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智聽了可不甘心。「那不是便宜了他?隻要砍個頭就一死百了太簡單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洗清狐君的汙名,不是再弄髒狐君的手……」宋君瀾頓住,那張在夜色下的俊美臉孔怱地泛起一絲邪魅。「還有,我有說要讓他好過嗎?」


    阿智聽到他這麽說,興奮地高喊,「大哥,我有帶筆墨來,我可以扒光他的衣服,在他肚皮上寫「淫賊」兩字嗎?」


    此時不難猜出,曹縣令當年肚皮上的「淫賊」兩字,是誰的大作了。


    宋君瀾托著下巴,很認真地說:「不,來點新鮮的吧。阿智,你還記得師父教過我們點穴法嗎?有一招可以讓他的嘴巴有說不完的話。」


    「這招我知道,可是我一直學不會……」


    他目光閃著詭異。「這招,我學得可厲害了……」


    【第六章】


    醜時了,辛柚羅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下榻打開窗戶,坐在窗前,從位於二樓的窗台眺望著遠處的平樓宅院。


    以前這個時候,街上還很熱鬧呢,有些店是隻有子時以後才開的,辛家酒館當時也還開著,但自從傳出狐君搶劫殺人還變本加厲入侵民宅掠財奪色的事後,各家店鋪就提早關店以免自己成為目標,現在會在街上的,恐怕隻有巡邏的官兵了。


    就連她家府裏也多了很多爹聘來的護衛,每到入夜就分批守在女眷的房外,還真是把宋君瀾當成淫賊看待了,任她說破嘴澄清此狐君非彼狐君,爹都不相信,還認為她是非不分而大發雷霆,然後,娘也傷心的哭了。


    麵對這樣的僵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都別說,別火上加油,免得她好不容易剛和爹娘破冰的關係,又重新冰凍起來。


    唉,她要怎麽做,才能讓爹娘相信君瀾不是殺人犯呢?


    一想到他,她落寞的垂下眼眸。分開十多天了,不知他人現在在哪裏呢?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受涼、有沒有……也想著她?


    滿腹的思念湧上,再想下去她肯定不用睡了,因為再幾個時辰就天亮,她還得早起向爹娘請安,陪他們用早膳,要是體力不支可不行,她還是去睡好了……


    辛柚羅從椅子上起身,闔上了窗再落鎖,這是假狐君入侵民宅犯案後,她養成的習慣。


    關好後,她忽然聽到攀爬的聲音,原以為是聽錯,但定眼一瞧,窗外還真的出現了個黑影--不會吧?那個淫賊真的出現了?!


    她心有餘悸的瞪大眼,一把抓起她特別放在床邊準備的粗藤條。她想好了,要是那個假狐君敢靠近她,她就用這根藤條打他。


    隻不過,先喚外頭的護衛進來捉人似乎更安全……


    「柚羅……」


    她才正要高聲喊人,又忽地梗住聲音。天呀!還知道她叫什麽名字,看來是有備而來了,真無恥!


    那麽,能狠狠痛打那混帳家夥的機會隻有現在了。


    辛柚羅握緊藤條,決定給那個大膽淫賊奮力一擊,最好讓他從二樓摔下去變成狗熊,而她也這麽做了--她一打開窗,便毫不猶豫地全力打去,以至於在她看清楚宋君瀾的麵貌時,也收不了力道了。


    不--


    她在心裏大喊著,幸好那碩長的身影及時利落閃開。


    「你想殺死我嗎?」


    聽見有些惱怒的聲音傳來,辛柚羅似乎是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又驚又喜的回過神,結結巴巴道:「我、我又不知道是你……你、你怎麽來了?」


    她眼眶懸著豆大的淚珠,情緒激動到難以克製。


    她在作夢嗎?真的是他嗎?


    宋君瀾看她這模樣簡直是心疼極了,抹了抹她的淚後,扶住她的肩想摟進懷中抱住她,豈料她一個腿軟往下癱,他也跟著重心不穩的跌入窗台內,隨她一塊兒摔在地上,卻還不忘把她護得緊緊的。


    「柚羅,我遵守約定來找你了。」


    她眨了下眼,終於流下眼淚,喜極而泣。「君瀾,你還活著……太好了!」


    他擁緊她,罵道:「傻瓜,難不成你當我被抓了?」


    她噘嘴推了推他,雙手摸上他的臉,發現他一切安好,她安心了。「看來你跟著你師父吃得很好。」


    「當然了,我還需要你擔心嗎?」他好笑道,也仔細端詳她。「你也很好嘛,變胖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


    「一天三餐加宵夜加補品當然會胖……」辛柚羅臉被捏痛了。「喂,你不要一直捏啦。」


    宋君瀾不隻想這麽捏她,還想做更過分的事。這些天來他太想她了,囤積起來的思念讓他一碰上她一點肌膚,便恨不得能立即把她吃掉……


    「我說,別捏了……」


    辛柚羅聲音隱去了,因為被他攫住了唇,小嘴裏滿滿都是他溫熱的男性氣息。


    好懷念……她眸底漸漸浮上一層水氣。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她在他溫暖迷人的親吻中暈眩,情不自禁地環抱起他的臂膀,輕咬他的薄唇。


    兩人有點粗魯的互咬互親著,動作充滿著濃烈的愛意,強烈的渴望令他們都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


    直到被他抱上了床,辛柚羅才迷迷糊糊的回神,知道他想對她做什麽事,連忙阻止。「等等……」這是她家裏,這樣好嗎?


    「我等不及了。」他的吻不問斷地落在她額頭、臉頰、鼻尖,最後是嘴唇,不停地低喃著她的名。「柚羅、柚羅,我好想你、我要你……」


    他邊吻邊褪下她白色的單衣、橙色的肚兜兒,甚至激狂的直接捧起她豐潤的渾 圓,用唇徹底膜拜。


    她感到腦袋一團亂,小臉嫣紅,雙手揪著被單,十根腳指頭全都害羞的蜷曲著--這樣會不會太放蕩了?在他的身下,她總是太忘我……


    可她的擔憂沒持續太久,因為她連下半身的衣物都被剝下了,當他炙熱赤裸的順長身軀熨向她時,兩人熱燙的身子沒一點縫隙,她更是羞得無法思考,然後,他一個挺身,她也瞠大了眼,被他充實的火熱感覺還真是……令她幸福得想哭。


    他輕笑著,全身冒著汗水的壓在她身上,在他強而有力的挺進下,她渾身燥熱又酥麻,都快融化,連動動手指頭都沒力氣了。


    她隻能虛軟地罵道:「你、你真是……」


    「我怎樣?」他挑眉,對她的答案可好奇了。


    「放浪……你這個淫賊……」一見麵說不上幾句話就對她……


    「你不是很愛我這個淫賊嗎?」他聞言,笑了,又故意在她身上製造一連串熱潮,她隻能無助的任他擺布,還怕聲音太大被外頭的人聽見,偷偷咬緊了下唇。


    然而他哪舍得她咬痛自己,便把手遞給她。「咬我,可以用力一點。」他曖昧的眨眼。


    她不客氣地一口咬下他的手背,羞惱嗔怪的模樣令他看得入迷,她這媚態真是銷魂到骨子裏去了。


    過了好久,當他終於願意釋放,癱在她身上不動時,他的手背也被她咬了好幾個清晰可見的牙印了。


    但他似乎完全不痛不癢,調整了舒適的姿勢後,一把將她擁入懷裏,拉起棉被蓋住彼此。


    她打了個哈欠,真的被他累壞了,臨睡前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強打起精神問:「對了,你說你遵守了約定是指……你找到阿智他們,也捉到假狐君了? 」


    「沒錯。」他簡潔答道,口氣不怎麽熱絡。


    比起他,她憤慨了。「那個冒充你的混帳到底是誰?」


    「二當家秦慕。」宋君瀾閉了閉眼,一臉疲憊。抓到人的當下是很痛快,但冷靜下來後卻很空虛,而且痛心,他從沒想過秦慕會成為這樣的惡徒。


    「什麽?!竟是那個卑鄙小人?」辛柚羅聽了直皺眉。


    「我已經將他扭送衙門了,相信很快就會還我清白。」


    她本來還想多罵幾句這樣太便宜秦慕了,但看到他一臉落寞,她忽然明白他親手將弟兄送到衙門,心裏可能很不好受,便把話吞了回去。


    「那你洗刷冤屈後,打算怎麽向我爹娘提親呢?」她改問道,又打了個哈欠,這次眼皮逐漸變重了,睜也睜不開,沒多久後就睡著,沒機會聽他的回答。


    看她入睡了,他輕輕在她額際親吻了下,然後專注地看著她的睡容,陷入了長思。


    翌日一早,辛柚羅囑咐雙兒送來熱水和兩份早膳後,便想打發她走。


    但雙兒卻盯著桌上的兩份膳食,一臉困惑道:「小姐,你真的吃得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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