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默川的目光瞬間有些複雜。


    “對不起!”江季靈又道。


    蔣默川:“……”


    她這麽快承認錯誤,態度坦誠認真,讓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江季靈麵色倒還平靜,隻是輕咬了下唇瓣。


    她道歉,是為剛才在那群小女生麵前說的話。


    其實她也有點說不清楚是什麽心理,或許隻是想試探一下蔣默川,所以才有意那麽說的。她沒想到他能聽出來,而且反應還這麽大!


    蔣默川沒再說什麽,轉身要走。


    江季靈再次喊住他,“蔣默川,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蔣默川身形微頓,江季靈以為他這次又會沉默,誰料他突然回過身,說:“我喜歡什麽樣的女生,都跟你沒關係。”


    ……


    到了下班時間,三個人收拾好東西,方婷婷急著趕最後一班地鐵就先走了一步,江季靈和蔣默川關好電源門窗,一起走出去。


    這時,路邊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內走下來一名年輕的男人,他來到江季靈麵前,微微躬身道:“小姐,先生讓我來接你回家。”


    江季靈今天在這裏工作的事她已經提前打電話跟家裏說了,她知道,爸爸是不放心她一個人這麽晚了回家,她點點頭,沒說什麽。


    轉頭,正打算跟蔣默川道別,卻見他已經走向了自己的自行車,解鎖後,長腿一跨,很快就離開了。


    江季靈望著那道清瘦修長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


    回到家,她剛一進門,就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道身影,她一邊換拖鞋,一邊張口喊:“爸。”


    江煜棠一臉嚴肅,儼然一副嚴父的口吻,“這麽晚了才回來,你說的到底是什麽工作?”


    江季靈來到江煜棠身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挽住他的胳膊,頭枕上他的肩膀,撒嬌般道:“爸,我知道你擔心我,我真的沒事,我都這麽大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江季靈自小就獨立,這些年,她已經很少有這麽撒嬌的時候了,江煜棠不動聲色地抬手撫摸她的頭,語氣也溫和了些,“既然知道,那就老老實實跟爸爸坦白,為什麽突然想去打工?”


    江季靈坐起身,有意回避這個問題,“爸,媽呢?這麽晚了,她不會還沒回家吧?”


    一提到這個,江煜棠內心又是一陣鬱卒,見他這樣,江季靈趕緊道:“爸,我累了,我先上樓去洗澡了啊。哦對了,爸,你以後可不可以別讓人去接我了呀?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那怎麽行!”江煜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麽晚了,你知道在外麵有多危險嗎?”


    江季靈知道說不通的,也沒再說什麽,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上樓了。


    江煜棠連忙喊她,“靈靈,爸爸話還沒說完呢!你到底為什麽要打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江季靈沒理他。


    江煜棠鬱卒地坐下來,雙臂環胸。


    要不說養女兒就是費心些呢,尤其是女兒大了,什麽心思都藏心裏,壓根不說了。哪像小時候,那時候多可愛啊……


    江煜棠正回想中,門口又傳來響聲,是林涼煙下班回來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林涼煙進門後,來到江煜棠身邊坐下。


    江煜棠見她一臉疲累,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吞回去了,他伸手幫她揉捏肩膀,語氣像個“怨夫”似的,“你說說你,這個月你都加班多少次了?”


    林涼煙閉眼享受著,淡淡解釋道:“今天臨下班的時候來了幾個車禍的急診,我剛做了兩個手術。”


    聽到她這麽說,江煜棠還能說什麽呢?


    這麽多年,他還能不知道她的脾氣什麽樣。


    “你再忙,可也得關心關心女兒吧?”


    “靈靈?她怎麽了?”


    “她今天突然跟我說,想去打工。這不,在你前麵剛剛才回來。你說說,我江煜棠的女兒什麽時候需要打工了?”


    林涼煙微微睜開眼,倒是真的有點意外,“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江煜棠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女兒大了,什麽心思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剛才我問她,她理都不理我。哎!”


    林涼煙見他這樣,忍不住微笑,“行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就隨她去吧。”


    “你這個當媽的,心怎麽這麽大。萬一女兒被騙了怎麽辦?”


    林涼煙輕挑了挑眉,“你江大總裁的女兒,就是那麽好騙的?”


    江煜棠想想,忍不住點頭,“這倒也是。”


    “行了你,少操心點吧。靈靈她也不是三歲小孩了,她做什麽,會有分寸的。”林涼煙說完,不再管他,起身上樓了。


    江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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