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邃回過神來,將她護在懷裏,反手扣住長孫真的腕子,不等後者反應過來,竟就直接折了他一截手骨。


    淒厲的哀嚎聲響徹長夜。


    裴瑤卮身上的傷口並不深,但她卻再度暈厥過去,一連數日都未曾醒過來。


    陵城,寧王府。


    寂靜的庭院中響起兩聲吱呀,一元先生提著藥箱從房中出來,入眼,便見廊下台階上,坐著個人。


    背影懨懨的,直到他走近,這人也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伸手在小丫頭頭上一拍,這丫頭便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紅著一雙眼睛蹦了起來。


    宿輕塵眼裏還有淚光。


    見到一元先生,她忙問:「您出來了!王妃她怎麽樣?身上的傷嚴重嗎?」


    一元先生搖搖頭,隨即,不知想到什麽,複又點點頭。


    「兄長,已查清楚了。」


    蕭邃探望過寧王出來,候在門外的李寂便迎上來,與他回稟調查所得。


    「長孫真確是被蛇咬了一口,隻是那蛇,原是這一帶特有的,說毒也算不上毒,被咬傷的人,不過有些抽搐發熱的小症候,連藥都不必服,有個兩三日自己便好了。」李寂道:「長孫真也就是指著這點子如同中毒的症狀,虛晃人眼,這才得了機會,妄圖反撲罷了。」


    蕭邃聽罷,沒在此事上多說什麽,隻問他:「此番浮出來的那些奸細,都處置好了?」


    李寂頷首:「按您的吩咐,長孫氏的那些人,清了大半,這些日子,我已加派人手大肆出動搜捕,這陵城方圓百裏人人自危,陣仗是足夠大的。」


    「陣仗大些,亦是為著震懾。」蕭邃說著,不忘囑咐:「隻是你要注意吩咐底下人,做事歸做事,不可趁機欺淩無辜百姓,一旦發現行事不軌之徒,直接流放充軍,絕不手軟。」


    「兄長放心,別的小弟不敢說,咱們府上的人,素來最是軍紀嚴明的。」


    一聽這話,蕭邃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嗬,軍紀嚴明?」


    李寂一頓,立時便領會了他的言外之意。


    想了想,他還是從旁勸解道:「兄長,子珺兄此番所為,的確是有失分寸,但長孫氏的攤子鋪得令人心驚,他兵行險著,也是無奈之舉。」


    蕭邃眼裏更冷了,唇邊勾起譏諷般的笑意,輕描淡寫道:「有意思,顧家的人,無奈的還真多。」


    「兄長……」


    蕭邃驀地站停了腳步。


    他回頭看著李寂道:「你也少替他求情,打量著我不知你們心裏都是怎麽想的?」


    李寂眉頭緊鎖,垂首不敢言語。


    蕭邃長出一口氣,稍緩心中惱意,「這是今日他拿相蘅做餌,你們以為本王不在乎相蘅,揣度著我的心意,便也都敢輕視她了。」他問:「默言,你問問你自己,如若今日這做餌的是毓槿,是自己人,他還敢這麽做?你還敢為他求情?」


    李寂知他動氣,自己亦是被他這幾句話責難得羞臊,連忙告罪道:「兄長教訓的是,小弟有錯,以後再不敢了。」


    這個根骨端正,還是好教的,更讓蕭邃頭疼的,還是竹篩子做鍋蓋,滿肚子心眼兒的那個。


    收回思緒,他鄭重與李寂道:「無論如何,相蘅已經是楚王妃了,隻要她一日不曾做出有損楚王府之事,你們心裏,就都得拿她當主子待著。」頓了頓,他慢聲道:「除非,你們也不想認我了。」


    李寂就差跪下了:「小弟不敢!」


    正說話間,尉朝陽尋了過來,請示處置長孫真的事宜。


    「長孫真那些人,在寧王府上關著,想來不合適。請殿下王令,可要屬下先行派人將這起子人押解回京?」


    「不必了。」蕭邃理了理袖口,淡淡道:「殺。」


    聞言,李寂與尉朝陽俱是一驚。


    二人對視一眼,李寂謹慎勸道:「兄長,長孫真,到底是長孫績的親弟弟,無論是看著兩國關係,還是看著咱們與長孫績的私交,就這樣殺了,恐怕總是不妥。」


    「嗯,」但見楚王殿下點了下頭,隨口道:「給他留個全屍。」


    蕭邃回到院子裏時,一元先生正與輕塵在廊下說話。


    「殿下。」


    一元先生隨他進內,蕭邃站在床邊,凝望著昏睡不醒的人,眸中情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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