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一聽,高興地從美人榻上爬起來,眸子亮晶晶道:「殿下不看書了嗎?咱們去哪裏釣魚,是去朱鏡閣旁邊的小湖,還是去泉湖啊?」


    她這麽多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鍾離昭好脾氣地回答道:「你的腳在旁邊晃來晃去,本王看不進去。至於釣魚的去處,到朱鏡閣旁邊的小湖便是,泉湖太遠就不去了。」


    江晚歡呼一聲,轉身叫魏硯去準備釣魚的東西,又叫采風進屋把自己的帷帽取出來,忙得不得了。


    「咱們剛好釣上一個時辰,釣回來的魚叫陳媽媽拿去做魚湯。陳媽媽做的魚湯,濃白鮮香,一點也不腥。」


    提到吃,鍾離昭也來了興趣,「這又是你把做法教給陳媽媽的?」


    江晚帶著帷帽。將手背在身後,一麵走一麵得意道:「也不完全是,我隻是教了陳媽媽如何給魚祛除腥味。」


    倆人討論著吃食,很快就到了湖邊。


    江晚已經忘記,前幾日如何也釣不上魚經曆,興衝衝地找了個好位置坐下,自己用魚鉤串了瘦肉扔進湖裏,靜靜等魚兒上鉤。


    「這湖裏定有螃蟹和蝦,要是能撈上一簍,中午做油炸螃蟹,還有麻辣蝦球。晚上做些魚丸和蝦滑,再叫人弄寫羊肉和牛肉,做鍋子吃就好了。」


    她一麵說一麵流口水,忙衝於清招手,叫他帶人去撈螃蟹和蝦。


    鍾離昭被她說的也有些意動,也拿起魚竿開始釣魚,「聽你這麽一說,本王還是認真釣幾條肥美的魚上來,否則隻指望你,中午不一定有的吃,隻能幹流口水。」


    「哼!」被他瞧不起,江晚有些不高興,「前幾日是意外,這次我一定要叫殿下見識見識。」


    「本王拭目以待。」鍾離昭瞥了一眼她半天不見動靜的魚鉤,嗤笑了一聲。


    江晚:「……」


    「殿下剛才扔魚餌嚇到它們了,要等一會兒魚兒才能上鉤。」她解釋到。


    鍾離昭姑且信了,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安心釣自己的魚。


    直到他一連釣上三條大魚,江晚卻還是一條也沒有釣上來,鍾離昭忍不住提醒了句,「不如你看看,你的魚餌還在不在?」


    江晚聽他的話,把收了魚線,發現魚鉤上麵的魚兒早就不見了。


    她氣呼呼地重新放了魚餌,然後把魚鉤扔進湖裏,繼續釣魚。隻不過她剛才說了答話,自覺麵子有些掛不住。


    江晚盯著湖麵上自己的倒影,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想到了挽回自己顏麵的辦法,她扭頭問鍾離昭:「殿下,殿下,你知道沉魚落雁是什麽意思嗎?」


    鍾離昭挑眉,心裏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但還是配合道:「因西施生的太美,連魚兒也羞愧地躲在水裏。」


    「對!所以我才釣不上魚。」江晚眉眼彎彎,得意洋洋道。


    鍾離昭歎口氣,被自家王妃的厚臉皮打敗了。


    江晚還想說話,卻見魏硯過來衝鍾離昭稟報道:「殿下,前日那位章公子來了,想要見您一麵。」


    「他說了找本王有何事嗎?」鍾離昭放下魚竿。


    魏硯道:「沒說為什麽,但奴才看著像是要來道歉的樣子。」


    「喔?」鍾離昭看了江晚一眼,對魏硯道:「那叫他過來吧!」


    「是。」魏硯很快去給章星聞傳了話,將人帶了過來。


    「小生拜見荊王殿下,荊王妃。」章星聞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手裏還抱著一個匣子,局促地行禮。


    鍾離昭用帕子擦擦手,漫不經心地問:「章公子找本王有何事?」


    章星聞猶豫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侍從,見他們沒有退下的意思,這才咬牙說:


    「小生是來向殿下告罪的,那日是小生糊塗,被鬼迷心竅才胡言亂語的,望殿下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


    他說罷,向鍾離昭呈上手中的木匣子,「小生祖籍萊州,家中是做珍珠生意的,所以便帶了一匣子粉珠給殿下。」


    章星聞之所以來見荊王,是因為他原本被授官翰林編修,隻待隨眾人回長安後,便可正式上任。


    但前日吏部來人說,翰林院已人滿,而幽州郡下一個小縣缺縣令,想將他調到那裏去當縣官。


    幽州與戎狄接壤,常年戰火不斷,加上地方貧瘠,連同進士都不願去,更何況他還是殿試二甲的好成績。


    他送了不少禮,想要打通關係,卻不想沒人敢收他的禮。還是前幾日為他引薦徐世子的兄弟提點了他,說他得罪了荊王殿下。


    章星聞恍然大悟,便來求鍾離昭網開一麵。


    鍾離昭眼皮子一抬,麵色冷漠道:「你該向王妃請罪,而不是本王。若是王妃同意饒過你,本王就饒了你。」


    章星聞聞言,忙轉身向鍾離昭彎腰行禮,「小生知錯,還請王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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