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數年,雲夫人都未誕下一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最後還是個丫頭。謝太傅是她和亡夫的獨子,她心中焦急便有意為兒子納妾。結果兒子像是中了雲氏的邪死活不肯,這些年她心灰意冷,對謝太傅和雲夫人都淡淡的。


    如今從丫鬟的口中得知兒子和雲氏親自去接出嫁的孫女歸家,辛老夫人眉頭擰起,知道其中定有事瞞著她。她冷下了臉,命身邊的婆子去喚大丫頭過來,可別是和她娘一樣,生不下子嗣,遭了侯府的厭棄。


    在楚京,鎮北侯府的一舉一動都為人所關注著。鎮北侯府的門前謝太傅冷著臉匆匆而去,周圍的人家聽到了動靜,紛紛派人查探。


    鎮北侯府同太傅府都居在東城,整條街上住的都是高門大戶。太傅府的下人未刻意隱瞞,一時間,鎮北侯府老夫人苛責鎮北侯夫人,謝太傅心疼女兒揚言和離的事就傳了出去。


    再一問其中緣由,老夫人居然用休棄威脅鎮北侯侯夫人將自己娘家的女子抬為貴妾,眾人暗中咋舌。老夫人實在蠻橫,若是真的成了侯府哪還有鎮北侯夫人的地兒。


    楚京中的世家夫人們哪會做這麽不要臉皮的事,怪不得謝太傅勃然大怒,將鎮北侯夫人接回了太傅府。


    據親眼所見的人言說,鎮北侯夫人被罰跪了數個時辰,站都站不穩了,膝蓋跪在碎瓷片上,衣裙上血跡斑斑。


    鎮北侯府勢大,老夫人欺壓兒媳的醜事眾人不敢過分傳揚,隻等著看鎮北侯如何處理這場爭端。是站在生身母親一邊還是站在枕邊人一邊呢?


    此時,鎮北侯祁朝暉還不知自己的夫人已經回了娘家,且要同他和離。他受惠帝召見,人還在京郊的行宮。


    先前惠帝為了裴後能順利誕下皇子,直接將人藏在了行宮,命禁軍裏外三層地護衛。如今裴後誕下四皇子已經數月,惠帝便不再隱瞞,直接在行宮處理政務、傳召臣子。


    「旭之,平定瑞王謀反你功不可沒,朕時常感歎大楚有你在是百姓之福。」瑞王是惠帝的異母兄弟,天縱英才,不甘皇位落在不起眼的惠帝手中,起兵在河安地區謀反。


    惠帝一邊要看顧懷有身孕的裴後,一邊要應對戰事,幾個月的時間便清瘦了不少。好在鎮北侯行事穩重,用兵有方,方解了他的心腹大患。


    因此,惠帝對鎮北侯讚賞有加,不過他心中還有另一層的顧慮。


    「陛下折煞臣了,陛下福澤深厚才是大楚之福,百姓之福。臣所做的一切都是遵陛下的旨意。」祁朝暉眼眸微深,連忙起身,不慌不忙地說道。


    「旭之不必謙虛,不過朕還有一事擔憂。瑞王謀反雖平,但朕總覺得亂黨還未肅清,此事朕想交與你去做。」惠帝年逾四十,須發已有了白色,他聲音低沉,麵有深意。


    河安地區有兩省,分別是瑞王和臨安王的封地,瑞王謀逆一亂中惠帝不信臨安王沒有插手。可臨安王世子為反抗瑞王死在叛亂中,惠帝沒有理由再去處置臨安王。


    他心中不虞,隻能命鎮北侯暗中查探。


    「臣領旨。」祁朝暉麵色如常,隻當自己不知帝王心中的懷疑。


    惠帝暗暗頷首,眼角餘光瞥見裴後宮中下人的身影,神情放緩,戲謔地衝著祁朝暉道,「既如此,旭之便退下吧,你少歸京城,想必府中太傅的女兒也等急了。」


    鎮北侯年近而立還未有一子嗣是楚京人盡皆知的事,惠帝和裴後中年得子心中得意,不自覺地就在鎮北侯麵前炫耀了一番。


    祁朝暉聞言身形一頓,假裝未看到陛下眉眼的調侃,恭聲應是,隨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他剛一踏出行宮的宮門,等候多時的鎮北侯府的長隨就一臉著急忙慌地上前,「侯爺,不好了,夫人她要同您和離!謝太傅已經將人接走了!」


    祁朝暉著了一身墨色暗繡錦袍,眉目鋒利令人不敢直視。聽到下人的稟報,他鳳眸帶了戾氣,一手將長隨拎起,「究竟發生了何事?」


    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謝氏居然要同他和離,而且驚動了謝太傅。


    「侯爺,老夫人意欲為您納妾,夫人不肯。老夫人罰夫人跪,恰巧謝太傅和太傅夫人來訪,看到這一幕。之後,謝太傅便帶著夫人回太傅府了。」長隨簡單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看到侯爺冷寒的臉色他縮了縮脖子。


    「連和,你即刻回府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本侯這便去太傅府。」祁朝暉鳳眸森戾,「另外,將此事壓住,府中若有人敢外傳一律處死。」


    跟在他身後的連和神色一凝,拱手稱是,看到侯爺身姿矯健地上了馬狂奔而去,他一手拽過長隨。


    「老夫人訓斥夫人之前見了誰?」連和是跟著侯爺上過戰場的,在府中雖待的時間不長,但侯府不少下人都畏懼他。


    長隨也不例外,他一五一十地回答,「侯爺走後,臨安王世子妃曾來拜見老夫人。她離府後,咳,府中那位表小姐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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