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暗沉的黑眸與她相對,手指漫不經心地扯開她的衣襟探進去,謝明意反應過來後,既羞又怒,一把抓住他肆無忌憚的手。


    「侯爺,妾身身體不適,要歇息了。」謝明意心跳加速,原身略有些懼怕他,加上他不喜她,兩人同房次數寥寥,上次同房還是在一個多月前。她不是原身,這男人又狗又有個舊情人江氏,和他發生關係不是她心中所願。


    似是沒想到對自己恭順地夫人會拒絕自己,祁朝暉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不過女子確實風寒初愈,他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神色淡下來。


    「既如此,夫人好好休息,睡吧。」他闔上了眼睛,不再有其他動作。


    謝明意略放下心,鬆了一口氣,狗男人還算有點良知。隻是,眼睛往下一看,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胸口處還未拿開,她又咬起了紅唇。


    瞪了許久,狗男人呼吸已然平穩,她隻好自己用手移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結果才移開,男人一轉身另一隻手臂又搭了上來。嗬,謝明意心中罵了男人兩句,索性不管了。


    翌日等謝明意醒來,祁朝暉已經不見人影,她去向老夫人李氏請安,得知那人受了邀請出門了。


    「朝暉同我說過了,明意,府中已經備好了禮,替我向親家問好。」老夫人對她態度不鹹不淡,隻和她略說了兩句便讓她退下了,至於她身上的變化老夫人懶得細瞧。


    謝明意麵無表情地應是,轉身徑直離開了上房,脊背挺得很直。


    太傅府距鎮北侯府不遠,隻隔了兩條街,謝明意坐上馬車不到兩刻鍾便到了太傅府門口。府中人得了消息,連忙打開門迎她。


    她下了馬車,看到清勁有力的太傅府三個字,不知為何竟有些恍惚,這字跡她似曾相識。再看那府門也有幾分熟悉。不像是原身的記憶,倒,倒像是她自己的經曆。


    「小姐,快進府吧,老爺和夫人見到您一定很開心。」細雲回了太傅府高興得不得了,看到小姐的神情還以為她是想老爺夫人了呢。


    「好。」壓住心中的疑惑,謝明意進了府邸。


    「爹的乖女,這兩日你娘正念叨你呢,可算是來看望爹娘了。」謝太傅一身青衣,雖有了年紀,但清瘦文雅的麵容依舊令人挪不開眼。


    看到她的時候,臉上帶笑,很是寵溺。


    謝明意隻一下眼眶便紅了,這世間可真是奇妙,之前未見到人不覺得有什麽,可當見到人,她整個人都不敢相信。


    原身的父親謝太傅相貌居然和自己的父親有七分相似,不僅如此,她的父親是大學教授,身上的氣質同謝太傅也相差無幾。


    「乖女,發生了何事?是不是祁朝暉他做了什麽?」謝太傅眉頭一皺,懷疑是不是鎮北侯府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想到最近京中的流言,他難得的拉下了臉。


    鎮北侯對明意平淡如水他也看得出來,但他一直於外征戰,對自己夫人顧不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鎮北侯府中沒有亂七八糟的姬妾,謝太傅也就未說什麽。


    可是如今,臨安王世子妃和祁朝暉的傳言都到了他的耳中,他心中有了幾分不滿。


    謝明意吸了吸鼻子,平複了一下心情,心下想著穿越也不都是壞事,也許謝太傅合該與她有一段父女親緣呢。


    然而,聽到謝太傅將源頭怪罪到祁朝暉身上,她眼睛一轉,就落下了淚水。


    「父親,女兒想與祁朝暉和離。」她淚眼朦朧地將黑鍋扣到祁朝暉的頭上。


    謝太傅能從一個落魄的舉人一路做到當朝太傅的高位,靠的不僅是出色的才能還有判定時勢的長遠目光。


    聽到女兒說要和鎮北侯和離,他凝眉沉思。在京中,謝家的底蘊與其他世家差的太遠,更比不上鎮北侯府,而且謝家的門楣僅靠他一人撐著,根基不穩。如今鎮北侯大權在握,若是女兒與其和離,一來會得罪鎮北侯府,二來女兒定要經曆地位變化的落差。


    朝中局勢愈發緊張,他這個太傅已有些力不從心,如果一步不慎行錯,謝家無後,又離了鎮北侯府,女兒就失去了依靠。


    可是女兒在鎮北侯府定是受了委屈,不然一貫柔順的她怎會決然提出要和離。


    「意兒,和離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先同為父說,鎮北侯府對你做了什麽?」謝太傅神情凝重,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


    謝明意看出了謝太傅的擔憂與遲疑,她決意下一劑猛藥,達成和離之事。「父親,如若再在侯府待下去,說不定有一日您會看到女兒的屍體。」


    她慘然一笑,一五一十地將侯府眾人對她的怠慢輕辱、老夫人意欲納貴妾、夫君鎮北侯的冷落、世子妃江氏的步步相逼都說了一遍。


    她的話都是事實,就連原身不也是因為一場風寒就去了嗎?繼續待在鎮北侯府,憋屈的活下去,她這暴脾氣可受不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下堂妻有喜 卷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意並收藏下堂妻有喜 卷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