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蕭紫和抗拒著。他不信這人是如此不顧大局之人,不會隻為了讓他留在身邊而做出這些舉動。


    但現在鳳毓真強勢的表態,卻讓他心慌了。


    「皇上不可如此,臣說過……」


    他還想說話,鳳毓真卻倏然吻上他的唇,蕭紫和腦中轟然一震,頓時空白,等到他強力掙開對方箝製時,那人早已經偷香成功。


    撫著自己的嘴唇,鳳毓真笑意盎然地看著他,「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不喜歡聽你叫我皇上。」


    蕭紫和退開一大步,躬身跪下,「君臣有別,請皇上不要戲弄微臣。皇上若因為自己的計劃需要微臣暫時不回北疆,臣會遵旨,但一定有期限。」


    他抬頭,清冷的眼望向眼前人。


    「那好,我會安排你住的地方,還有,你的行蹤需要保密。」鳳毓真淡淡地說。


    「臣遵旨。」說罷,蕭紫和立即轉身離開,生怕又給人可乘之機。


    看著他的背影,鳳毓真輕輕一歎,「紫和,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再走一次嗎?」


    蕭紫和被安排在清幽僻靜的幽懷宮,少時這裏曾是他和鳳毓真讀書的地方,但已荒棄許久,現在又住進來,心頭莫名有些感慨。


    房間已被仔細打掃過,用的東西也一應俱全,布置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看得出鳳毓真的用心。蕭紫和不禁輕輕一歎。


    傍晚時分,他換了便服,沿著幽懷宮外的庭院散步。這裏是宮中深處,與其他宮殿有段距離,照理說不會有人跡,所以在聽到簌簌聲響時,不免生起警戒。


    毓真既要他保密行蹤,那麽必定下過不許靠近這裏的命令,誰又會來呢?


    來者的腳步聲有些淩亂,沒有隱匿的意思,蕭紫和藏身樹上,透過樹隙,發現走來的是一位黑發散亂的婦人。


    賢妃?


    他怔了怔,慢慢憶起這位先王的妃子來。


    她是毓真的母妃,但是不知犯了什麽錯,在毓真五歲那年便被先王關進冷宮,之後一直傳說她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盡說些胡話,而後在某一年,她突然被人毒啞。


    景帝很快將事情壓下,下毒的人並沒有找到,事情也不了了之,不過她畢竟是太子的生母,在冷宮中衣食也算周全。


    景帝曾警告毓真,不要去接近他的娘親,所以小時候毓真一直說自己缺乏母愛,而長大之後,毓真慢慢了解母妃已瘋的事實,雖會去冷宮看她,但是也無法談話。


    瘋癲的賢妃對毓真並不親近,反而會因他的接近而顯出難受的模樣,所以久而久之,毓真也不敢常去看她了。


    他對賢妃還有印象。是因為記憶中,這位瘋癲的娘娘曾經抱著他哭過。


    不知為什麽,她緊緊地抱住他,眼淚流個不停,都沾濕了他的衣襟。


    在她的懷抱裏,他感受不到惡意,而是有種類似母親的溫暖,這是他在自己冰冷的娘親身上未曾體會過的。


    隻見衣衫亂七八糟、發絲披散的婦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


    蕭紫和眼見她快跌倒,無法再視而不見,躍下樹相扶。


    「娘娘……」


    受他扶持,賢妃微微抬頭,茫然的眼望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亂,容顏飽經風霜,已有很深的皺紋,看不出年輕時的美貌。蕭紫和有點可憐她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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