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究竟是真是假，她突然就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常歡顏用右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滑了來接聽。
“歡顏，小歡顏，哥哥好無聊啊，快陪我聊天！”宋蕭守在電話那頭大叫。
常歡顏心裏還有點亂，忍不住就說道，“小受，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啊，哥哥我正無聊呢，說吧。”宋蕭守立刻說道。
常歡顏張了張口，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雖然……
她一直都把宋蕭守當成一個閨蜜，但是關於感情這種事……
“說啊，磨磨唧唧地幹什麽呢？”宋蕭守等了半天，忍不住催促起來。
常歡顏隻好弱弱的開口說道，“小受，你覺得……他不肯答應離婚，是不是因為喜歡我啊？”
“靠，我哪兒知道啊。”宋蕭守暴跳如雷，“你要是真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就自己當麵去問啊，你不是天天都在醫院裏陪他的嗎？還愁找不到機會問？”
常歡顏：“……”
她很想說自己已經問過了，可是一想到鬱存遇非但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是強吻了她，她就……
“不是吧，難道你不敢去問？我去，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歡顏啊，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膽小懦弱了，我記得當年，好像還是你跟尹謙告白的吧？”宋蕭守大驚小怪的說道。
常歡顏沉默了，過了會兒，宋蕭守歎了口氣，又說道，“真沒出息，前不久還尋死覓活的要跟他離婚，這才過了幾天啊，是不是被他強吻了幾次就把持不住了，所以他和韓大姐的事兒你也不打算計較了？”
常歡顏咬著嘴唇，忍不住說道，“剛才韓敏芝來找我了，她說現在有新的男朋友，在洛杉磯的時候隻是去醫院探望他，沒別的。”
“所以你就相信了？”宋蕭守立刻逼問。
常歡顏沒有回答，但……
幾乎是等同於是默認了。
“*熏心！”宋蕭守毫不留情的罵了一句。
常歡顏：“……”
“那你現在是不想離婚了對吧？”
常歡顏很誠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宋蕭守：“……”
掛斷電話後，常歡顏看著對麵牆壁上的一幅抽象畫，入了神。
宋蕭守說她沒有出息……
沒錯。
她的確不能否認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就是……她喜歡鬱存遇，很想要跟他在一起。
否則，不會變得現在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這麽的沒自信，這麽的……患得患失。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然後在她的身邊停下。
“歡顏。”
是鬱存遇的聲音。
常歡顏沒說話，始終維持著那個動作不動。
然後，一隻大手緩緩的放在她的左肩膀上，一股熟悉的，混雜著淡淡消毒藥水的味道也漸漸進入了她的鼻腔。
“怎麽了？”可能是看她沒什麽反應，鬱存遇又開口問道。
聽著那低沉，卻沒什麽情緒的聲音，常歡顏鼻子一酸，突然就覺得一股委屈在心底瘋狂的滋長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二傻子似的，每天這麽糾結，茫然，忐忑……可他倒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於是，在他突然伸手想要觸摸她臉的時候，常歡顏突然轉過頭，張開嘴，猛地咬在了他伸過來的大手上。
鬱存遇的手臂肌肉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甩開她，而是站在那兒，任由手上的刺痛不斷地加深，直到……感覺破皮，有鮮血流了出來。
常歡顏的嘴裏也即刻嚐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愣了一下，隨即就把牙關給鬆開了。
再看他的手，骨節分明，黝黑消瘦，手背上赫然有著一排清晰的牙印，上麵還冒著猩紅的血珠……
下一秒，她直接起身，抓著手機就往咖啡館外麵跑了出去。
鬱存遇愣了下，隨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
到了外麵的走廊上，鬱存遇幾個大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攥住她的胳膊。
常歡顏使勁兒的掙紮，卻被他一拉一壓，胳膊牢牢的圈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裏。
怕拉扯到他身上的傷，常歡顏沒敢再動，隻是嘴裏不停喊道，“你放開我。”
“不放。”鬱存遇緊緊的摟著她，低頭看到她眼睫處隱約沾染著濕氣，便問道，“怎麽哭了？”
常歡顏想也沒想的就說道，“誰讓你欺負我。”
“……”鬱存遇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嘴角居然微微的彎了起來，那模樣，有些似笑非笑的。
“我怎麽欺負你了？”他問。
常歡顏頓時覺得更加的委屈，抿著嘴唇，卻說不出話，隻能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使勁的瞪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鬱存遇突然彎下頭來……
常歡顏沒想到他會在走廊上就這麽親自己，先是嚇了一大跳，隨即下意識地就伸手推他。
鬱存遇還沒碰到她的唇，就聽到她發出了一聲痛呼。
“嘶！”
原本的旖旎想法頓時被擔心覆蓋，他鬆開手，轉為握著她受傷的左腕，“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看著自己的豬蹄，常歡顏這回真是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帶著薄繭的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劃過，鬱存遇先是幫她擦幹眼淚，才說道，“讓你不小心。”
“還不是怪你！”常歡顏毫不示弱的反駁。
“……”鬱存遇看了她一眼，點頭，“恩，都怪我。”
常歡顏：“……”
正想再說幾句，身後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突然開了。
她立刻從他身邊離開，剛要走，身後已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存遇，歡顏。”
是楊曦。
鬱存遇轉身，不動聲色地喊了一句，“媽。”
“怎麽都在外麵站著？”
楊曦是和吳嬸一起來的，兩人的手上都提著飯盒和保溫壺，當看到常歡顏左手上的繃帶後，她驚訝的聲音即刻提了好幾個分貝，“歡顏，你的手怎麽了？”
常歡顏隻好悶悶不樂的說道，“沒注意燙了一下。”
“怎麽會這樣，嚴不嚴重？醫生怎麽說的？”楊曦又問道。
“醫生說沒事，不嚴重。”常歡顏說道。
“哦。”楊曦鬆了口氣，立馬瞪住一旁的兒子，大聲訓斥，“存遇，你怎麽搞的，這麽不小心，不是跟你說了，有什麽事情就讓護工做……”
常歡顏故意不解釋，鬱存遇也沒有開口辯駁，站在那兒，心甘情願地接受母親的責備。
楊曦對著鬱存遇數落了一大通後，這才笑著對常歡顏說道，“歡顏，我給你們帶來了晚飯，走吧，我們先回屋。”
常歡顏點了點頭，抬腳往病房走去。
。
吃晚飯的時候，楊曦自然注意到了鬱存遇右手上的那排牙印。
她看了一眼常歡顏，倒也沒有點破。
吃過飯後，常歡顏便說要跟著一起回家。
楊曦自然也不好拒絕，對前來上班的護工囑咐了幾句後，便帶著常歡顏一起離開了。
車開到半路，常歡顏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鬱存遇發過來的微信消息，“晚上洗澡的時候注意點，不行就別洗了，免得碰到手上的傷。”
她盯著屏幕上的那一行字，想到今天下午在燙傷科老醫生的話。
鬼使神差的，回複了一條，“知道了，叔叔。”
鬱存遇直接發了個被炸到燒焦的表情。
常歡顏沒想到他還會用微信表情，“噗”地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
隻是很快她又意識到車裏還坐著楊曦和吳嬸，臉一紅，立刻就把頭低了下去。
副駕駛座上，楊曦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隨後，嘴角笑了笑，便閉目養起神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還是鬱存遇發過來的，“咬也咬過了，打也打過了，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常歡顏：“……”
她看著咬著嘴唇，半天後，才回道，“韓敏芝跟我說她有新的男朋友了。”
“哦。”鬱存遇回了一個字。
怎麽反應這麽冷淡？
常歡顏立刻打字發了過去，“不想說點什麽嗎？”
誰知，鬱存遇居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常歡顏眨了眨眼，心跳突然有些加快，看著屏幕上不停跳動的名字，呆呆的杵在那兒。
“大少奶奶，電話響了。”吳嬸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常歡顏嘴角一抽，隻好滑下接聽放在了耳邊。
她沒說話，電話裏也安靜了一會兒，隨即，鬱存遇低沉又帶著磁性的嗓音響起，“歡顏。”
“幹嘛？”常歡顏的語氣有些衝。
“……”電話裏很明顯的頓了一下，鬱存遇才又說道，“我今天叫敏芝過來，就是想讓她跟你解釋清楚我們的事情，我跟她真的沒什麽，你不要誤會。”
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雖然還是有些不盡滿意，但不得不承認，聽著他“低三下四”的語氣，常歡顏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是不是還在車上？”鬱存遇突然問。
常歡顏“嗯”了一聲。
“那先不說了，等你回家我再給你打電話，到時再說。”說完，鬱存遇就把電話掛斷了。
常歡顏皺眉。
回家……說什麽？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通電話的關係，常歡顏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好不容易回到鬱家，下了車後，一走到別墅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了熱鬧的說話聲。
看到她們進屋，鬱老太太立刻招手，“快快快，過來，有件大喜事兒要告訴你們！”
楊曦笑著問道，“媽，有什麽喜事兒啊？”
常歡顏也有些驚訝，走過去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鬱東辰，鬱承衍，韓敏夏，鬱聿庭，尤小喬全部都在，表情各異。
“喜事兒就是：小喬的肚子裏，懷的是三胞胎！”鬱老太太大聲地說道。
“……”楊曦頓時睜大了眼，喜出望外的看著尤小喬說道，“真的假的，小喬？你肚子裏真的懷了三胞胎？”
尤小喬點頭，隻不過並沒有鬱老太太那麽開心，小臉上……甚至有些憂心忡忡的。
“怎麽了小喬？”楊曦自然也發現了她的異樣。
一旁的鬱聿庭便開口解釋道，“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了，懷三胞胎會特別的辛苦，而且等到了懷孕後期，三個孩子不一定都能保得住，所以我在考慮是不是要……”
“三個孩子我都要！”尤小喬立刻打斷了他。
眾人：“……”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
楊曦便說道，“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也就後期兩三個月，熬過去就沒事兒了。”
“是啊。”鬱老太太也說道，“你看你媽，還有你大嫂，兩人都是懷的雙胞胎，這不都安安全全生地下來了嗎？我看小喬的身體素質要比她倆好多了，到時候再多找幾個專業的陪護人員，肯定沒什麽問題的。”
鬱聿庭皺眉，“可是奶奶，醫生說……三胞胎可能全都是男孩兒。”
鬱老太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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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歡顏：“……”
“那你現在是不想離婚了對吧？”
常歡顏很誠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宋蕭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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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蕭守說她沒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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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不能否認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就是……她喜歡鬱存遇，很想要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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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歡顏沒說話，始終維持著那個動作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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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可能是看她沒什麽反應，鬱存遇又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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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存遇的手臂肌肉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甩開她，而是站在那兒，任由手上的刺痛不斷地加深，直到……感覺破皮，有鮮血流了出來。
常歡顏的嘴裏也即刻嚐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愣了一下，隨即就把牙關給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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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存遇愣了下，隨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
到了外麵的走廊上，鬱存遇幾個大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攥住她的胳膊。
常歡顏使勁兒的掙紮，卻被他一拉一壓，胳膊牢牢的圈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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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鬱存遇緊緊的摟著她，低頭看到她眼睫處隱約沾染著濕氣，便問道，“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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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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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曦是和吳嬸一起來的，兩人的手上都提著飯盒和保溫壺，當看到常歡顏左手上的繃帶後，她驚訝的聲音即刻提了好幾個分貝，“歡顏，你的手怎麽了？”
常歡顏隻好悶悶不樂的說道，“沒注意燙了一下。”
“怎麽會這樣，嚴不嚴重？醫生怎麽說的？”楊曦又問道。
“醫生說沒事，不嚴重。”常歡顏說道。
“哦。”楊曦鬆了口氣，立馬瞪住一旁的兒子，大聲訓斥，“存遇，你怎麽搞的，這麽不小心，不是跟你說了，有什麽事情就讓護工做……”
常歡顏故意不解釋，鬱存遇也沒有開口辯駁，站在那兒，心甘情願地接受母親的責備。
楊曦對著鬱存遇數落了一大通後，這才笑著對常歡顏說道，“歡顏，我給你們帶來了晚飯，走吧，我們先回屋。”
常歡顏點了點頭，抬腳往病房走去。
。
吃晚飯的時候，楊曦自然注意到了鬱存遇右手上的那排牙印。
她看了一眼常歡顏，倒也沒有點破。
吃過飯後，常歡顏便說要跟著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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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歡顏：“……”
她看著咬著嘴唇，半天後，才回道，“韓敏芝跟我說她有新的男朋友了。”
“哦。”鬱存遇回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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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歡顏眨了眨眼，心跳突然有些加快，看著屏幕上不停跳動的名字，呆呆的杵在那兒。
“大少奶奶，電話響了。”吳嬸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常歡顏嘴角一抽，隻好滑下接聽放在了耳邊。
她沒說話，電話裏也安靜了一會兒，隨即，鬱存遇低沉又帶著磁性的嗓音響起，“歡顏。”
“幹嘛？”常歡顏的語氣有些衝。
“……”電話裏很明顯的頓了一下，鬱存遇才又說道，“我今天叫敏芝過來，就是想讓她跟你解釋清楚我們的事情，我跟她真的沒什麽，你不要誤會。”
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雖然還是有些不盡滿意，但不得不承認，聽著他“低三下四”的語氣，常歡顏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是不是還在車上？”鬱存遇突然問。
常歡顏“嗯”了一聲。
“那先不說了，等你回家我再給你打電話，到時再說。”說完，鬱存遇就把電話掛斷了。
常歡顏皺眉。
回家……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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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通電話的關係，常歡顏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好不容易回到鬱家，下了車後，一走到別墅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了熱鬧的說話聲。
看到她們進屋，鬱老太太立刻招手，“快快快，過來，有件大喜事兒要告訴你們！”
楊曦笑著問道，“媽，有什麽喜事兒啊？”
常歡顏也有些驚訝，走過去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鬱東辰，鬱承衍，韓敏夏，鬱聿庭，尤小喬全部都在，表情各異。
“喜事兒就是：小喬的肚子裏，懷的是三胞胎！”鬱老太太大聲地說道。
“……”楊曦頓時睜大了眼，喜出望外的看著尤小喬說道，“真的假的，小喬？你肚子裏真的懷了三胞胎？”
尤小喬點頭，隻不過並沒有鬱老太太那麽開心，小臉上……甚至有些憂心忡忡的。
“怎麽了小喬？”楊曦自然也發現了她的異樣。
一旁的鬱聿庭便開口解釋道，“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了，懷三胞胎會特別的辛苦，而且等到了懷孕後期，三個孩子不一定都能保得住，所以我在考慮是不是要……”
“三個孩子我都要！”尤小喬立刻打斷了他。
眾人：“……”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
楊曦便說道，“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也就後期兩三個月，熬過去就沒事兒了。”
“是啊。”鬱老太太也說道，“你看你媽，還有你大嫂，兩人都是懷的雙胞胎，這不都安安全全生地下來了嗎？我看小喬的身體素質要比她倆好多了，到時候再多找幾個專業的陪護人員，肯定沒什麽問題的。”
鬱聿庭皺眉，“可是奶奶，醫生說……三胞胎可能全都是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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