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一刀,本可以要了你的性命。我之所以留手,一是因為,我不殺女人;二是因為,我想再給你一個機會,效忠於我。”餘越淡淡說道。


    事到如今,烏斯季妮尤什卡仍然冷傲。


    隻聽她冷冷說道:“你的確很強,強得出乎於我意料,但是你殺不死我……”


    她搖了搖頭:“隻要殺不死我,我便沒有輸;隻要沒死,我一定能變得更強!”


    餘越“嗯”了一聲,說:“你的師父對你的確是很好,竟然抓了一隻非常稀有的禽獸來讓你吸收真元、改造身體、修煉體魄,甚至於用特殊手段攫取了那家夥的‘護心膜’置入你體內,護持你的心髒要害。


    “都說鳳凰是‘不死鳥’,鳳凰的心是‘不死之心’,隻可惜,你師父抓到的那家夥並非真正的鳳凰,隻不過是一頭暗凰,兩者終究是有一些差距的。”


    聽到這話,烏斯季妮尤什卡瞪大了雙眼,驚詫之情竟比剛才自己拚上性命的終極一擊被破更甚:“你……你怎麽知道……”


    這是很秘密的事情,除了師父和自己,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餘越淡淡一笑:“我隻不過是隨口一猜,沒想到竟然猜對了?”


    當然,他的猜測是建立在極為豐富廣博的見識之上,可不是真的胡亂猜測。


    隻聽餘越續道:“暗凰的‘護心膜’雖然也很堅硬,但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我要破之不難。”


    烏斯季妮尤什卡大聲道:“不可能!你休想嚇倒我……”


    話音未落,餘越已經伸出右手,一下子插入她赤裸的胸膛!


    一瞬間,烏斯季妮尤什卡雙眼睜得老大,金色的雙瞳在顫抖……


    她感覺到,餘越的手不僅僅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破開皮膚、破開肌肉、破開筋骨,觸碰到心口的“護心膜”……


    原本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能防住子彈炮彈襲擊的堅硬護膜,就連天上宮小宮主佩戴寶具攻擊、嗑藥攻擊都沒能擊破的“護心膜”,竟然在餘越的徒手之下,如同水豆腐一般稀爛、化開……


    烏斯季妮尤什卡雪白的胴-體浮現奇怪的顏色,美麗的臉龐上蕩漾異樣的表情……


    她微微仰著臉,嘴巴張開,露出兩排貝齒和鮮紅的舌頭……


    觸……觸摸到了……


    她感覺餘越的手指觸摸到自己的心髒,隻需要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麵捅出幾個窟窿……


    不過,餘越沒有下手,反而收回了手。


    當他將手從女騎士胸膛抽出,緩緩問道:“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在嚇唬你麽?”


    烏斯季妮尤什卡用右手捂住左胸,嬌喘急促、紊亂。


    她喘息著說:“殺了我……我不會效忠於你……我,烏斯季妮尤什卡,絕不會為了苟活性命而背棄大羅刹宗!”


    這樣的氣節,就連餘越也忍不住為之頷首。


    他點了點頭,也不多做強求:“那麽,說說你還有什麽遺言吧。”


    烏斯季妮尤什卡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死到臨頭,她反而平靜了。


    她閉了一下眼睛,不自覺地流下一滴淚水。


    “餘越,你真的很強,死在你的手上,我不覺得屈辱,也沒有悔恨……因為我死之後,我的師尊大羅刹宗宗主一定會為我報仇!我隻不過先走一步,在另一個世界等你。”最終,烏斯季妮尤什卡說出這麽幾句話。


    在這一刻,烏斯季妮尤什卡完全明悟了,自己確實錯了,自己輕敵大意、貿然出擊,結果輸掉了性命,餘越的手段、餘越的實力都已經超乎自己想象,他不僅化解了自己的最強一擊,也破解了自己的最後倚仗,自己於他而言,不僅外表,是從外到內都已赤裸,如果自己委曲求全,或者能在餘越手底下保住小命。


    但是,她不願意那樣。


    生命和尊嚴,她選擇後者。


    無尊嚴,毋寧死!


    雖然很多人都受到烏斯季妮尤什卡的壓迫和威脅,但是,烏斯季妮尤什卡這樣的骨氣依然是讓人佩服。


    “了不起,當真是一個奇女子。可惜,你偏偏要與我為敵……”餘越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真的感到惋惜,緩緩說道,“你自決吧,我給你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說完,餘越將帝恨魔刀和戊己杏黃旗收回,負手而立。


    ——剛才他正是動用戊己杏黃旗破掉了暗凰的“護心膜”。


    ——太公戊己杏黃旗,可退諸邪、可破萬法。


    隻可惜,烏斯季妮尤什卡並不知道一物降一物,正如她無比虔誠地信仰著大羅刹宗,便永遠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連大羅刹宗都阻擋不了的人物。


    烏斯季妮尤什卡站直了身體,放下手,露出赤裸而破碎的胸膛,她不由得深深遙望了一眼大羅刹宗所在的方向,心裏充滿不舍,最終,她閉上雙眼,眼中金光隨之熄滅,隻聽到“哢啪”一聲,她全身劇震,鮮血從嘴角流出,身體慢慢倒下,從高空跌落,在落地之前,美麗的身軀化作金色灰燼,飄散……


    就這樣,一代天之驕女最終不得不選擇自決!


    她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隻可惜,任憑她如何天縱奇才,依然擋不住餘越的道路。


    看著化成漫天金色碎屑的烏斯季妮尤什卡,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很多人都是愣在原地。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大羅刹宗失敗,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而他們心中那份被大羅刹宗支配已久的恐懼和信仰終將坍塌,他們很可能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世界觀。


    “不——”突然此時,在兩千公裏外一座古堡的深處,一個絕世無雙的男子突然心中一痛,在這瞬間,他知道發生了什麽,頓時沉沉嘶吼一聲。


    當他悲哀狂怒之時,天昏地暗,如同暴風雨來臨一般!


    “可惜了……”看著烏斯季妮尤什卡的屍體在空中分解分散,餘越輕輕搖了搖頭。


    然後從高空降落,來到薑柔旁邊,抱過小柚柚問她:“柚柚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兒宵夜?”


    小柚柚大點其頭:“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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