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臉一紅,還沒說話,妙意倒已經快人快語。


    「皇上一賜婚,馮總管就選了我們兩個,請了宮裏的嬤嬤來上過規矩,不過這梳頭倒不是宮裏嬤嬤教的,是馮總管請了京城最好的梳頭娘姨來教的。就是時間太短,要學的太多,我和妙如也隻能每人學了四五種樣式,不過都是京城最時興的樣式了。」


    這段劇本裏也沒寫。


    不過倒讓貝安歌對這南密國的京城生出了一絲好奇。看來這裏還有很多很多劇本裏沒有交代的細節,比如發式,這是後期服化道師傅們的活兒,但因為自己一頭紮進了這個劇本世界,倒用自己的親身體驗,把這些細節都補全了。


    還有個細節,身為「天選之女」也必須要搞清楚。


    笑盈盈的,貝安歌開口了:「馮總管果然想得周到。你們一人四五樣,加起來也不少了,隔段時間再把梳頭娘姨找來,教點兒最新式樣唄。」


    又托腮遺憾道:「嗨,想我以前不大出門,哪裏梳過這些好看的頭,你們不管梳哪個,在我看來都時興。」


    這話符合「曲旋兒」的身份。她雖是曲家小姐,卻是非常不受待見的庶出小姐,甚至打小就被送到了莊子上養,根本沒見過京城裏的世麵。


    這番遺憾,兩丫鬟當場就信了。


    不僅信了,還展開了真誠的安慰。妙如道:「所以將軍一早就說,曲家的陪嫁丫鬟一概不要,將軍府不會讓夫人受委屈。」


    貝安歌暗暗挑眉。這就是她想要的信息。


    好歹曲旋兒也是小姐出嫁,怎會一個陪嫁丫鬟都沒有,原來是元闕拒絕的。


    有意思,看來就算「小三」沒有刺殺曲旋兒,元闕也會用手段將她弄走。這將軍府,容不下任何與皇後有關係的人。


    包括三位嬤嬤。


    「夫人,柳嬤嬤來了。」外頭一個小丫鬟進來稟報。


    貝安歌無奈扁嘴。看來白天不能想人,這還想誰來誰。


    妙如知道她不願意見柳嬤嬤,立刻道:「奴婢出去回了她,就說夫人還在休息。」


    「不。」貝安歌阻止,「看看她來意再說。若還是為了四個丫鬟的事兒,你就虛應著,回頭暗中叫那杏蘭來一趟。」


    妙如越發肯定,柳嬤嬤雖然是皇後賜的陪嫁嬤嬤,但夫人和柳嬤嬤並不是一條心。


    懷玉樓院子裏,柳嬤嬤探頭探腦。一見妙如出來,以為是叫她進去,立刻就要提裙邁步。


    「嬤嬤何事?」妙如問,「可是幾個小蹄子還不安生?」


    柳嬤嬤眉頭一皺:「倒也沒有。老身是聽說另一樁事,要來跟夫人問問清楚。」


    「何事?嬤嬤不妨跟我說,興許我也知道。」


    柳嬤嬤打量她半晌,才開口:「聽說前夜,洞房裏出了些變故,將軍和夫人沒有洞房?」


    妙如一臉驚訝:「嬤嬤哪裏聽來的胡話?」


    柳嬤嬤往裏闖:「我要自己去問夫人!」


    若沒有貝安歌那些話,妙如定會礙著柳嬤嬤的身份,不敢多加阻攔。但現在的妙如,是心中有了底的妙如,才不會被柳嬤嬤的聲勢給唬著。


    「嬤嬤使不得!」立刻伸手攔住,妙如的小臉沉了下來,「夫人還在休息呢,您要是硬闖進去,惹了夫人生氣怎麽辦?」


    這倒意外。


    柳嬤嬤不僅停了腳步,還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日頭。


    這休息時間有點微妙啊……


    妙如將柳嬤嬤拉到一邊,低聲道:「嬤嬤你也糊塗了,哪裏聽來的胡話。將軍昨夜就歇息在懷玉樓,早上剛走。要不夫人到現在還沒起床……」


    言下之意,晚上累著了唄。


    柳嬤嬤將信將疑地望了妙如一眼,還是保持著最後的倔強:「那前夜咧?就新婚之夜,洞房是不是出事了?」


    「……」


    妙如無語了。新婚之夜,夫人受傷被抬到了嘉豐苑,按理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怎麽就傳到柳嬤嬤耳朵裏去了?


    這事兒她不敢隨便扯,一時不由語塞。


    「嬤嬤好關心我呀。」貝安歌俏生生的聲音傳來,將二人嚇了一跳。


    又是窗口,又是開了窗,衣服也沒好好穿,托著下巴,笑盈盈將手肘支楞在窗欞上。


    看來夫人聽牆角的毛病沒打算改啊。


    妙如驚道:「夫人,小心著涼!」


    貝安歌卻咯咯笑道:「不怕,將軍說了,懷玉樓的地龍要燒得跟春天似的,我都嫌熱呢,開窗透氣正好。」


    柳嬤嬤看傻了眼。


    這「曲旋兒」再怎麽出身低微,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怎麽如此放浪行骸,開窗跟人大聲說話已不是淑女所為,就那托著下巴的那隻胳膊,衣袖一直滑落到手肘處,露出白玉似的一段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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