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從後頭追來,剛好聽見女兒的心聲,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一樁往事。


    說是北陽候府的嫡子三歲時出門上香走丟了,難道不是意外?是人為?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恨了。


    大人之間的爭鬥,為什麽要牽扯到年幼無辜的孩子?


    三歲?根本啥都不懂,被人帶走,又過去了十年,估計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了。


    北陽候府的這位小妾還真夠狠的,膽大包天,算計嫡子。


    侯夫人實在可憐,沒了孩子,一個女人如何在這高門大宅裏頭生存?


    奶團子一直往前走,楊氏怕她人小,去了北陽候府門口,沒有請柬人家也不會讓她進去,趕緊跑幾步,將她抱了起來。


    “瀟瀟!咱們不能走那麽快,還得等祖母呢。”


    奶團子瞬間一愣,看了眼遠在後頭的馬車,點了點頭。


    【走得太急,把祖母給忘了。唉!這北陽候府到底請了多少客人?馬車也太多了。也不知道那老太太在高興什麽,侯府都要成別人的了,還做什麽六十大壽。】


    楊氏:“......”


    北陽候府怎麽會成為別人的?快說,這是咋回事?


    李思祖也很好奇,北陽候府在京都不算打眼,北陽候牛正德也平庸,沒什麽作為。到底世襲罔替,候府怎麽會是別人的呢?


    黑炭頭在心底冷笑,管他是誰的,反正不是他的就對了。


    【現在的世子牛百川不是北陽候的兒子,是他的小妾跟情郎生的。他的嫡子被他情郎帶走後賣給了一戶釀酒的人家,今天宴席上的酒就是那戶人家送來的,那位嫡子也會來。】


    啥?楊氏嚇一跳,那孩子也會來?北陽侯夫人要是知道,豈不是要心疼死?


    可惜她跟北陽侯夫人不熟悉,不然真該告訴她一聲,兒子就在眼前,千萬不能錯過了。


    同樣都是母親,她很理解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


    【那位嫡子很會讀書,也很孝順,一直幫著酒坊幹活,今天會送酒來,不知道那小妾見了會不會嚇一跳。】


    楊氏:“......”


    千萬不能那小妾知道,不然那孩子就危險了。


    李思祖:“......”


    瀟瀟妹妹!你想做什麽?撥亂反正?咱是來喝酒的,不是來管閑事的。


    黑炭頭:“......”


    主人!咱要關心的是牛百川會不會來找麻煩,誰管那些亂七八糟的。


    奶團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心聲不斷響起。


    【哼!黑炭頭!你少管我。我就樂意管閑事,關你啥事?牛百川敢找我麻煩,我就讓他後悔今天惹到我。】


    黑炭頭:“......”


    行行行,你牛,你厲害,我佩服之至。跟在你身邊,連一絲自由的空間都沒有,就不能當不知道我的意念。


    楊氏和李思祖詫異地看向黑炭頭,沒見他張嘴說什麽呀,怎麽就被訓斥了?


    李思祖:“......”


    難道他的心能是跟瀟瀟妹妹相通?為什麽我的不能?


    楊氏:“......”


    不會吧!女兒跟一頭龍心意相通?


    想想也沒啥奇怪的,她本來就來曆不凡,跟一頭龍互通心意有什麽,她還收了黑龍為奴才呢。


    【哼!我也想當不知道呀,是你先惹我的。】


    黑炭頭不敢再有啥想法了,低著頭,不看奶凶奶凶的奶團子。


    老太太過來後,一家人才跟著大家進了北陽侯府。


    剛進去坐下,北陽侯府的世子牛百川帶著人尋了過來,指著黑炭頭,招呼身後的家丁:“去,將那黑小子抓起來,本世子要弄死他。”


    所有的賓客都被震驚了,早就聽說北陽候府的世子囂張跋扈,小小年紀喊打喊殺。


    原來是真的,在自己祖母的六十大壽上就說要弄死人,這都說的什麽話,不知道不吉利嗎?


    老太太是知道黑炭頭身份的,也知道他是孫女的奴才,自然不能隨便讓人帶走,就算是主家也不行。


    “世子!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帶走我孫女的奴才?”


    牛百川氣死了,仰起那張豬頭臉:“瞧他把本世子打的。”


    邊上的人好奇地問:“靈霄郡主的奴才為什麽打你?”


    “是呀!好端端的你做什麽招惹了那孩子?瞧著他不像是個會惹事的。”


    “對對對,就是長得黑了點兒,再說人家比世子還小,居然把世子打成了這樣?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這時候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站出來跟大家解釋:“世子取笑人家長的黑。”


    牛百川氣死了,他是主家,又被揍成了豬頭,來吃席的人不該幫著他說話嗎?為什麽要幫著一個奴才?


    “本世子說他長得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長得黑?”


    那位小姑娘也是個心高氣傲的:“那你不該說人家的爹是豬,人怎麽可能跟豬生下他?”


    一語引爆眾人的錯愕,個個看牛百川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難怪會被揍成這樣,實在是語出驚人。


    竟然說人家娘跟豬生下他,的確該揍。


    就在大家都靜默下來,一言不發的時候,後堂走出一位滿頭珠翠的婦人,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幹笑著給眾人行了個禮。


    隨後便急吼吼地衝到牛百川身邊:“兒呀!你被誰打了?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打我兒子?告訴娘,娘替你出氣。”


    “不用,不過是一個下賤坯子,兒子自己就能將他抓過來好好折磨。”


    所有的客人再次集體靜默,本來還有好心人要告訴這位夫人一聲是怎麽回事,如今聽那母子倆的語氣都差不多,大家默契地沒吭聲。


    也沒誰交頭接耳說話,實在是不想說。


    靈霄郡主的奴才被說得那麽不堪,北陽候府的世子沒被打殘都已經算好的了。


    何況靈霄郡主身邊還坐著太子,隻是他隱沒在人群裏,那母子倆根本沒注意到他。


    隻要家中有人上朝的都知道,靈霄郡主跟太子幾乎形影不離,一個出現,另一個必定在。


    北陽候府的人怎麽就沒瞧出來呢?


    那位世子居然對靈霄郡主的奴才胡說八道,他不挨打誰挨打?那黑乎乎的小子肯定有啥來曆,不然靈霄郡主怎麽會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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