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宸倒是個很好的聽眾,竟然還都聽進去了,也不嫌他口齒不利索,偶爾還附和著惋歎幾聲,甄老爺立刻將他奉為知己,若不是還是幾分清明,記得吉祥已有婚約,他都有把百裏宸招為女婿的衝動了。


    當霓裳走過來時,甄老爺剛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管家在喚了他幾聲沒反應後,對百裏宸道了聲抱歉,招呼下人將甄老爺扶回去休息。


    直到目送管家和下人將甄老爺扶走,百裏宸才將視線移回,看向霓裳,問道:「怎麽過來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完全聽不出一絲責怪她提前離席之意,但跟了他一年多的霓裳卻明白,這個男人心如海深,他表現的越是平靜就越麻煩。


    忙福了福身,解釋道:「奴家與甄二小姐有些言語不和,所以這才提前離席,爺莫怪。」


    她原本真的沒打算告狀的,但是見了百裏宸後,她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忍不住想試探下,看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為了她出頭。


    百裏宸眉頭都沒挑一下,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後,淡淡地問道:「哦?怎麽個言語不和法?」


    霓裳想起如意說的那些戳心窩子的話,禁不住眼圈一紅,咬了咬貝齒,帶著哀怨和委屈道:「她……她說奴家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還說奴家當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傷心,眼淚奪眶而出,她猛地跪了下來,「爺,求您為奴家做主!」


    霓裳雖然跪著,但眼睛的餘光卻注意著百裏宸,看見他眼神一冷,明顯有些動怒,但卻未如霓裳所願立刻去找如意麻煩,甚至連為她抱屈喝斥如意幾句都沒有,頓時,她的心裏一片冰涼。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為她動情,可若真是無情,為何救她出苦海,為何將她留在身邊,為何又一直態度曖昧?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就在她自怨自憐、心如冰墜的時候,百裏宸卻突然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摟在懷裏,安撫的拍拍她的背,用雖然清冷卻帶著幾分憐惜的語氣道:「霓裳,委屈你了。」


    就是這一句話,霓裳心裏原本的難過和傷心頓時不翼而飛,她將頭靠在百裏宸寬厚的胸膛裏,雙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襟,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哽咽道:「有爺憐惜,奴家不委屈。」


    罷了,何必計較那麽多?誰讓她先動了情?娘不是說過嗎?男女之間,誰若先動情,誰便是輸家。


    她認了,隻要這個男人不推開她,哪怕一輩子都無名無份,她也認了!


    吉祥帶著如意過來請罪,剛進園子,便看到一個麵容冷峻的年輕男子抱著霓裳,男子相貌氣質皆非常人可比,但雖然溫玉在懷,眼裏卻一片冰寒,毫無半點對懷中女子的情意,可看樣子,男子又是自願的,並非被算計和逼迫。


    莫非這名男子便是那個皇商百裏宸?


    若真是他,那他可就是個危險人物了,這樣心機深沉的男人招惹不得,也招惹不起。


    如意在看到百裏宸時微微一怔,她沒想到還能遇到比賈榮華更為俊俏的男子,在看到他懷裏抱著的霓裳時,那份驚豔便轉成了嫉妒,並非移情別戀看上了百裏宸,而是她覺得像霓裳這樣的女子,哪裏配得到這樣的佳偶,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吉祥快速回神,扯了扯如意的衣袖,然後帶著她走到距離百裏宸三步遠的地方,站好後福了福身,歉意道:「小女子甄府吉祥見過貴客,因方才在席中舍妹與霓裳小姐有些誤會,所以特帶舍妹來賠罪,還望貴客和霓裳小姐見諒。」口,而且她用了「心直口快」四個字,這就表明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錯,隻是錯在不該把那些話說出來。


    如此簡單的語言陷阱霓裳哪裏聽不懂的道理,當即氣得柳眉蹙起,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怒火,剛要說話,百裏宸卻不著痕跡的拍了下她的背,她隻得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將話又咽了回去。


    說完,她對如意使了個顏色,如意委屈地撇撇嘴,不甘不願的福了福身,道:「小女子甄府如意見過貴客,方才是小女子言語有些不妥,望霓裳小姐看在小女子年幼無知、心直口快的份上,不要與小女子計較。」


    這哪裏是賠罪,分明在為自己找借這哪裏是賠罪,分明在為自己找借口,而且她用了「心直口快」四個字,這就表明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錯,隻是錯在不該把那些話說出來。


    如此簡單的語言陷阱霓裳哪裏聽不懂的道理,當即氣得柳眉蹙起,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怒火,剛要說話,百裏宸卻不著痕跡的拍了下她的背,她隻得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將話又咽了回去。


    「二位小姐無需多禮,既是誤會,那便罷了。」百裏宸麵無表情的抬手讓姐妹倆起身,不等如意眼裏的那逃過一劫的喜意褪去,他又說道:「隻是在下不甚明了,何以一個大家閨秀會說出「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樣低俗的話來?是哪位先生所教?不知二小姐可否為在下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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