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重,我吃得消。」


    這沒頭沒腦的,把貝安歌怔在當場。但片刻,她就反應過來,這不是元闕抱著自己、自己埋在他懷中時說的悄悄話嗎?


    她問他:「我也挺重,夫君吃得消嗎?」元闕這超長的反射弧,原來反射在這裏呢。


    紅豔豔的小嘴再也不撅了。


    貝安歌忍不住捂著小嘴偷笑起來:「夫君難道在回味著什麽?」


    元闕刀削般冷峻的臉龐微微抽了一下,墨黑的瞳仁跳出一簇火焰,又轉瞬即逝。


    「再來三個你,本將軍也吃得消。」他將示好又翻了三倍。


    貝安歌饒有興致地望著元闕,死神大人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無比誘人。


    逗他:「夫君是在開車嗎?」


    何謂開車?元闕不懂。


    元闕認真地回答:「本將軍在坐車。」


    貝安歌笑得滾在了元闕身上,半天沒能直得起腰。


    劇本裏,太子劉慎才是男主,元闕是幫劉慎打天下的一員猛將,除了英勇善戰、多疑機敏之外,描寫並不很多。難得涉及感情的部分就是青梅竹馬的宋青燕,還早早的在故事開始之前就被滅門。


    就這麽一個無情的紙片人,一旦鮮活起來,竟如刀尖上生出了小花,奇妙地動人。


    笑完,貝安歌倚著元闕的肩,漸漸安靜下來。元闕沒有避讓,就讓她倚著,一切都那麽自然。


    「夫君,你說二皇子到底有沒有受傷?」


    「不是你說他詐傷?」


    「之前當然是。現在就難說了。」


    元闕嘴角泛起難以察覺的笑:「你把他架上了烤架。」


    貝安歌不以為然:「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角落。要麽承認詐傷,要麽自己給自己來一刀。」


    「若是你,你怎麽選?」元闕突然問。


    貝安歌眼珠一轉:「若是我,詐傷也要詐個內傷,看不出來那種。還臂傷……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屠夫殺死的。」


    太不會聊天了,元闕遭到貝安歌一記橫眼。


    「笨死的。」


    「……」元闕無語。


    有誰能叫這女人吃一次虧麽?本將軍出一百兩銀子。


    貝安歌還在苦苦思索,分析局勢:「不管傷勢怎樣,二皇子的確遇了刺,出手的到底是誰呢?」


    元闕:「別看我,我也想知道是誰。」


    這回貝安歌沒有反駁。她相信元闕也不知道,畢竟她看了三十集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劇本世界裏的未來,莫測而神奇,等著貝安歌去一一體驗。


    說話間,將軍府到了。馬車徐徐緩行,從將軍府東門而入,一直行至懷玉堂附近的開闊處,元闕和貝安歌下了車。


    白狐風雪帽遮住了貝安歌大半張臉,但一回將軍府,她終獲自由,倒不用元闕再抱著了。


    見馬文德已經在旁候著,元闕問:「可有人來過?」


    「尹相、徐相、順國公家都送來了年禮。」


    「快過年了……」元闕喃喃了一句,卻也沒在意,「禮單給夫人。」


    「啊嚏!」貝安歌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夫人好大的動靜,惹得元闕也回頭看她。但也隻是默默地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又將頭轉了回去,示意馬文德繼續。


    馬文德又道:「長公主府上來送請貼,本月二十六長公主生辰宴,邀請將軍和夫人、以及表小姐前往赴宴。」


    「啊嚏!」貝安歌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元闕再次看向她,這回的眼神中多了一點點溫暖:「怎麽了?」


    「無妨,鼻子有些癢。」貝安歌悄悄吸了吸鼻子,感覺有些澀澀的。但她無暇照顧鼻子的感受,她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長公主。


    「是哪位長公主?」貝安歌問。


    元闕也習慣了她「大華國」的來曆,沒對她這種格格不入的問話感到驚訝,隻是淡淡地回答:「本月二十六生辰的,是姝儀長公主。」


    姝儀長公主,芳名劉容,密帝最小的妹妹。劇本裏沒寫她的具體年齡,約摸二十六七歲,十年前招了當時的新科探花為駙馬,可惜不到半年,駙馬病亡,從此以後她便沒有再嫁。


    所以劉容其實就個單身姑娘。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公主劉容,正是貝安歌求而不得的角色。


    雖然三十集之後的內容貝安歌還沒看,劇本大綱也尚在調整之中,但有一點很肯定,劉容是本劇最重要的女性角色。


    無他,地位耳。


    劉容的生母是斯蘭國公主。斯蘭國占據南密國之北的廣袤沙漠,與同在北方的北幽國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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