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姝登時皺眉。


    王玉欣沒發現,半真半假地抱怨:「哎我這心可揪著呢,我家玥兒又懂事又漂亮,萬一真當了小的,我可舍不得……」


    祝老夫人不以為然:「那是皇家的側室,能跟普通人家比嗎?」


    「也是。」


    張靜姝卻不讚同:「皇家相看拿畫冊很正常,安知結果定是好的?可不能隻將雞蛋壓在他這一家吧……」


    王玉欣自信滿滿:「安心,穩著呢。我家玥兒多的是人家來說親呢,不過是等著那邊的消息罷了。」


    話已至此,張靜姝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王玉欣倒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頭問祝庭舟:「庭舟仿佛與三殿下相識?回頭可得多替我家玥兒說幾句好話啊。」


    祝庭舟被問懵了:「侄兒與三殿下隻是一麵之緣……」


    「嗨別謙虛了。前年你考過童生試,殿下還讓人送了一份賀禮給你呢。」當時他們也送了信去蕪縣,故而大夥都記著。


    祝庭舟尷尬:「也就那麽一回——」


    祝老夫人擺擺手:「那也是殿下惦記著你,回頭你備份禮兒,送去——」她卡殼。


    三皇子還未開府呢,送去哪兒?


    祝玥抿了抿嘴,細聲細氣地提醒道:「可以送去聊齋。」


    「對對,」祝老夫人恍然,「回頭你備份禮兒送去聊齋,說給三殿下的便行了。」


    這回輪到祝圓怔住了。聊齋?三皇子?


    張靜姝對聊齋毫無所知,順口便問了句:「那聊齋是何地方?為何送去那兒?」


    「聊齋是皇上去年開的書齋,三皇子似乎是在裏頭幫忙,這禮兒送過去聊齋,準錯不了。」


    張靜姝了然:「回頭我備一份送過去。」怎麽說人家也給她兒子送了賀禮,不管日後這位三皇子跟他們祝家怎麽牽扯,基本禮節往來還是要有的。


    提及三皇子,王玉欣仿佛想起什麽,問道:「對了,說起來,二弟突然調任,是不是跟這三皇子……」有關係?


    張靜姝連忙打斷她:「可不能亂說。」


    王玉欣不解:「既然不是,那二弟是找了什麽門路?怎麽突然調到章口了?」還是從蕪縣那種窮鄉僻壤調上來。


    「我們家爺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盡心盡力是不必說的。不過,我估摸著跟稅改有些關係……」張靜姝遂將祝修齊與她提前商量好的話慢慢說出來。


    這邊長輩們開始聊起了朝廷及外頭的事務,底下的小輩們也開始說話了。


    屋子裏漸漸熱鬧起來,祝圓卻兀自捧著茶盞發呆。


    聊齋,皇上,三皇子……


    狗蛋說過,那鋪子是他自己打理的。所以狗蛋是皇帝……?不,不可能,他從來未批過奏折。


    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一切箭指皇三子。


    她不會這麽倒黴吧?


    祝圓不想相信。


    她開始仔細琢磨。


    前兩年見到三皇子的時候,那丫仿佛才……十四歲?


    回憶了下那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瘦竹竿,祝圓搖頭。不,應該不是。


    這個年紀,皇上應該不會讓他去潞州親自涉險。最重要的是,她遇到三皇子的時候,是在蘆州,並不是在潞州。


    可潞州與蘆州也確實近……會不會是三皇子隻是同行,去鍍金?


    要是從這角度解釋,那狗蛋可能就是三皇子麾下之人。


    她記得狗蛋是靠水泥方子升官——不對,他完全沒說過自己是官兒。工部不工部的,全是自己在扯,狗蛋完全沒有正麵回複過。


    所以,水泥方子,會不會是狗蛋交給了三皇子,再以三皇子出麵邀功?那潞州之行,三皇子同行便說得過去。


    對了,水泥方子最後還給了秦家,但狗蛋隻能分五年利……若是皇子,那秦家巴不得年年給他送錢了吧?


    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反正絕對不會是瘦竹竿!祝圓心裏安慰自己。小屁孩一點都不討人喜歡,肯定不是他!


    哦對了,狗蛋還說過,聊齋是他親自打理的。


    親自打理……親自……


    祝圓眼睛一亮。


    對,或許是聊齋的掌櫃呢?管事不可能,畢竟是從開鋪子的時候便開始倒騰,怎麽也不可能是管事。


    還有,她記得狗蛋曾提起過一名管事,叫江成?正好去看看樣兒,觀察觀察人品……


    如果盤靚條順……嘿嘿嘿,盤他!


    畢竟幾年沒見,長輩們還有話聊,晚輩們坐在那兒便是幹喝茶,順便大眼瞪小眼。


    祝庭方性子調皮,坐不住,但祝圓打小管著他,一看他p股扭動,立馬甩了個眼神過去,他登時不動了。


    這麽一打岔,她便順勢將狗蛋的事丟諸腦後。


    上首幾位大佬已經料到了祝庭舟的學業問題。


    「……庭舟如今跟著回來,修齊那邊有什麽打算嗎?」祝老夫人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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