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白荷在對著夜空嬌喝一聲之後哭了起來,雖然沒有苦出聲音,但是那眼淚已經順著臉龐滑落,楚風站在那夜空之上都能感覺到白荷內心的那種悲戚,隻是怎麽回事?


    楚風不知道的是,白荷是一個固執而且驕傲的女孩,而現在她的這種驕傲和固執卻是一文不值了。


    當日在問道山之上不想輸給飛雨馨,白荷就完全依靠著一股堅強和精神去挑戰問道山,雖然最終是去到了半山腰之上,可是最後經脈也全部斷裂成為了一個廢人,或許是有辦法救治,但這個救治的代價太大,義門根本不會為她去付出。


    白荷知道自己完了,這一生都算是完了,開始的她還有驕傲的資本,那麽如今的她就是一個沒有人會太多關注的廢人,曾經去到半神後期的修為,在如今完全成為了一個笑話,空有一聲力量,卻因為經脈斷裂根本發揮不出來。


    哪怕白無常為她治療好了簡單的傷勢,可是經脈斷裂不修複的話,就算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也是沒有絲毫作用的,白荷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她的心裏特別的難受。


    她想死,她想結束自己可笑的人生。


    站在天穹之上的楚風看著這一切,隱約已經知道了什麽,對於一個武者而言經脈斷裂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特別是女人,有點天賦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地位,好像白荷這樣武者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在隱界可以說連當一個玩物的資格都沒有,肯定是這兩天來在義門遭受到了太多的白眼,讓白荷的驕傲內心,受到了沉重打擊。


    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這件事情算起來的話他還有一點責任,因為如果不是他因為想要教訓一下白少柏的話,那問道山之上飛雨馨是贏不了白荷的。


    但就因為他的插手,本該屬於是白荷的勝利,成為了世人對飛雨馨的仰望,以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甩開了自己一大截,甚至如今的自己還因此成為了一個廢人,楚風能明白白荷內心之中的那種痛苦。


    隻是就算知道楚風也不會付出太多的情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或許是自己倒黴,或許是被別人連累倒黴,而白荷就是被她哥哥給連累了,有因有果,結果不一樣而已。


    轉身正欲離去,地麵之上白少柏卻是怒喝一聲:“白荷,你不要在那裏丟人現眼了,你要死就死,不要在那裏影響我的心情,竟然連飛雨馨都比不上甚至崩裂了自己的經脈,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麽用呢?”


    “要死滾到其他地方去死,這是我們家族的塔樓,你敢在這裏濺血三尺,你就是不孝子孫。”


    本想離開的楚風聞言停下腳步,眼神掠過冷意看向白少柏。


    白荷是他的妹妹,據說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而此時的白少柏已經不知道什麽是良心,他隻知道是因為白荷比不上飛雨馨自己才會被飛雲給羞辱的,想著自己掛著那個牌子繞城一圈成為了眾多人的笑料,白少柏此刻的心裏都是憤怒的,也把這種遭遇強加在了白荷的身上。


    覺得是白荷沒有用才連累了他,所以見到白荷想要尋死,白少柏沒有絲毫的動容,哪怕那是他的親妹妹。


    而且在義門所有人都是武者,白荷哪怕是他的親妹妹,沒有任何的實力也就是一個廢物,甚至丟給別人當玩物都會被嫌棄,白少柏更是不會對一個未來隻有幾十年壽命的妹妹投入太多的感情。


    “下來!”


    而白無常沒有白少柏表現的那麽無情,隻是威嚴的開口:“如今你是廢掉了,但你不知道去麵對隻知道尋死,試問你還有什麽用,或許你現在是不行,但是要堅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奇跡,尋死覓活不配成為我的女兒。


    ”


    白荷卻是大笑了起來,似乎瘋掉了一般,問道:“奇跡,的確有奇跡,隻是你們願意去換取嗎?你們願意從魔主的手裏去要一枚造化丹嗎?”


    白無常神色微微變動,沒有回話。


    這個世界上目前能拯救白荷這種情況的就隻有一種丹藥,那就是傳言隻有魔主龍浩然才擁有的造化丹,如果沒有造化丹或者是出現奇跡的話,白荷就隻剩下幾十年的壽命,而且她會慢慢變的蒼老,就和正常人一樣。


    白無常沒有回話,白少柏卻是怒喝一聲罵道:“白荷,你是不是腦袋裏的經脈也壞掉了,那是造化丹,不說沒有,就算有了也不可能給你,給我馬上就能成為下位神,給你有什麽作用,你去死算了!”


    白無常臉色一冷手一揚,白少柏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了出去:“她是你妹妹!”


    白少柏沒想到白無常會對自己下手,心裏雖然憤怒但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但也沒有再說白荷,隻是在那裏暗罵著快點去死,引那麽多人來這裏,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哈哈哈!”


    白荷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著一種悲涼還有對自己的譏嘲,忽然之間縱身一躍:“白少柏,我是你妹妹你要我死,那我就死給你看,你們誰都不要接住我。”


    白無常臉色大變,見白荷竟然真的跳了下來,迅速朝前匯聚強大的力量籠罩著周圍要接住落下來的白荷。


    但奇怪的是白荷的身體墜落百米距離之後卻是忽然定格,好像畫麵停滯了一般沒有動,就那般懸浮停在那裏,如果白荷還是半神後期的武者大家自然不奇怪。


    可白荷已經經脈斷裂,儼然就是一個普通人,身體怎麽還會懸浮滯留在空中的?


    連白無常都解釋不了這一切,隨後就見到白荷的身體不單止沒有繼續的落下來,反而緩緩的朝著上麵升去,到了最後更是超過了塔樓的高度。


    白無常的瞳孔猛然之間的收縮一下,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什麽人,休得傷害我女兒。”


    身形迅速的往上而去,隻是剛去到了兩百多米的高度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的反彈了回來,根本就上不去,隻能看著白荷的身軀慢慢的往上飛升。


    被白無常教訓了一下的白少柏揉著自己的眼睛,罵道:“哪個該死的,竟然敢管我們義門的事情。”


    剛說出口,忽然天上落下了洶湧澎湃的力量,白無常臉色大變快速的靠近,直接抬起手來發揮出了相似強大的力量。


    等到消掉那些力量之後,白無常轉身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白少柏的臉上,後者頓時就被他甩退後了幾步:“混賬,別亂說話!”


    抬起頭來,已經見不到白荷的身影,白無常此刻也沒有時間去理會白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隻知道天穹看不見的地方隱藏著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身體微微的前傾,神色充滿了歉意:“前輩,小二口無遮攔冒犯了你,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次吧。”


    白少柏也不敢說話了,剛才如果不是白無常幫他擋下那個攻擊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也對那不知道什麽人產生了巨大的敬畏之心,因為到現在他甚至還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隻是天穹之上特別的安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回應,白無常抬頭看了一下,感覺到天穹之上的人似乎已經走了。


    鬆口氣的同時也在好奇到底什麽人要帶走白荷,到底要做什麽?


    隻是不管怎麽想白無常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隻是回頭麵對著義門的眾人,特別是對白少柏,說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當做沒有發生,特別是剛才白荷的事情更是不允許說,有人問起,你們就說白荷正在閉關修養,看能否恢複。”


    眾人全部都回道:“明白!”


    白無常點點頭走過白少柏身邊的時候停下,低聲說道:“飛門的事情我知道,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一次還有這樣的事情你被飛霸殺掉的話,也隻能是白死。”


    白少柏不知道白無常怎麽要說這些話,但還是連連點頭,心裏在忐忑的是剛才有沒有得罪神秘強者。


    而那個所謂的神秘強者就是楚風,本意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白荷竟然不管不顧的跳下去還是讓楚風微微動容,要知道她已經不是武者,隻是一個普通人,十米下去都會摔死,更何況那是幾百米的高度?


    在夜空之中飛行,偶爾的低頭看看暈過去的白荷,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堅強,或者對實力有多渴望呢?


    而之所以選擇帶走白荷,是因為在她身上楚風感覺到了堅定的死氣,知道當時就算是白無常接住了她,有機會她還是會去找其他辦法死的。


    而唯一能阻止這種事情的辦法就是,修複她的身體,楚風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不介意做點善事,在這白荷如今的樣子,多少也有他的責任,算是彌補一下吧。


    隻是到了北城門之後被軒轅朗盯著那懷疑的眼神看著,楚風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但也懶得多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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