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姑母最放心不下新安表妹,皇兄便收了新安表妹吧!做皇兄的妃子,總好過做我這個病秧子的側妃。」


    皇帝猶豫片刻,看了一眼新安郡主,握住德宗長公主的手道:「姑母放心,朕會好好待新安的。」


    新安雖然是寡婦,但生的貌美,他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惜,應了自家弟弟的請求。


    「皇上!」德宗長公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新安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鍾離昭。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新安性子柔弱,那就賜封號為柔,分位為妃位,姑母看如何?」皇帝思索片刻,不等新安郡主和德宗長公主說話,便已經想好了封號。


    這麽多年來,昭昭一直避女子如蛇蠍,好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的王妃,他還是別叫新安去添堵了。


    剛才是自己思慮不周了,險些應下德宗姑母的話。昭昭現在的王妃生的漂亮,人也看著討喜有福氣,不似新安嬌弱,看起來比昭昭還弱不禁風的模樣,一看就生不了兒子。


    「新安性子柔弱,恐怕不適合入宮。」德宗長公主劇烈地咳嗽起來。


    入宮其實也不錯,可是新安這孩子入了魔怔,滿心裏都是她的昭表哥。自己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新安想嫁誰她就幫她嫁給誰。


    德宗公主的病,多少與自己罰跪有關,皇帝如今難免心生愧疚,以為德宗長公主怕新安在宮裏受欺負,便安慰道:「姑母放心,皇後和朕會好好護著新安的,絕不叫她受委屈。」


    德宗長公主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總不能對皇帝說,新安喜歡的人是你弟弟,你不要來攪合了。


    若真這樣說了,他們周家的榮華富貴怕真的是到頭了。


    「新安原與昭昭有婚約,如今再嫁給陛下,怕是會被人詬病。」德宗長公主隻能委婉道。


    皇帝擺手,「誰敢詬病?況且新安與昭昭的事情原先就是玩笑話而已,並沒有正式定親,算不上有婚約。」


    「還是姑母瞧不上朕,覺得柔妃之位配不上新安表妹?」皇帝原本沒有非納新安的意思,可見他這姑母再三推諉,這下便有些不高興了。


    他乃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難道還配不上一個寡婦?


    真當他們兄弟倆是任人挑揀的,前兩年自己想叫新安嫁給昭昭,他這個姑母百般推諉,還匆匆將新安嫁去了九章。


    如今新安死了丈夫,又念起他弟弟,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陛下,母親她隻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才胡言亂語。」新安撲通一下跪到地上,行了個大禮,「陛下好意新安心領,隻是亡夫屍骨未寒,怎可再嫁?」


    她必須要叫皇帝打消這個念頭。


    要不了兩年,皇帝就會被薛皇後毒殺,她若是進了宮,豈不是又要當回寡婦?


    就在這時,鍾離昭忽然開口,「女子喪夫,隻需守四十九日的居喪禮。如今距南安王逝世已有兩月,新安表妹自然可以再行婚嫁之事。」


    「皇兄,您前些日子不是下了律令,鼓勵已喪夫的女子再嫁嗎?若是您能納新安表妹為妃,豈不是在給天下人做表率?」


    皇帝捋了捋胡須,負手道:「昭昭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過兩日聖旨就會下來,迎新安進宮,姑母且安心吧!」


    昭昭就是貼心,處處為他著想。


    他前些日子下了道律令,鼓勵寡婦再嫁,以期增加梁國人口。可那些窮酸文人卻拿一女不嫁二夫說事,令他的律令推廣十分緩慢。


    這下自己納了寡居表妹為妃,想必沒人再敢對他的律令說三道四了。


    「陛下……」新安郡主神色慌亂,還要再說些什麽,卻被皇帝打斷。


    「新安,你要識大體一點。」皇帝意味深長道。


    新安郡主張了張嘴,卻被德宗長公主拉住了周,「既然如此,還不快謝恩?」


    眼下這個情形,豈是她能夠拒絕的?


    「新安謝陛下恩典。」新安郡主的心跌到了穀底,滿心痛苦與茫然。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昭表哥為何要如此對她?


    皇帝滿意地點頭,「好好照顧你母親,待欽天監選好日子,會有禮官來迎你入宮。」


    說罷,他又和德宗長公主說了幾句話,讓太醫好好給德宗長公主治病,這才帶著自家貼心弟弟出門。


    「你媳婦兒也來了?」皇帝看到江晚,笑著拍拍鍾離昭的肩膀道:「原先皇兄還想送你回去,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朕可不想礙你的眼。」


    江晚起身行了一禮,乖巧地立在鍾離昭身後。


    鍾離昭笑了一下,「皇兄怎麽還拿我當小孩子看。」


    「是啊,一眨眼你都長這麽大了。」皇帝感歎道:「當初你還沒我膝蓋高,朕到哪都要跟著,黏人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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