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自從梁軍與胡人開戰後,街頭巷尾便少見行人了,幸好眾人都已屯好年貨,不必擔憂糧食的問題。


    雲中郡的郡守下令封鎖城池,不許任何人出入雲中郡,尤其是胡人,若是行蹤可以便格殺勿論。


    孟穀青坐在凳子上,小短腿垂在空中,捧著塊白糯米糕邊吃,水汪汪地眼睛看著江晚,「夫人,我哥哥會不會被他們抓起來?」


    這個問題,江晚還真回答不上來,畢竟鍾離昭與蘇力坦之間的交易她並不清楚。但以她對鍾離昭的了解來說,蘇力坦應該不會有危險。


    隻是不知蘇力坦如今在何處,萬一不小心被抓住,可就要被郡守當做細作了。


    「不會的,你哥哥他去做重要的事情了。」江晚垂眸摸了摸他細軟的頭發,安慰道:「就算是你哥哥被抓了,夫人和公子也會救他出來的。」


    孟穀青並不知她和鍾離昭身份,平時對她和鍾離昭都是以夫人和公子相稱。


    「公子是個很厲害的人!」孟穀青不怕了,繼續啃手裏的點心。


    江晚失笑,「對,公子他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所以即便梁軍隻有七八萬人馬,而胡人卻有十萬人馬,她卻還是依舊對鍾離昭盲目信任,相信他一定可以擊退胡人。


    她的殿下,是全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所以即便外麵人心惶惶,但江宅裏的人卻因為她的泰然自若,而依舊井然有序,該幹什麽幹什麽,不受外界絲毫影響。


    江晚身邊有鍾離昭給她的人,流玉和流嵐、以及一支近百人的護衛,不光是護著她的安危,還可以提供準確的戰事消息。


    臘月二十七到臘月二十九這三日,梁軍統共與胡人交了七次手,其中兩次是夜間偷襲,但俱被鍾離昭猜測到,提前做了防備。


    胡人幾次進攻偷襲都未占到便宜,便與梁軍僵持住了,二十九這日傍晚,胡人撤退了十裏,掛上了暫且休戰的旗幟。


    「殿下說今年不能與王妃一起過年了,還請王妃不要生氣。待他擊退胡人,再陪王妃過上元節。」流玉將手裏的信呈給江晚。


    江晚拆開信,極快地看完,神情似是埋怨又似是不好意思,「不能過便不能過,我又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為何要與我道歉?」


    這封信裏隻有寥寥數語,字跡潦草,一看就是鍾離昭匆匆寫下的。


    信裏他同樣致歉了一番,然後交代了一番近日的狀況,最後在末尾寫了一句:采葛采蕭,一日未見,竟似三秋。


    正是因為這句話,江晚才暗自在流玉麵前不好意思。雖然知道流玉不知這信裏的內容,但她還是下意識地不好意思,將信立即合上了。


    沒想到鍾離昭這般悶騷的人,竟然也會在信裏說想自己了。


    江晚拿著從信封裏掉落出來的蕭草做的兔子,找了個木匣子將信放起來,然後腳步輕快地去了書桌旁,也沒叫流玉研墨,自己挽起衣袖研好墨後,提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個趴桌子上的小人,上麵寫著:吃飯、睡覺、想殿下。


    寫完後她用信封裝了起來,拿給流玉,「拿了荊王府的牌子,將廚房裏做的吃食裝上一份,將信和他們一起送去。」


    現在城門已經封鎖,但還是可以拿代表荊王府的玉牌出入的。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送走信後,江晚帶著侍女去後院牆角,在那樹開的正好的臘梅樹上折了幾支,回屋插到玉瓶裏後,便窩在軟塌上和采風學習剪窗花。


    「明日上午無事,不如今年的春聯便由王妃來寫?」江晚的窗花剪得有模有樣,采風見了笑著誇讚了她一番。


    江晚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要。」


    她的字隻能稱得上是娟秀,尋常讀書寫字還行,要是說寫對聯的話是不行的。


    「可除了您就沒人能寫了。」流玉接話。


    江晚不信,好奇地問道:「往年的春聯是誰寫的?」


    「往年陛下會賜下親手寫的對聯,咱們殿下也會寫上幾幅。但今年不在長安過年,殿下又在秦鄉打仗暫時回不來,隻剩下王妃您可以寫了。」


    「好吧,那明日就叫我來寫吧。」江晚歎了口氣。


    反正宅子裏就這點人,自己的字再醜也沒人敢在明麵上笑話自己。


    晚上的時候,采風自外麵將飯菜端進來,拍了拍肩上的雪道:「這樣冷的天,雪都在地上積了快有一尺深,且明日便要過年了,這胡人怎麽還不肯退兵。」


    江晚捧著熱茶道輕啜了一口,慢吞吞道:「咱們過年,胡人可不過年。」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胡人這是想趁著過年這幾天騷擾梁軍,削減他們的士氣,趁機擊敗梁軍奪下秦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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