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如龍,攪動七海翻騰。


    餘越不為所動,穿過密集攻擊,徑直衝到中年男子麵前。


    後者立刻變招,將龍頭上的犄角當作判官筆疾打餘越胸前各大要穴。


    餘越從容閃躲幾下,突然一拳打在中年男子的臉上,頓時打得他鼻塌眼陷、鮮血長流。


    中年男子退後兩步,眼冒金星,感覺鼻梁骨倒著長進自己腦袋裏,痛不欲生。


    他瞬間明白對方修為實力比自己高強,忍痛去扣動機關,想要發射霹靂火器炸死對方。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餘越搶先扣住了他的手腕。


    中年男子頓時一根指頭也動不了了,感覺如同被一把鐵鉗鉗住,巨力傳來,他聽到“喀嚓喀嚓喀嚓”連聲脆響,自己的手臂被生生折疊了幾折,如同千層餅一般,扭曲得恐怖。


    遲到的劇痛令他瞬間昏死。


    餘越任由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暗暗搖頭,剛才斬殺墟鯤耗損的力量很大一部分還是沒有恢複,否則對付這種家夥最多一招,要不是為了安薑柔的心,他其實不願意出手,鹿萍兒和燕山月都搞得定。


    餘越將九現神龍鬼見愁拿在手裏掂了掂,問鹿萍兒道:“這個,你要麽?”


    鹿萍兒眼睛一亮,如同星辰,煞是好看:“如果哥哥用不著,便給我吧,免得被壞人拿去作惡。”


    燕山月瞥她一眼,心說,你就是魔宮之主吧,還說誰是壞人?


    餘越將奇兵扔給鹿萍兒。


    鹿萍兒接在手裏,笑得甜美:“謝謝哥哥!”


    餘越走回薑柔身邊,說道:“抱歉薑老師,讓你擔心了。”


    薑柔知道餘越有能力保護小家夥,跟著餘越是絕對安全的,自己剛才有些過於激動了。


    她抿了抿嘴唇,輕聲說:“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他出手不顧忌小孩子,我實在是忍不住……”


    餘越不禁有些感動,他知道她是發自內心關心自己女兒,所以也是專門出手安她的心。


    餘越看了一眼同樣已經昏迷的崆峒派年輕弟子,說道:“看一個人,不看他身份地位、不看他標榜什麽、也不看他說了什麽,要看他做什麽、怎麽做。正道魔道,無非為了一個‘利’字。正道除魔,為了名望,沒有好處的事,他們想必也是不會做的。”


    鹿萍兒深以為然:“哥哥說的太對了。我們和正道,無非立場不同、追求不同、行事風格不同,並非不共戴天,但有的人偏偏喜歡裝出一副大義凜然、替天行道的模樣,其實是要黨同伐異,借排除異己而謀取自己的利益。所以說,正道就是虛偽!如果不能夠求同存異,華夏武林永遠都是一盤散沙!”


    餘越說:“我相信慕容有那個心胸和魄力能夠把華夏武林團結在一起,她會是個好盟主。”


    鹿萍兒想了想,說:“嗯,她的胸的確是不小……”


    說到“蘇慕容”,餘越想起自己並沒有在陣中見到她,包括林若影,此時再看,還是不見蹤影,隻瞧見在混亂的戰場中,一人左右雙手各執一柄戰刀,雙刀鋒銳無比,其人殺伐果斷,凡接近者皆血濺其刀鋒之下。


    那人赫然是——劉威!


    劉威本是兵王退役,參加過戰爭,雙手染血,上擂台比武切磋或許不如武道強者,但若要比伐敵護命,這些宗門世家的武者便不如劉威了。


    在這種混亂情況下,武者們還要講究招式精妙、起承轉合,就太奢侈了,往往一招見生死,兩招已嫌太多。


    而劉威選的是戰場上殺敵用的戰刀,領悟的是戰場殺人技,當真是凶狠絕倫。


    餘越見他麵目猙獰、雙目赤紅,殺得無法停手,顯然也已經心神失守、墮入了魔障。


    餘越趨身上前,施展柔勁控製劉威一切動作。


    鹿萍兒一驚:“我天上宮的‘天上天下唯我至尊功’?咦,又有些不像……”


    她瞪大眼睛仔細觀看,不肯錯過餘越手法一絲一毫的精微奧妙。


    隻聽餘越喚道:“燕公子,煩請你用墟鯤之眼為我這位朋友收攝心孽魔障!”


    燕山月正不知該如何報答餘越的恩情,現在恩人有請,她自然全力以赴。


    隻見燕山月立刻身形如燕,躍上前來,依照餘越的指示,用墟鯤之眼看向劉威的眼睛。


    她心念一動,左眼中有黑色的符紋流轉,形成一個黑暗法陣,法陣層層疊疊運轉,將引發心中孽障的虛幻火種從對方赤紅眼眸裏麵拉扯出來,收攝或者說吸噬在自己眼中。


    劉威渾身大震,餘越鬆開控製,他便不由自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當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周圍橫屍滿地,手中雙刀沾滿了鮮血,不禁嚇了一跳,雙刀“當啷當啷”脫手落地:“怎……怎麽會有這麽多死人?難道全都是我殺的?”


    餘越說:“是,你剛才失了心智,見人就殺。”


    劉威極為愧疚:“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也不知他們是正是邪,豈非妄殺無辜?唉,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餘越勸解他道:“錯不在你,是這陣法所致。此陣為火陣,勾起人心中孽火,讓人暴躁易怒,又布置了各類兵刃、各種功法,導致眾人走火入魔,自相殘殺。”


    燕山月說:“你真是命大,其他人受陣法迷惑,有死無生。”


    劉威拜謝:“多謝餘先生救我!”


    餘越說:“你還需謝謝這位燕山月燕公子,是她解開了你的迷障。”


    劉威又向燕山月道謝。


    燕山月連說客氣。


    劉威心道,這京城燕家的公子,怎麽卻是位女子?之前以為她隻不過是個以書畫入武道的高手,沒成想竟還能解除迷惑人心的孽障,京城燕家真是不可小覷。


    燕山月雖然還是穿著男裝示人,但胸脯已經沒有繼續用束帶束縛,女性特征明顯。


    餘越問劉威:“慕容呢?”


    劉威茫然四顧,幡然醒悟自己把蘇小姐弄丟,不由大驚失色,身體顫抖,如遭雷擊:“小……小姐不見了!我們是一起進入這火陣的,現在她不在這裏,卻是去了哪裏?會不會遭遇什麽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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