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東西當真是把他們家查得透透的吧?祝圓心裏暗罵,明麵繼續吹噓:【誰叫我們家大姑娘受歡迎呢~】


    謝崢:……


    【既然受歡迎,為何還要找……】那些不堪入目的詞匯他不想再重複。


    好在祝圓明白:【受歡迎不代表合適好嘛?我前麵說的倆條件,才是我】頓了頓,【家大姑娘的擇偶標準。】


    一個隻要臉,一個隻要財……什麽擇偶標準?!謝崢忍氣:【小姑娘哪學來的歪門邪道。婚姻大事,當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輪到你挑挑揀揀?】


    這話說得直白了,對麵這口吻,妥妥就是在跟「小姑娘」說話!祝圓眯了眯眼,索性直接問出口:【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謝崢頓了頓,反問:【為何不知】


    竟然真的知道了?【我哪裏露了馬腳?】


    謝崢自然不會告訴她是從祝庭舟那兒得到的線索,隻輕描淡寫道:【破綻太多】


    祝圓咬牙切齒:【不要臉!!】


    謝崢挑眉:【何出此言】


    【做人當坦誠以待,我這馬甲都被脫光了,你還在我這兒裝老頭!要臉嗎?】


    脫……謝崢扶額:【你這小丫頭,說話含蓄些】


    祝圓嗬嗬:【我說啥了?還是看到「脫」字你就想到什麽?無恥!】


    教訓不成反被罵。謝崢:……他似乎總在這死丫頭麵前吃癟?


    【來,介紹一下你自己。】


    「主子,」安瑞低頭垂手站在門邊,「莊子那邊遞了消息,說是有進展了。」


    謝崢一喜:「好。」看了看天色,「準備出宮。」


    「是。」


    謝崢扔了筆,順手揭起桌上紙張揉成團,扔進火盆:「燒了。」


    「是。」安瑞忙快步過來,撿起邊上火折子,目不斜視地將火盆裏的紙團燃了,還拿小鐵棍兒戳幾下,確保紙張墨痕無可循跡。


    謝崢已經離開,回房更衣出門,安福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遠在蕪縣的祝圓半天沒等到消息,氣得跳腳——丫的竟然溜了!太無恥了。


    正在更衣的謝崢打了個噴嚏,唬得安福忙不迭給他披上外袍。


    ☆☆☆


    寒冬臘月,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過年,蕪縣的祝家也不例外。


    這幾年他們二房一直沒有好好在一起過年——去年剛聚在一起,祝圓便出事,導致一個年都過得陰鬱。今年祝修齊夫婦便打算好好慶祝慶祝。


    恰好祝圓姊妹開始跟著管家,張靜姝索性拉上銀環,四人一塊兒商量著采買年貨。


    若是祝修齊休沐,也會過來插上幾句。


    連那不通庶務的祝庭舟都被拉著出門當了幾回護花使者。


    蕪縣這邊是其樂融融,羨煞旁人,京城則是另一番光景。


    大衍人講究過個好年。按理來說,進了年關後,萬事都得擱一邊,專心過年才是正理。


    可今年,京中氣氛卻格外凝重。


    皆因承嘉帝在大年二十九拋出了一項政務——全國田地普查,若有未登記入冊之田地,可在普查前登記造冊,否則,將一律收歸國庫。


    一石激起千層浪。


    誰也不會傻的以為承嘉帝隻是閑得無聊想查查大衍朝有多少田地。


    聯係前段時間皇三子謝峸到戶部查舊年稅入,眾人驚疑不定。


    朝上大佬們天天找幕僚商議討論,各種揣摩承嘉帝此舉內涵,品階低的官員或有門路的貴族富紳們也頻頻竄門,希望打聽到些許風聲。


    作為皇三子外家,秦家大門都快被上門拜訪之人踏破。


    情況未明,各家家眷約莫都得了囑咐,這年便過得有些冷清了。


    連宮裏都過得冷清了不少。


    承嘉帝除了除夕的團圓大宴和初一的祭祖、大朝,別的時間再沒踏入後宮,每日不是與內閣輔臣關在上書房商議事情,便是接見各地知州——這也是令滿朝文武心驚之處。


    非調任升遷,各地知州竟然被承嘉帝召回京城?!


    雖然偏遠地區的知州還未抵京,隻看那陸續進城的知州數量和任職之地,便知後頭還會有更多知州抵達……


    從第一名知州返京算起,承嘉帝竟是早在月前便已籌謀此事,甚至是鄭重以待。


    再聯係到田地普查登記之措,眾人心驚膽戰,京中人心惶惶。


    承嘉十年的春節就在這種暗流洶湧中緩緩滑過。


    二月中旬,大衍朝第一次田地普查轟轟烈烈展開。


    連祝修齊都忙得腳不著地,每天早出晚歸,既要緊盯田地造冊之事,又要與各鄉紳老爺、貴人親族周旋,好讓他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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