後一種。整個蘇家對外都是蘇景明主事,而蘇景明並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不會為了那種理由殺人。


    自己的親妹妹都能認錯!燕王感其之蠢,決定晾一晾蘇景明,「不急,本王要先沐浴。」


    這一沐浴,又拖到了半個時辰後。


    蘇景明被人晾在客廳已經很久了,手邊的茶涼了又換,已經換過了三輪。


    伺候的小太監都擔心這位穿著禦賜飛魚服的錦衣衛的大人要發怒掀桌了。桌上還摞了好大一摞的禮品盒子呢!


    蘇景明微微張開腿,坐在黃花梨圈椅上,腰背挺直,右手習慣性搭在腰刀的刀柄上,拇指摩挲著刀柄上纏繞的紅色絲線,若是長興伯夫人在就知道兒子這是不耐煩了。


    就在蘇景明失去耐心準備告辭的時候,燕王終於來了。


    蘇景明敏銳地聞到了燕王身上剛剛沐浴過的清淡香氣,換了一身石青暗繡竹紋直裰的燕王容色如玉,風采翩然。蘇景明想到了燕王泡在水裏的時候,哪怕一身狼狽,依然氣度從容,可他想到被燕王粗魯地扯著頭發浮在水麵上的妹妹,就是一肚子氣。


    偏生人家是妹妹的救命恩人,還不得不謝。蘇景明手搭在刀上站了起來,「多謝王爺救了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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