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


    知道了知道了,上回就是為了哄她這個傻子的!


    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謝崢應當不至於……


    她定了定神:「走吧。」


    安福登時鬆了口氣,笑眯眯道:「是。」


    好在,狗蛋這丫的也知道避著些,沒有約在房裏。


    看見坐在花架下抓著書本安靜看書的謝崢,祝圓鬆了口氣。


    聽見腳步聲,謝崢的視線從書冊上移開,落在她身上。


    祝圓正打量他呢,正好看著他緊皺的眉心瞬間鬆開,登時怔住,下意識停下腳步。


    謝崢挑眉:「怎麽傻站著?」朝她招手,「過來。」另一手將書冊合上,擱在石桌上。


    祝圓走了兩步,驚覺不對,急忙回頭。


    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夏至和安福,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別找了。」謝崢起身向她走過來,「我讓他們下去了。他們在此,你說話不自在。」


    孤男寡女,危險!祝圓機警:「我不說話,你把東西給我,我拿了就走!」


    「東西待會自會給你。」謝崢腿長,幾步就到了她麵前。


    祝圓退後一步,抬起右手攔在身前,戒備地看著他:「為什麽要待會?你、您想幹——」


    手上一暖,她傻了。


    謝崢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走回石桌:「不陪我說會話,東西免談。」


    豈可修!當她三陪嗎?!祝圓心裏咆哮道。


    心裏剛罵完,祝圓就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跟著走——


    !


    她立馬停下,開始掙紮。


    握著她手的桎梏卻瞬間收緊。


    謝崢停步回頭,帶著兩分不悅:「怎麽了?」


    祝圓瞪他。


    杏眼圓睜,真可愛。謝崢那兩分不悅瞬間煙消雲散。


    祝圓可不知道他心裏已經百轉千回,朝他的爪子努了努嘴:「男女授受不親,撒手!」


    謝崢回頭,上下打量她一遍,心情頗為愉悅道:「你還小,無妨。」繼續往前走。


    哪裏小了?是哪裏小?!祝圓可沒漏看這家夥剛才的打量。她更不肯動了,氣憤道:「你都打算強娶了,還嫌我小?!」


    謝崢無語,再次回頭:「我何時嫌你了?」視線落在她微微汗濕的額上,他微微皺眉,強硬地拉著她走到藤架下。


    藤架安置在東牆下,牆角還有株高大槐木,加上枝葉繁茂的藤架,走入陰影的祝圓瞬間覺得身上涼快許多。


    謝崢將她帶到石凳邊上便鬆開她,示意她落座。


    祝圓掃了眼四周,猶豫了下,果斷落座,嘴裏不忘提醒他:「這是您讓我坐的啊,回頭可不許賴我大不敬啥的!」


    謝崢莞爾:「這是自然。」回身,掀起衣擺坐下,一手放在石桌上,一手搭在膝蓋上,目光落在她臉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石桌就那麽點大,謝崢腿長,坐下的時候得側身,故而他看祝圓,是微微側著頭的。


    劍眉,鷹鼻,薄唇……這角度,竟然有點好看。


    祝圓視線躲閃,不自在道:「您老人家是叫我過來發呆的嗎?」


    謝崢挑眉:「老人家?」


    祝圓偷覷他一眼,壯起膽子道:「有些人可是說了,自己已過知天命,兒孫繞膝來著。」


    謝崢敲了敲石桌:「有些人也說自己年過三十了。」


    倆人對視一眼。


    祝圓想到倆人剛認識那會的鬼話,「噗嗤」一聲笑了。


    謝崢眼眸裏也帶上笑意,歎道:「可算是見你笑一回了……」


    祝圓一滯,立馬板起臉。


    謝崢:……


    「此處無外人,你無需太過拘束。」


    話音剛落,安福便端著盤子走進來。


    祝圓拿眼角剜他。瞧,這不有人嗎?


    謝崢輕咳一聲:「這個不算。」


    祝圓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安福是來送茶的,給謝崢送了茶,再給祝圓擺了碗羹,他便麻溜離開了。


    祝圓看了眼羹碗,是特意冰過的紅豆沙,碗沿還滲著水珠呢。


    六月中的天,又不到巳時,待在屋裏其實還好,這藤架也陰涼。


    但她身上穿著不露腳不露臂的裙裳繡花鞋,又頂著大太陽一路進來,早就出了身汗,看到這碗冰過的紅豆沙,那股饞意就上來了——祝家還沒有那個能力捯飭冰窖,即便有,誰家冰窖舍得在六月天就開始用起來?


    謝崢端起茶盞抿了口,放下,開始閑聊:「月刊這月的廣告費漲了許多,明年你的分紅應該更高了。還是打算把錢存著嗎?」


    祝圓剛摸向羹碗的手頓了頓,默默收回來:「民女——」


    「私底下你我相稱。」謝崢打斷她,「民女來民女去的,我聽著別扭,以往我們怎麽相處,往後也怎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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