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曲夫人自盡了。」貝安歌道。


    「嗯。」元闕顯然不想居功,淡淡地道,「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往後不用再提心吊膽。」


    「夫君是怎麽讓她自盡的?」


    元闕眉頭微蹙:「我沒讓,是她自己的選擇。」


    「好吧,說錯說錯。」貝安歌咯咯一笑,「那我重說,她為何要自盡?」


    元闕悠悠的:「缺德事做多了,老天也看不過去。我不過是派人把天牢裏的實情跟她說了說,她可能自忖熬不過,不如先行了斷吧。」


    貝安歌聽得瞠目結舌:「看來天牢裏很可怕啊,是啥樣啊,也跟我說說唄?」


    元闕深深地望她一眼,差點望穿她的靈魂。


    「你不宜聽,聽了會……」他停頓。


    「會怎樣?」


    「會變難看。」


    變難看?這理由鬼扯得……竟然讓人莫名快樂啊!


    貝安歌眼睛都亮起來了:「所以夫君覺得我是好看的嗎?」


    邏輯鬼才,不服不行。元闕其實原本想說,聽了你會吃不下飯,可是臨到話要出口,鬼使神差地換了一句。


    不過元闕也不在意,你要這麽理解……那就這麽理解吧。


    小話而已,夫人開心就好。


    「明日就是除夕,夫君還要去衙門嗎?」貝安歌問。


    「衙門二十六就開始年歇了,要正月初六才開。但城防卻不可一日不顧,所以這兵院歇不歇的,跟我關係也不大。」


    「嗯嗯,當然是正事兒要緊。南密百姓安居樂業,全靠夫君這樣的將士舍身取義、保家衛國呢。」


    小嘴挺甜,說得元闕心裏暖暖的。


    「夫君,有沒有覺得咱府上人太少,沒有過年的喜慶?」


    元闕並不愛熱鬧,但想了想,貝安歌說得也有道理,便道:「明天團年飯,叫上青瑤吧。她來京城三年,我倒有兩年在外打仗,每年除夕她都是一個人。」


    其實隻要宋青瑤不作妖,貝安歌也並不討厭她。畢竟她年紀小小的姑娘家,一家子被滅門,隻剩她孤零零一個人,想想也是怪可憐的。


    可她偏偏行事總是一股蓮味兒,還疑似跟曲夫人勾勾搭搭,顯然心思不善。


    身世悲慘,可不是心思不善的理由啊。


    貝安歌平常就不願意搭理她。


    但貝安歌也知道,平常不搭理可以,但除夕這種重要的日子,自己還是得拿出將軍夫人的氣度來。


    便道:「不止要叫上青瑤呢,我想在將軍府辦個遊園會,把養生堂幾十口老老小小接過來,一起吃個團年飯。」


    元闕一愣。


    這個委實有點意外。他知道貝安歌給京城的一家養生堂捐了五百兩銀子,但他以為那就是貝安歌一時興起,像其他貴婦那樣,施舍窮人啊、捐修寺廟啊,算是給將軍府積德行善,卻沒想到她挺當真。


    小事而已,夫人開心就好。


    雖然元闕平常怕吵,但過年這種特殊時候,他倒也不介意府上熱鬧點。元闕立刻把馬文德叫了來,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了最直白的想法。


    第一,夫人牽頭,立即操辦。


    第二,不吝花錢,務必熱鬧。


    第三,劃定範圍,嚴格執行。


    這三條都非常好理解,馬文德立即、馬上、當場就和貝安歌商量了起來。


    其實究其三條,第三條最重要。將軍府頗多機密之處,事涉南密機要,不宜外人進入。馬文德建議從醍醐園往北、所有門戶全部關閉。席設懷玉堂東廳,以懷玉堂往南為界,加上東邊一個大花園,作為遊園場所,足夠養生堂幾十號老老小小遊玩。


    這個建議得到了貝安歌的認可。無論是元闕日常辦公的嘉豐苑書房和秘室,還是上回所見的神秘小院,都在醍醐園內,其實是將軍府最早的一個園子。


    現在作為主建築的懷玉堂和懷玉樓一整個中軸線建築,其實是擴張了地盤之後新建的。


    懷玉堂東廳十分闊大,最多可以設上十桌,養生堂的幾十號人完全不成問題。幾桌宴席的食材對將軍府來說也是小菜一碟,貝安歌甚至還提議明天索性搞一場焰火會,讓平常孤單的老老小小們徹底玩個開心。


    焰火會……馬文德被夫人的異想天開給震驚了。


    眼神遞給元闕,卻隻見將軍大人嘴角略一抽搐,語氣平靜地道:「小打小鬧而已,夫人開心就好。」


    夫人真的很開心。


    想到明天將軍府即將迎來大婚後最熱鬧的一天,貝安歌格外期待,更別說這場熱鬧還是自己的提議、自己的心血,貝安歌坐在寶鏡前,一邊往臉上塗著椰子油香膏,一邊嘴裏愉快地哼著小曲。


    元闕又去嘉豐苑見了一位來訪的神秘人物,回到懷玉樓,恰好就聽到貝安歌的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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