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今日一早,潘貴妃起身便覺身上不安穩,起初還當是害喜的緣故,也沒大當回事,誰料才一用完早膳,便開始見紅。承徽宮的宮人這下都嚇壞了,宣太醫的宣太醫,請皇上的請皇上,等太醫趕來時,潘貴妃已經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太醫現在還在內殿裏施針救治,給貴妃保胎呢!唉……也不知這一胎還保不保得住!」梁太後一臉自責,「說來也是哀家的錯,將那繡屏轉贈給貴妃之前也沒說好生驗看驗看,還以為……」


    說到這裏,她很是痛心地看了眼站在那兒的楚王妃,頓足捶胸道:「皇帝,是哀家疏忽了!這若是皇孫真有什麽事,哀家於心何安呐!」


    繡屏?


    瞬雨捕捉到這兩個字,大致就猜到了,這禍端,多半就出在自家王妃那日贈予梁太後的雙麵繡屏上。


    「繡屏?」裴瑤卮適時出言問道:「聖母皇太後言及的繡屏,莫不就是當日妾進獻與娘娘的那副?」


    說到這裏,她像是一驚,緊著又問:「難道娘娘將那副繡屏轉贈給了貴妃娘娘?!」


    梁太後一見她這副模樣,心裏隱約起了點懷疑,不過,隨之卻又被得意之情給取代了。


    「楚王妃,看你這模樣,莫不是知道那副繡屏有問題,還敢往宮裏送?又或是……原就是你在繡屏上動的手腳?!」


    梁太後說著,一道凜利的目光便朝李太後射去:「妹妹,你這就要好好給哀家一個交代了!楚王妃有意加害哀家也就罷了!但如今禍及貴妃與皇嗣,便是哀家容得了她,宮規律法也容不得!」


    京畿別苑。


    蕭邃與顧子珺才罷了一場狩獵回來,園子裏的老總管程永亭便殷殷來報:「殿下,府中來信兒,說是承徽宮出事,梁太後宣了王妃入宮。」


    「嗯,」蕭邃隨口應了,隻問:「瞬雨跟著呢?」


    「是。」


    他點點頭,便沒再說話了。


    一旁,顧子珺一雙眼珠子玩味一轉,笑道:「殿下這是要冷眼旁觀呢。」說著一歎,「就是不知梁太後與潘貴妃接連出手,咱們這位新王妃招不招架得住啊!」


    蕭邃輕笑一聲:「你當是誰引她們出手的?」


    顧子珺微怔,待明白過來他這話裏的意思,不由有些詫然:「殿下是說……王妃?」


    蕭邃沒否認。


    顧子珺品了品,不禁笑道:「有意思……」


    看來這位新王妃,不隻容貌像裴後,就連這好謀斷、重心機的品性也是多有肖似呢!


    就是不知,再來一個這樣的,王爺吃不吃得消?


    那頭,程總管見楚王殿下一句話沒吩咐,不由擔心地問了一句:「殿下,不回去看看?」


    蕭邃搖頭,「有能耐惹事,就得有能耐搪事。否則,她便是被人折騰死,本王都隻有多謝那些給她上課之人的份兒。」


    聞言,顧子珺與程總管對視一眼,皆不再說話了。


    承徽宮中,裴瑤卮一副驚碎了心腸的模樣,在梁太後的質問聲將將落地之時,倏地跪在了地上。


    「聖母皇太後息怒!」


    見她花容慘白,李太後也不理梁太後的逼問,隻對她溫問道:「你別急,有什麽話細細說來,哀家在這裏,沒人能冤得了你!」


    梁太後冷道:「妹妹這話,就是說哀家有意攀誣你的好兒媳了?!」


    李太後不遑多讓:「嗬,笑話,哀家可曾指名道姓?姐姐又何須急著對號入座?卻不知心裏有鬼的究竟是誰!」


    眼見二人勢同水火,蕭逐被吵得腦仁兒疼,出口緩和了一句,隻請兩位母後暫且息一息怒火,什麽話都等問明白了再說。


    「楚王妃,」殿中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他深深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沉聲道:「事實如何,朕要聽你解釋。若有虛言,便是欺君之罪,若是實話,則無需顧及。」


    裴瑤卮一派柔弱相,可憐兮兮地應了聲是,這才緩緩辯解道:「兩宮皇太後、陛下容稟,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進獻聖母皇太後的東西裏動什麽手腳!隻是,那副繡屏,做框子的木頭乃是產自周國的漆斑木,此木亦是一種極珍貴的藥材。古書有載,其香氣幽微有延年之效,適宜老人養身,卻於孕婦不宜。妾將那繡屏贈予太後娘娘時,隻想著為娘娘添福添壽,並不知娘娘會將其轉贈予貴妃娘娘,是以未曾向太後娘娘提及這一層關竅!是妾疏忽!請兩宮皇太後與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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