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謝崢頓了頓,換了張紙:【多日未見,佩奇兄精神如初】


    【嘿嘿嘿~~你剛才是在抄《周禮》嗎?不像你的作風啊~~~】這位狗蛋兄平日練字可都是抄些《史記》、《兵法》之流,今兒突然換成《周禮》……


    有鬼哦!


    謝崢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又被淑妃罰抄書,避而不談道:【你現已是秀才,將來有何打算】


    秀才,嗬。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且看他如何扯下去。


    【這不是剛得空幾天嘛,我正在想呢。等我想個精妙絕倫的掙錢方案,狠狠掙一筆!】祝圓大言不慚道。


    精妙絕倫……真是不害臊。謝崢皺眉:【你既是秀才,當入府學學習,為何還花費時間鑽研這些經濟事】


    【瞧你說的,秀才就不用吃喝拉撒了嗎?進府學不用錢嗎?錢這東西,誰也不會嫌多,有錢不掙才是傻子!】


    剛把水泥生意推給舅家的謝崢額角跳了跳。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每回跟佩奇說話,他都有種被內涵的感覺。


    【考取功名更為重要】


    【我沒說不重要啊大哥。要不是有秀才名頭,我哪裏敢做大生意?不怕被人吞了嗎?】當然,這是忽悠對麵的。縣令爹才是她的靠山呢!【再說,我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上能提筆寫字考秀才,下能行商開店賺錢錢。尋常人等自然是羨慕不來的啦~~~~】


    厚顏無恥!


    絲毫沒有讀書人應具有的謙遜。


    謝崢冷笑:【如此狂妄自大,想必對詩也不在話下】


    額……祝圓登時卡殼。完了。這是吹過頭了嗎?


    那頭的謝崢已經提筆出句:【我先來:古來聖賢皆寂寞】他就要看看這位假冒秀才的佩奇兄會寫出何等精妙絕倫的句子!


    真的要對嗎?祝圓咬著筆頭猶豫。


    謝崢不依不饒:【速接】


    祝圓撓了撓頭,試探般接了句:【唯有自掛東南枝?】


    謝崢:……???


    一定是他理解錯了。這韻押得還算合格……


    他想了想,再試:【人生自古誰無死】


    祝圓輕咳一聲:【不如自掛東南枝】


    謝崢:……???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祝圓見他絲毫不反駁不評價,偷笑了聲,繼續寫:【使我不得自掛東南枝】


    「啪!」


    謝崢再次把筆掰折了。


    兔崽子,竟敢耍他?!


    才對了幾句,狗帶就沒了聲息。祝圓有些心虛:【狗蛋?狗蛋叔叔?】


    謝崢沒理他。


    【咳,寫詩作賦真不是我擅長的。再說,我還小呢,童生試過了不代表真的滿腹詩書。】


    看到這裏,謝崢沒忍住,提筆諷刺了句:【適才誰說自己博覽群書、學富五車?】


    祝圓理直氣壯:【沒毛病啊,我又沒說自己能寫詩作賦】


    謝崢貴為皇子,如何見過這般胡攪蠻纏、不要臉皮之人?饒是他隱忍成性,也被氣得心火直冒。


    畢竟聊了這麽久,祝圓也不想把人得罪狠了,立馬又接了句:【我還年輕嘛,能把秀才拿下已經很不錯了,你不能對我苛求太多啊,你都一把年紀了,跟我比這些,不是欺負我嘛~】


    謝崢深吸口氣,索性直接問:【你是否還有兄弟】若不是祝庭舟,那便是與祝庭舟關係親近之人。


    祝圓眨眨眼:【有啊~】


    【姓甚名何】


    祝圓捂嘴笑了半天,然後顫巍巍提筆:【喬治】


    謝崢登時皺眉:【姓喬?】


    【當然不是,我兄弟,自然跟我姓】至於姓啥……她又不傻。


    謝崢忍氣:【為何如此怪異?有何含義】


    【沒啥含義,我爹崇洋媚外而已】祝圓睜眼說瞎話,剛寫完,陡然想起被罰抄《禮記》的痛,急忙扭頭去看門口,確認沒有祝修齊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崇洋媚外?】謝崢不明白了,【你是指大衍之外的蠻夷小國?還是指高羌?】


    祝圓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大衍朝版圖遼闊,周圍除了北地的高羌,其餘皆是蠻夷小國,不足掛齒。再者,這時代的交通航海事業不發達,誰也不知道大洋彼岸是什麽情況。


    這崇洋媚外,還真是說不上。


    她急忙補救:【我瞎說的,區區高羌還不值得我爹媚外呢。】


    行了,謝崢明白了。換句話說,名字也是瞎扯的。


    【我說,你為啥老是打探我的情況?】祝圓抱怨,【好好兒聊天不就得了。咱倆沒事快樂吹噓,有事好好商量,當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筆友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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