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家逃至南陽,又有十萬人馬在手,屬於皇帝的心腹大患。但此次到底是自己險勝,頭頂上懸著的那把刀終於沒了,皇帝的心情還算不錯。


    此次賞花宴,一是為了安撫長安世家和百姓,二是皇帝也想慶祝一下。


    江晚撐著下巴坐在凳子上,手裏拿著請柬,歎了一口氣道:「聽說近來柔妃很得陛下疼愛,我怕這次賞花宴,她又趁機找我麻煩。」


    雖然柔妃進宮不是自己的手筆,是鍾離昭這個壞胚子幹的好事,但她總覺得柔妃一定會把這件事記到自己的頭上。


    鍾離昭立在案桌前寫字,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聞言放下毛筆道:「本王不是把流玉和流嵐給你了嗎?屆時你隻需讓她們寸步不離,不要著道就行。」


    「至於明麵上的為難,她還不敢。」他語氣不屑。


    江晚纖細的手指間夾著那張請柬,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哎,男顏禍水啊!」


    鍾離昭唇角一翹,挑眉道:「王妃這就不耐煩了?」


    「哪敢?殿下乃是梁國第一美男子,是我賺到了。」江晚將請柬扔到一旁,拿起麵前的針線框來,幽幽道:「所以殿下您能不能不要再攀比了。」


    鍾離昭瞥了她一眼,拿了一張宣紙放到案桌上,換了幾隻細些的毛筆,一麵研墨一麵道:「何出此言?」


    「難道不是因為我給趙修然繡了一個荷包,殿下才叫我給你做衣服和荷包的?」江晚義正言辭地指責道:「攀比是個壞風氣,殿下你不能這樣!」


    「那本王該怎樣?」鍾離昭慢悠悠地在宣紙上落筆。


    江晚身子坐直,笑吟吟道:「我給殿下做個荷包就好啦,至於衣服就讓針線房的侍女做吧!」


    鬼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給趙修然繡了個荷包的。昨天他從外麵回來,冷不丁地開口,叫自己給他叢一身衣服還有一隻荷包。


    自己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是為什麽,後來還是偷偷問魏硯,才知道他親自去了一趟楊柳胡同,將流音送給了趙修然,並把她那五十兩銀子要了回來。


    她的女紅本就一般,隻能簡單地做個荷包之類的,至於做衣服地話,就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外了。


    記得兩三個月前,自己給他做過一身中衣,結果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本以為他不會再叫自己做衣服了,誰知道被趙修然一刺激,他竟然還敢叫自己做衣服。


    鍾離昭搖頭,笑著抬頭道:「本王就喜歡攀比。」


    「……」


    江晚看著這人無賴的樣子,氣咻咻道:「殿下你幼不幼稚,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愛和人攀比。」


    鍾離昭認真回答道:「本王剛及冠,王妃你是知曉的,怎麽還要問一遍?」


    「反正我不做,我的手都被戳了好幾個窟窿了,殿下你也不心疼心疼。」她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叫他看自己手上的針眼。


    鍾離昭一頓,也不知看沒看見,妥協道:「那就不做衣服了,但是荷包和襪子得做。」


    一下子少了鞋子和衣裳,隻剩下荷包和襪子兩個小東西,江晚高興地連忙點頭。「殿下放心,保證給你做好。」


    她雖然女紅不是很好的,但是荷包還是很好做的,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她就把荷包做好了。


    荷包比較簡單素淨,顏色是石青色的,上麵隻用銀線繡了一個小貓,其餘什麽東西都沒有,所以做的很快。


    「殿下,荷包做好啦~」江晚捧著自己的荷包,邀功似的湊到鍾離昭旁邊。


    「欸這畫的是我?」走近後才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畫了自己的畫像,現在已經畫好了,就差衣角的顏料還未上好了。


    鍾離昭又換了一隻筆,蘸了顏料給她的裙角上色,語氣隨意道:「閑來無事,剛好看看自己的畫技有沒有退步。」


    他雖然說自己隻是隨意畫的,但他畫工精細,筆觸流暢,將她的神情觀察的很仔細,畫出來的畫像也很像自己,尤其是那雙仿佛裏麵有光的眼睛。


    「謝謝殿下,我很喜歡。」她捧著自己的臉蛋,嘿嘿地笑了起來。


    鍾離昭沒說話,慢吞吞地上完顏料,然後拿了一旁的帕子一麵擦手,一麵掀了掀眼皮子,將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荷包上麵。


    「為何繡的是隻貓?」看清楚上麵繡著圖案,他蹙眉道。


    江晚一無所知,她開心道:「對啊,我不知道要在上麵繡什麽,剛好看到雪球從門口經過,就把它繡在上麵了。」


    「太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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