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這樣做?」未央聞言也驚喜得笑開,原本還有些蒼白的容顏也因為這樣暖心的話而顯得嬌麗可人。


    「當然。」他捧住她紅潤的小臉,疼愛地對她說:「尤其是經過今日的事,讓我的決心更堅定。未央,我可以理解你兩位哥哥為什麽要殺害天琅太子,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地保護你,因為我絕不能失去你,知道嗎?」


    他的話好動聽、好美麗……未央感動著,也欣喜地抱住他。「謝謝你,重熙哥哥,我好感動……」


    「有什麽好感動的?」


    「因為這證明你很愛我。」她開心得整個人都要飛了起來。「所以你才會為我做這些事,因為你舍不得我想你,舍不得離開我……」


    「所以,」他被她說動了心。「你也很愛我嗎?所以危難的時候也想到我,想著能不能再見到我嗎?」


    「沒錯,重熙哥哥,我也好愛你……真的!」如果她無法再見到他,無法像這樣跟他表白情意,她一定會不甘心的!


    「你真傻。」聽著她的柔情密意,他也動容了,緊緊抱住她。「我發誓,不會再離開你了,如果南襄王同意我們的婚事,那麽我派人回去知會我父王,然後我就留在南襄國陪你,直到把你娶回東巽國,好不好?」


    「真的嗎?」未央目光晶瑩地看他,在他的頰邊落吻。「謝謝你,重熙哥哥!」


    他的眸色因這一吻而轉深,動情地瞅著她。「就隻有這樣嗎?」


    迎視他有些火熱也有些明白的暗示,未央一時也燃紅了臉,不自在地低下頭。「不然……還有怎樣?」


    他抬起她的下顎,呼息沉厚地在她唇邊說道:「當然得這樣……」


    語畢,他也含 住了她的,將所有纏綿的感情傳遞給她,無言地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多舍不得她……


    她毫不保留地響應他,奉上單純而完全的芳心,讓他明白自己將會是她心中唯一的男人。


    平安救回了未央後,竇天琅與李重熙一起返回南襄國,一是為防兩位王子再起心殺他,二則是李重熙與妹妹情深義重,為了她,李重熙甚至不待回去東巽國稟報,便要直接向南襄王請婚……


    竇天琅也無法拒絕兩人交往,因為他被李重熙救了一命,也看見李重熙對妹妹的情真意切,這讓存有戒心的他反倒覺得自己不像個君子,別說蕭元展之死與他並無實據,縱然母妃、姨母討厭他,但自己畢竟不是當事人,怎能因此以偏概全?


    於是他也試著對李重熙真心相待。


    對於天彬王子與天佑王子企圖殺害自己之事,竇天琅則不動聲色,然而兩位王子皆知楊猛及護衛已死,他必然知道詭計,對他又恨又懼,終日惶惶不知何日會東窗事發。


    竇天琅利用這般心思,讓他們不敢再輕易造次,隻因父王雖是重病在床,但他認為還有機會化險為夷,若自己這時心狠動了殺意,屆時或許反而成為把柄,因此必須沉住氣,直到父王病情好轉,再將此事交由父王公斷。


    這也是他與李重熙討論後的結論。他不否認,李重熙在政治上的能力遠勝過自己,如果他們能成兄弟,他的力量與見識對自己也大有幫助,尤其是經過此事,讓竇天琅了解自己其實勢單力薄,手足已完全不可信,若他想成王,便需要能支持自己的力量,倘若李重熙能成為他的妹婿,他們將能共同保護未央,也讓東巽國與南襄國永結友好,這對妹妹或南襄國都有幫助……


    「殿下!」這時出月來到他身邊稟報。「聽說王上醒來了,請您立即趕去大殿。」


    「是嗎?」竇天琅精神一振,父王果然清醒了?


    於是竇天琅立即前往大殿,當他看見父王竇震果真恢複意識,還能坐在榻上準備下床,他也欣喜不已。「父王,您可好些了?」


    「天琅,你回來了?」


    「是,天琅不才,並未中選駙馬,請父王恕罪。」


    「不必請罪,你身子弱,本就不可能成為駙馬的人選……」竇震咳了兩聲,看看周圍,忽然問:「你的兩個弟弟呢?怎麽不見他們來見?」


    這時,宮人忽然急急奔進大殿跪稟。「王上、殿下,不好了!」


    「什麽事不好?竟如此大聲吆喝!」


    「天……天彬王子被發現死於居殿,有宮人看見天佑王子不久前從居殿跑出,渾身是血……」


    「什麽?!」竇震一聽,差點厥了過去,幸好讓竇天琅攙扶住。


    「父王……」


    竇震撫住胸口,又急又氣地命令。「禁衛呢?還不快去把天佑王子給我帶來!」


    宮人急急傳旨,竇天琅一邊安慰竇震,心中也是驚訝莫名。


    直到竇天佑恍惚地被禁衛帶進大殿,在竇震的榻前跪下,他如夢初醒,跪著爬過去抱竇震的大腿。


    「父王!我……人不是我殺的!請您相信我,天彬哥哥不是我殺的……」


    「孽子!不是你殺的,為何你身上有這麽多血?」


    「我去天彬哥哥的居殿找他,見他背對著我不回話,才過去拍他一記,沒想到他整個人往我身上一倒,我才發現他竟然渾身是血……真的!他真的不是我殺的!」


    這時,宮中禁衛也進殿稟報。「王上,臣在天彬王子的居殿找到一封信,請王上過目。」


    「拿來!」待竇震接過信,聚精覽閱,臉色也越來越鐵青。最後,他掐皺了信,指著竇天佑怒道:「你……你這個孽子!竟然……竟然跟天彬共謀,企圖謀害太子?!」


    「我……我沒有啊!父王……」


    「天彬的信裏寫得清清楚楚,他因為受你蠱惑,才跟你連手想殺害天琅,他還說他的護衛跟你舅舅楊猛已被製裁了,他覺得對不起天琅,所以才寫了信想自罪……難道你竟是發現此事才殺害他的嗎?」


    「不是這樣!父王,真的不是這樣……」天佑見事情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於是改向竇天琅求情。「太子殿下,請你跟父王解釋,我沒有做那樣的事,一切都是天彬哥哥自己的主意,與我無關,我是被栽贓的啊……」


    竇天琅萬萬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竟還要把錯都推到已死的竇天彬身上,抵賴他暗殺自己的事實。


    「天琅,你說!是不是真有這件事?他們兩個人是否曾不利於你?」竇震嚴厲的目光投向他。


    竇天琅神色清朗,不再隱瞞。「是,兒臣在返國途中的確遇到不明人物的行刺,就連未央也差點被害,那時兒臣逮到兩名主謀,分別是天彬的護衛跟楊猛。」


    「他們在哪裏?」


    「他們已經死了,不過當時雕龍太子在場,父王若不信,可以請他來作證。」


    罪證確鑿,竇震驚愕得雙手顫抖,隨即怒火直飆,回頭狠狠打了竇天佑一巴掌--


    「父王……」


    「孽子!你竟然暗殺太子不成,轉而嫁禍哥哥?!來人!還不把他拖下去關了,待司刑監查明真相,再來發落罪名!」


    「父王,不要!我真的沒有殺天彬哥哥……太子殿下……你快跟父王求情,說我沒有要殺你啊……」


    竇天佑嘶吼著被拖出大殿,竇震氣得一時神昏目眩--


    「父王!」


    「天琅……父王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手足相殘,要他情何以堪?


    「父王,您別多說了,既然事已至此,怪誰也沒有用,還是請您先好好保重身體,至於天佑……如果真是他殺了天彬,也請您不要取他的性命,天琅實在不願意看見宮裏再有人流血了。」


    「好孩子……父王知道了。」竇震長歎一氣。為什麽他的孩子們,隻有劉妃生的兒女這麽討他疼愛,其他的兒子卻不成材呢?


    「未央呢?父王想見見她,你說她也差點被害對吧?那快帶她來給父王看看,父王要看看她是否安好……」


    「是,父王。」如今父王病體初愈,卻又遭此打擊,或許也隻有開朗又惹人疼愛的未央可以安慰父王了。


    【第六章】


    南襄國的太子之爭,最後以竇天彬聯合弟弟謀害太子,東窗事發後卻遭弟弟竇天佑殺害作終,竇天佑則因為殺害竇天彬,被以先後意圖謀殺兩位王儲的罪名,削去了王子身分,終身監禁於南襄國島外的一座小島,沒有國王手諭,永不得離開小島。


    事態演變至此,南襄國的王儲隻剩下竇天琅一人,將來竇震百年之後,他必會成王。


    當客居雲上城的李重熙得知此事,早有預料,對身邊的崔暐吩咐。「告訴出月,她做得很好,如此一來,日後南襄國必能成為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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