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明有點笑不下去了,剛找到妹妹就發現妹妹已經被豬拱了,這就很心塞了。


    經過一番深入溝通,兩人終於可以開誠布公地聊一聊了,蘇景明表示妹妹必須要認的,盡管妹妹已經是燕王的人了,但是婚禮還是要辦的,不僅要光明正大,還要十裏紅妝。


    這些都沒問題,燕王比較關心的是人還回去了,什麽時候可以娶回來,「六月就有適合訂親的日子,婚期可以定在八月。」


    燕王殿下打算得很好,到了八月不管找不找得到解藥,迷心香的藥性都解了,正好可以洞房花燭,美滋滋。


    想得美!蘇景明心念急轉,看著燕王不容反駁的神色,應承道:「就依王爺所言。」他怕不答應,燕王就不肯把妹妹還回來了,先哄著燕王把人送回家再說。


    然而燕王那麽老奸巨猾的人怎麽可能不做防備呢,他抬眼看一王承恩,王承恩立刻機靈地把一紙婚書呈了上來。


    蘇景明的臉都僵了,不過他平常都冷著臉,這會兒也不大看得出來。淡聲問:「王爺這是何意?」


    「婚書,」燕王語氣斬金截鐵,不容反駁。


    蘇景明覺得頭好痛。


    ☆☆☆


    那邊廂,阿福乖乖坐在顧氏身邊,聽她說起自己繈褓中的趣事。


    顧氏已經說到阿福八個月就會開口說話了,「你開口說的第一個詞不爹也不是娘,而是對著你哥哥討肉吃,衝著景明喊肉,肉!因為你哥哥那會兒長得胖,一身都是肉,大家就玩笑說他割點肉給妹妹吃,結果你小小一個人兒,就聽明白了!」


    阿福忍不住笑,「難怪我這麽愛吃,原來打小兒就饞。」


    「能吃是福,」顧氏憐惜地摸摸阿福的臉,瞧瞧這小臉兒白嫩圓潤的長得多好啊,她小時候也是這樣白白胖胖的像個年畫娃娃。


    原來被母親憐愛是這種感覺,阿福輕輕偎在顧氏肩上,覺得心安神寧。


    禪房外,正巧聽見顧氏說蘇景明小時候長得胖的燕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蘇景明一眼。


    如今窄腰長腿,長得玉樹臨風的蘇世子穩重地挺直了腰杆,麵上沒有絲毫被母親翻黑曆史的窘迫,氣質凜然地對請燕王先行,「王爺,請。」


    燕王麵帶微笑,整整衣冠儀表堂堂地當先進去了。


    屋子裏得到通稟的顧氏正襟危坐,她還不清楚為什麽燕王要來拜訪她,論身份,哪怕她是長興伯夫人,又是顧貴妃親姐,依然當不起燕王的拜訪。


    紫雲樓那次匆匆一瞥,顧氏並沒有看清楚燕王的模樣,隻知道他與兒子一起殺退了刺客,先就對燕王有了三分好感。這會兒見到龍行虎步走進來的青年,玉冠紫衣,端的是威儀棣棣,龍章鳳姿。


    「夫人安好,」燕王端方有禮,十分溫和客氣。


    蘇景明動動還在酸痛的手臂,覺得燕王這個偽君子現在就跟禦花園裏開屏的藍孔雀似的,笑得很礙眼。


    然而這招對顧氏這種中年婦女很有用,對燕王的好感頓時大升,忙站了起來回禮,「王爺請坐。」


    燕王一舉一動完全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他沒有就坐,而是認真道了謝:「內人第一次來靜安寺進香,多虧了夫人照拂。」


    內人?顧氏尚有些糊塗,阿福已自覺給顧氏介紹了,「夫人,王爺就是我夫君。」到了這個時候阿福已經明白了,所謂的上香是假,讓她來見蘇家人才是真。


    想到燕王對她的心意,阿福覺得一顆心都要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甜一半苦,若香如故不是燕王燒的該有多好。


    顧氏眉頭微蹙,可她記得燕王現在還沒有王妃啊。忽而顧氏臉色一白,既然燕王沒有王妃,那她的女兒豈不是做了妾?


    「夫人,叨擾多時,我這就告辭了,」阿福見顧氏的樣子知道她是想明白了,像長興伯這樣的人家,應該是不會想要一個瘦馬出身,還做了妾的女兒吧,阿福心裏有些苦澀。


    顧氏忙拉住了阿福的手,「阿福,跟娘回家吧。」她看向燕王,「王爺,阿福是臣婦是失散多年的女兒,懇請王爺讓她認祖歸宗。」


    可憐阿福吃了多少苦,顧氏一片慈母心腸,屈膝向燕王跪下去。


    燕王沒敢讓嶽母跪他,忙把顧氏攙了起來,「夫人不必如此,阿福既是夫人之女,我沒有不讓她認祖歸宗的道理。」


    顧氏大喜對燕王謝了又謝,抓著阿福歡喜地笑了。


    阿福沒想到顧氏知道了她是燕王府的妾侍,依然願意認她回家,眼睛微微濕潤,當初被賣做了瘦馬,媽媽說做瘦馬有辱祖宗姓氏,就讓她們改做了徐姓,就連徐媽媽原本也不是姓徐的。可見她這種出身的女子地位低賤,就連做妾也不能用本家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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