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曉心下甜蜜著,「虞姑娘你聽聽,壽王殿下並不會為難。便是我名聲毀了,世人都容不下我,我想殿下也不會不要我的。」


    「是。」他答得果斷,沒有一絲的猶豫。


    梅青曄更是瞪直了眼,半天一拍他的肩膀,「王爺,有你這句話,證明我沒有看錯人。阿瑾日後嫁了你,我就放心了。」


    虞紫薇那個氣,心裏把葉訇罵得半死。到底是奴才出身,就算是當了王爺也不改奴性。他們一個願意犯蠢,一個願意犯賤,她何必攔著。


    「好,今日算我白來,你們好自為之。」


    「慢走不送。」


    梅青曄覺得這麽氣走虞家表姐,有些不太妥,「阿瑾,這樣真的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的人,還指望會有好報,真是可笑至極。」


    走不遠的虞紫薇聽到這句話,步伐加快,臉色陰沉得嚇人。她倒要看看,敢和她做對,梅青曉能得意到幾時。


    梅青曄疑惑問:「虞表姐做過壞事嗎?」


    「做過啊,上回我驚馬,就是虞表姐使的手段。她想當太子妃,自然是處心積慮要除掉我。宋夫人幾次三番來鬧,背後也是她在搗鬼。兄長,你看清她的麵目,以後莫要被她騙了。」


    可憐的少年太過震驚,嘴巴大張呆若木雞。「怎……怎麽會這樣?」


    「這樣的女子還少嗎?像那個常芳菲,一朝得勢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今日可是在我和王爺麵前耍了好大的威風。」


    梅青曄訕訕,臉紅了起來。


    梅青曉看向葉訇,「方才多謝殿下相護,小女這廂有禮。」


    她盈盈彎腰,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眉梢帶春,眼波含情,旁若無人地對著心上的男子拋弄風情。


    葉訇憶起她的熱情,還有那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耳根瞬間紅透。他僵硬還了一個禮,眸眼垂著有些不敢看她。


    梅青曄臉紅了白,白了紅,哪裏看得到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猶自處在自己的驚愕中,喃喃道:「阿瑾,我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真是虞表姐做的?」


    「兄長,我會騙你嗎?」


    他頭搖著,阿瑾從不屑說謊,「不會。她……真是那樣的人,那太可怕了……」


    虞紫薇的可怕之處遠比想象的多,過多的惡言梅青曉不會去說。畢竟她和虞紫薇論血緣並無關係,而兄長和對方卻是親表姐弟。沒有哪個出嫁女是不向著娘家的,母親也不例外。有些話說得多了,反倒顯得她是惡人。


    她在乎的唯有眼前的高瘦少年,其它的不會強求。


    葉訇望著她,少女一臉雲淡風輕,似乎並不將世間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獨獨看他時,那雙眸子深情繾綣。


    他不知不覺走近,在她觸手可及之處。


    她淺淺一笑,望著不遠處的梅樹,「王爺,小女親手釀的梅子酒,您想不想嚐一嚐?」


    梅青曄又眼紅了,阿瑾很是寶貝那幾壇梅子酒,他還沒有嚐過呢。先是桓橫先生,現在又是葉訇。


    他看向那兩人,猛然覺得他們是那麽的般配。


    「阿瑾……」


    「兄長,等會我讓人給你們把酒送去,你陪王爺好好喝兩杯。」


    他一聽,高興起來,果然阿瑾心裏還是很看重他這個兄長的。他和葉訇告辭離開,路上說盡自家妹妹的好話。


    「王爺,我家阿瑾不僅腹有詩書,女紅烹飪亦是樣樣拿手……」


    梅青曉遠遠聽著,嘴角浮起笑意。


    她帶著靜心往回走,將將回到知曉閣,還沒坐下來歇上一口氣。如暉院裏有人來稟報,說是老夫人要見她。


    祖母見她,無非是為了賜婚一事,以及虞家的事。


    凝思低低稟報著前院的事,說是虞姑娘眼睛紅紅的回去,虞夫人反複相問,她隻說風沙入眼,半句不提自家姑娘。


    最後連飯都沒留,和虞夫人離開。


    梅青曉輕輕歎了一口氣,低頭苦笑。虞紫薇慣會做戲,這麽一來,母親必定對自己很失望。還有祖母,定然也是失望透了。


    然而,她不悔。


    如暉院內,梅老夫人端坐著,手裏撚著一串佛珠。她的臉色嚴肅到嚇人,古井似的眸中隱約可見壓抑的惱怒。深深吸幾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梅青曉進去,行雲流水般行了禮,恭敬地立著。


    梅老夫人慢慢睜開眼,看了過來。「阿瑾,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虞大姑娘親自上門與你言和,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


    「祖母,我已經與她斷交,萬沒有和好的道理。」


    「你和她斷交?你憑什麽和她斷交?她將來是太子妃,你一個皇子妃這般不識趣,以後有的苦頭吃。往後京中世家夫人姑娘看她眼色行事,勢必將你孤立起來,你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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