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洛映雪。


    洛映雪剛剛蘇醒、靈智開了一半,半夜來敲自己的門,這是餘越沒想到的。


    但他也不會把人拒之門外,比了個手勢說:“洛姑娘,請進。”


    洛映雪點點頭,雪白的腳兒輕移,進入房間。


    她的裸-足雖然鍾靈毓秀,但她整個人卻是縹緲癡迷、好似在夢遊一般。


    雙眸煙鎖霧繞,如同煙雨江南,讓她更具仙氣,也更具妖氣。


    餘越請她在沙發上坐下,問她來找自己有什麽事。


    洛映雪眼神迷離,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有些熟悉……我想要你幫我……”


    餘越問:“幫你什麽?”


    洛映雪看著窗外的月亮,月明星稀,月光微微有些發紅。


    她幽幽地說:“我感覺自己忘記了好多事、忘記了好多人,連自己到底是誰、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都不知道了……


    “剛才當我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的時候,我感覺……在我體內,有誰存在……


    “是魔鬼麽,還是惡魔?


    “我感覺不安,感覺自己即將分崩離析……


    “你能趕走它,對麽?”


    餘越心想,是我疏忽了,打開她一半的靈智,卻沒有做好安撫,不過……這種時候以毒攻毒、刺激一下會不會有什麽效果?


    他知道,現在在洛映雪眼中,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隻是一個一個的符號,她記得這些符號,卻不記得符號背後的意義,也就是說,洛的意識(靈智)並未完全蘇醒,隻停留在表層,而深層意識尚在封閉。


    餘越問:“你很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對麽?”


    洛映雪說:“我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具空殼,空殼裏似乎存在著一個不屬於我的存在,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我想要填滿自己、趕走它,我想記得以前的事……”


    餘越說:“那好,你先脫光,我替你想辦法。”


    他這話說得很平淡,因為脫光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他試圖用這種荒唐而非分的要求刺激洛映雪,讓洛映雪罵他、打他,甚至激發“頭發蠱”的守身本能來攻擊他。


    誰知……


    洛映雪隻是睜大了眼睛,顫聲道:“脫……脫光衣服?”


    餘越接著刺激:“你不是說,你體內有惡魔盤踞?你要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一切,就得先將身體裏的惡魔趕走。你要趕走那惡魔,就得先解除一切束縛。”


    洛映雪“嗯”了一聲,竟然輕輕點頭。


    餘越看著她,繼續胡說八道:“衣服就是人最大的束縛,你先脫光衣服,我才能幫你把惡魔趕走,這道理簡單得很,你總該聽得懂的,是麽?”


    洛映雪神色茫然且猶豫:“但……但是……”


    餘越身體前傾,手已摸著她滑嫩的腳踝:“你聽我的話,絕不會有錯……”


    他話未說完,洛映雪突然跳了起來,反手一下子掐住了餘越的咽喉,滿頭青絲如刀槍劍戟般張開,直逼餘越上半身各大要害!


    見她如此,餘越不怒反喜,這是蠱師洛映雪應該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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