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芙聽了這半天江湖八卦,聽得一愣一愣的,從開始就握在手中的酒一口都沒喝,她皺了皺鼻子:「這事兒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有時候被師父支使去山下買酒,在店裏聽到的,」譚靜柏喝了第三杯酒,頭有些暈,說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還有的就是從青玉樓買來的。」


    「青玉樓是什麽?」蘇芙好奇道。


    「一個消息鋪子。」譚靜柏道,「一般人不知道的,但我以為你會知道,畢竟那裏去得最多的就是權貴。」


    蘇芙驚異:「聞所未聞!」


    她心裏一陣疑慮,這樣厲害的組織,為何書中從來沒有描寫過,甚至都沒有說出名字來?


    「你不知道也好,那裏不是什麽好位置。」譚靜柏把自己的空酒杯往前推了一推。


    蘇芙把心中的疑惑放了放,又問道:「蘇梓翼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蘇梓翼下了手,徐家就不會報複嗎?我前些日子見過那位徐小姐一麵,身子柔弱得驚人,動不動就咯血,跟片紙一樣,風一吹就要倒,莫不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頑疾?」


    「蘇梓翼如何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但紙包不住火,許是哪裏泄露了。」譚靜柏道,「至於徐家……蘇梓翼連夜出京,徐家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亂了套,後來想起來追究,蘇梓翼早就成了江湖裏數一數二的人物,本就是他們理虧,也不好去說什麽。至於徐小姐……」


    蘇芙見譚靜柏皺起眉頭,忙問道:「徐小姐怎麽了?」


    「我未曾聽聞徐小姐出生時有頑疾,她小時候還習過武呢,請的是峨眉派的大能。」譚靜柏道,「徐家出事後,外麵就沒了徐小姐的消息,她何時病重了嗎?」


    蘇芙囁嚅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前些日子見了一麵,便有點疑惑罷了。」


    夜涼如水,蘇芙和譚靜柏又說了點閑話,提著食盒走了,譚靜柏披了一件外衣送蘇芙下山。


    「你真不打算回崆峒嗎?」譚靜柏道。


    「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蘇芙笑道,「再者我也沒打算走,京都這邊,人不怎麽樣,但是東西還是挺豐富有趣的。」


    譚靜柏點了點頭:「我五日後離京。」


    「這麽快就要走了?」


    「嗯,快半個月了。」譚靜柏道,他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


    蘇芙也跟著停下,偏頭望他:「怎麽了?」


    譚靜柏靜靜地看著蘇芙,他生得俊秀,不說話的時候,跟個娃娃一樣,漂亮又僵硬。


    他伸手摸了摸蘇芙的頭:「若是你有什麽事,一定要來崆峒找我……和師父,我們絕對會保護你的。」


    蘇芙笑了出來,她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譚靜柏的腰,譚靜柏回抱住蘇芙,他輕輕拍了拍蘇芙的後背,身上的桂花香包裹住了蘇芙。


    蘇芙抱著譚靜柏微微搖晃著,過了好久,譚靜柏都沒有放手的意思,蘇芙隻覺得身上越來越重,她忍不住推了譚靜柏一把,譚靜柏一動不動。


    蘇芙意識到了什麽,她緩緩地轉頭,看向自己的肩膀,正對上一隻閉合的眼睛,那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纖細又脆弱。


    譚靜柏抱著她睡著了。


    「……我以後要是再和你喝酒,我就是全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傻子。」


    蘇芙欲哭無淚地拖著譚靜柏,步履蹣跚地往上一點一點挪動,別看譚靜柏生得清瘦,骨頭裏跟灌了鉛一樣,壓得蘇芙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芙回想起之前在街上遇見譚靜柏時,自己還以為是見到羽化登天的仙人了,如今回想起來隻想扇自己耳光,什麽仙人啊,就是個麻煩!


    什麽叫人設坍塌,這就叫人設坍塌。


    蘇芙強壓著把譚靜柏扔在這裏自己回去的念頭,她聽說山中有野獸,若是把譚靜柏放著兒,第二天怕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蘇芙哭喪著臉衝著山上放聲大喊道:「有沒有人啊!快來幫幫我!不然我今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蘇芙起身時,外頭日上三竿,自她來了這兒,幾乎沒有早起過,她回想起自己以前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悵然又開心地歎了一口氣。


    蘭雪打水進來給蘇芙洗臉,蘇芙拿熱帕子擦臉的時候,蘭雪就在一邊說笑話逗蘇芙開心。


    「娘娘,最近城外流傳著一個傳言,說是前些日子尊太後壽辰的時候,慶平觀那裏傳來的女子的悲鳴之聲,有打獵的借著夜色看到通往慶平觀的樓梯上移動著一個龐大的影子,特別嚇人,說是遇到了妖怪,擔心慶平觀裏出事,第二日一去,發現慶平觀安然無恙,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有的人說是因為太後壽辰,天神賜福給京都,連著慶平觀的法力也變強了,那妖怪還沒有到慶平觀就被護院的法力殺死了,那悲鳴聲正是那女妖怪的慘叫呢!娘娘您說神奇不神奇?」蘭雪笑眯眯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廚妃 卷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永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永安並收藏小廚妃 卷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