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連連抬手,台麵上的黑色漿液噴泉一般接連噴起,噴向空中的燕山月,又像是一隻隻黑手從地上伸出,要將淩空飛渡的燕山月給拉下來。


    可是,燕山月速度太快,直接就衝了過去,飛躍至張嬌頭頂斜上方,落指驚雷!


    張嬌大驚,慌忙舉劍上撩。


    燕山月此一擊用上了全部心力、畢生所學,幾乎是無物可當。


    他手指與鋒利的劍尖對撞,竟然無損,反將百煉精鋼的長劍擊得寸寸崩碎,化作銀星四散!


    張嬌臉色慘變,立刻仰麵便倒,想避開燕山月的驚雷一指。


    然而燕山月一路殺下,如同雷霆劈落,直取張嬌眉心。


    這一指,能將人的眉骨戳穿。


    眼看就要落敗,卻見張嬌倒地之後,黑膩膩的漿液瞬間裹覆她全身,包括臉麵、額頭、眉心。


    燕山月一指點上去,如同點進一潭汙泥裏,混不著力。


    他吃驚未止,更加詭異的情形接踵而至。


    那黑色漿液如同活物,順著他的手指、手掌、手腕、手肘一路往上,瞬間爬滿整條手臂,竟有要將他全身吞噬的趨勢。


    燕山月驚駭欲絕,當即用左手拍擊自己右肩,借自己的力讓身體淩空回旋後撤。


    雖然離開那個位置,不再有黑色漿液爬上手臂,但是整座擂台已經被黑色漿液占據,燕山月無論如何,雙腳都要落在黑色漿液上麵。


    嘩啦——


    落下之後,隻感覺自己落入了一潭沼澤,黏稠、黏膩,非常惡心。


    如果隻是惡心也就罷了,關鍵是這東西好像還會要命。


    雖然手臂上的黑色漿液不再往上爬,但是想要甩掉,卻感覺渾無力氣,整條右臂竟連抬都抬不起來。


    那詭異的黑色漿液竟能夠吸食人體熱量、吸食力量甚至生命力!


    現在是雙腿爬滿了黑色漿液,如同蛇群纏繞雙腿,陰冷、膩滑,感覺身體熱量在大量流失,體力、耐力、真力快速流失。


    這是極為恐怖的。


    燕山月想要跳起來,可是雙腿無力、筋骨酥軟,就好像下半身變成了兩根麵條,不敢亂動,生怕一動,整個人便要栽進這“黑泥潭”中。


    這就陷入了困境。


    不跳出去,黑色漿液慢慢爬滿全身,造成越來越多的力量流失,最終可能便是渾身虛軟、動彈不得的結局。


    而跳,是否能跳得出去,是否跳得不好便失足栽倒,死得更快?


    正當燕山月陷入兩難境地,張嬌從地上爬了起來,包裹在她身上的黑色漿液“嘩啦嘩啦”垂掛墜落,露出她嬌豔如火的旗袍和嬌俏玲瓏的身段,她自己並無大礙,甚至神采奕奕,除了眉心有一點發紅的指印,好像一顆美人痣。


    張嬌摸了摸自己隱隱作痛的前額,心裏有些後怕,若無張青羽傳授“玄冥雷”,燕山月剛才那一下,便能要了自己性命。


    就算不死,也必受重創。


    瞧見燕山月被玄冥黑漿反製,局麵反轉,張嬌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過去就照著燕山月一頓拳打腳踢。


    燕山月疼痛大怒,但卻無力反抗,單單支撐著站立不倒已經非常勉強。


    張嬌踢打了一會兒,怒氣稍減,停下手來問道:“你還不認輸嗎?”


    燕山月口鼻流血,卻咬著牙不回答。


    張嬌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這樣子,已經不可能打贏我了,還想怎樣?”


    燕山月艱難地說:“你用這種卑鄙的功法,令我不齒。”


    張嬌冷哼一聲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技不如人,卻要說我卑鄙。在我看來,你這樣的,根本沒有資格當武者。江湖險惡,你這麽天真,若不是有著豪門世家背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燕山月冷笑:“收起你的歪理邪說。我自然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像你這樣表麵裝得柔弱無辜、實則心思手段陰險毒辣的家夥不在少數,但我仍然信奉做人做事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永遠敬仰那些俯仰天地無愧於心的人物!”


    天師府的帶隊長老心情複雜,雖然天師府沒有明令禁止修煉“玄冥雷”,因為五行雷法講究生克平衡,但師門的長輩往往會告誡後輩,盡量少用或不用“玄冥雷”,因為五雷當中,以“含明雷”最為歹毒,以“玄冥雷”最為陰損,“玄冥雷”如果修煉使用不當,即會變為陰邪,影響道心、阻礙修行,更比“含明雷”難於掌控。


    “自以為是,卻連失敗都不敢麵對!你算什麽男人?”張嬌怒不可遏,一把摘掉燕山月的眼罩。


    眼罩之下,露出一隻密布了血絲血痕的左眼,如同破裂的玻璃球,令人觸目驚心。


    張嬌啐了一口道:“原來真的瞎了一隻眼睛,難怪目光短淺!”


    這種故意揭人傷疤的行為帶有侮辱性質,讓群雄看得很不舒服,都覺得張嬌太狠毒了,沒有必要。


    隻見張嬌飛起一腳把燕山月踹倒,繼而拳腳相加,逼他認輸。


    燕山月雖然渾身發軟、反抗不得,但是骨頭很硬,寧死不屈。


    薑柔不由皺眉,她早已感覺出張嬌的變化,卻沒想到張嬌竟會變成這樣,好像變成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和從前簡直判若兩人:“她……她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餘越說:“人是會變的。你這位閨蜜現在已經變得不得了,腎氣極壯、陰氣極盛,正適合修煉偏陰性的功法,隻不過,她的陰氣並非先天之炁,是後天吸納聚集,駁雜不純,再修煉使用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薑柔驚道:“啊,那怎麽辦?餘越,你……你能不能幫幫她?”


    在她心裏,終究不希望自己的閨蜜有事。


    餘越搖頭:“我幫不了她。就好像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薑柔愁眉緊鎖:“那……那……”


    馬化龍問林若影:“那個張嬌比燕山月厲害啊,林姑娘不打算結納一下?”


    林若影心說,此人雖然手段厲害,怎奈心性不定,根本不適合龍魂。


    嘴上說道:“這樣的人才就留給馬董了,若影不奪人所好。”


    馬化龍心想,你看不上的,定非可用之才。


    下麵,京城燕家的弟子衝到擂台邊發出強烈抗議,抗議張嬌單方便毆打燕山月,昆侖派的大長老也代表大會對張嬌發出警告。


    張嬌冷哼一聲,把遍體鱗傷的燕山月扔下台去,收了滿場黑膩膩的玄冥雷,心裏說,我不是怕了你們燕家的抗議和大會警告,我本可以廢了你,但考慮到後麵的比賽,我留你一口氣去對付蘇慕容,就算你打不過蘇慕容,起碼對她造成一些消耗,好讓我最後來收割勝利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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