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日也察覺到他的異狀,但隻要沒有影響到練武,她就不會插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私人的問題,除非他先說出口,否則她絕不會過問,這是她一貫待人處事的方式。


    「姊,祖爺爺到底怎麽了?一整個怪啊!」


    「我也不清楚。」


    「爺,你知道嗎?」她明明每天放學都乖乖回家,怎還會錯過這種有趣的事呢?同住一屋簷下,當然要多多關心羅,畢竟祖爺爺可是活標本。


    「這個嘛……我也覺得阿夜怪怪的,最近陪我下棋都會失神,看電視也看得意興闌珊,昨天我還看他呆呆站在外頭一個小時都沒有動過,總覺得他……」


    司徒艾突然搶白,「啊,我知道了!他好像戀愛中的女人!我同學戀愛的時候也是這樣傻傻的、笨笨的,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司徒滔原本是想說失魂落魄,但覺得孫女所說戀愛中的女人也是個好形容詞。


    「可是……是誰讓他戀愛了啊?」司徒艾又提出疑問。


    祖孫倆互看一眼,然後看向最有可能的司徒日。


    正在喝湯的司徒日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成了他們想象中的女主角,放下手中的碗,反問:「你們覺得有可能嗎?」


    祖孫倆再次對望。


    向來是戀愛絕緣體、隻專心在練武上頭的司徒日,從小到大不知傷了多少純情少年的心,任何一個向她告白的人,她一律以朋友的態度處理;寫情書給她,當作是對她下挑戰書,狠狠扼殺對方的愛苗;介紹同樣熱愛武術的對象給她,最後也變成互相切磋的同好。基於這些事跡,祖孫倆確信應該沒有這個可能性,同時歎氣。


    司徒艾朝爺爺使了個眼色,這種時候當然是長輩出馬比較有效果。


    爺爺現在有了一個繼承人還不滿足,居然異想天開要將她與祖爺爺送作堆,這實在是可怕了,盡管相隔一千多年,他們終究還是有那麽一點微薄的血緣關係,亂倫總是不好,所以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姊姊羅,再說祖爺爺雖然能力差了些,外貌卻能彌補能力上的不足,條件也不錯了。


    司徒滔清清喉嚨,「我說小日啊,他是我們祖先,當然要關心一下,你們是平輩關係,應該比較有話聊,代替爺去問一下吧?」


    「好。」爺爺交代的事隻要合理,她一定照做。


    用過晚飯,司徒日把司徒夜叫進武館,準備問清楚原由好對爺爺做交代。


    「你最近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困擾你?」


    司徒夜顯然沒料到她會關心他,心情有幾分愉悅。


    「怎會突然問起我?」除了練武以外,他倆根本沒有交集,見麵也僅是點頭,他真沒遇過這樣冷冽性格的女人。


    「因為爺很擔心你,他認為我們兩個年齡相仿比較能溝通,要我來問你,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盡管提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就隻是因為爺爺很擔心他?「你對我的事一點也不好奇?」他的身分、外貌向來總能引起女人的興趣,唯獨司徒日一點也不受影響,這個認知讓他的自尊心受了一點傷。


    司徒日露出困惑,「為什麽我要好奇?」


    「沒事!當我沒問!」司徒夜險些氣結。


    「所以你究竟怎麽了?」她必須問到答案方能交差。


    其實司徒夜也不曉得自己這幾天是在不對勁什麽,這種情況未曾有過,他的身旁不乏女人,但那些女人都隻是一時的用途,司徒日對他而言應該也是如此,可他對她卻有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以前總是女人對他先示好低頭,即使亦有自尊心高傲的女人,他略施點功夫亦是手到擒來。可是遇上司徒日,他總是無力甚至有幾分煩躁的那一個,不僅功夫比不上她,在她麵前,他似乎矮半截,儼然她上他下,這感覺他不喜歡,卻又無能為力。


    「我……沒事,你可以交差了。」這女人比國事還難處理。


    「沒事就好。」司徒日也輕易接受他的回答,司徒夜心裏更不是滋味。


    「你當真相信我所說的?」她該不會是欲擒故縱吧?


    司徒日微愣,明顯又對他這句話不解,「難道你騙我?」


    司徒夜這會兒直接舉白旗投降,「當我沒問!」


    對付這女人比處理國事還要棘手,他不禁氣惱,絕不會再為這女人費一點心神,隻要學好她的武術就夠了!


    司徒日推開咖啡廳的門,四下看了看,很快就看到坐在窗邊的男人,直接走向他。


    「抱歉,我遲到了,今天老師比較晚下課。找我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能在電話裏或者上課時再說?」她一麵說一麵坐在男人旁邊。


    孟宸抬起頭,開門見山地問:「他究竟是誰?」


    司徒日頓了一下,沒想到孟宸仍執著這問題的答案。


    「這問題很重要嗎?我說他是我堂哥,他便是我堂哥,不會有問題,你不用替我擔心。」她的事情向來習慣自己處理,不需要他人過問太多。


    「那人來路不明,你真的確定他是誰嗎?」或許是因為認識太久,他總會表現出必須保護她的態度。


    「確定,他真的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孟宸,你別想太多,一切都沒事。」


    孟宸不禁歎口氣,「你曉不曉得我很不喜歡聽你說『一切都沒事』,那種感覺就好像誰也不需要,你一個人就可以了。」他一直想對她好,卻始終被她拒於門外,連一點縫隙也不給他,讓他十分受挫。


    司徒日眨眨眼,神情有幾分疑惑,「我習慣一個人,也喜歡一個人麵對,所以不需要有人幫我,但謝謝你的關心,你的工作忙,就不用分心在我的事情上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本想將自己的心情說出來,可一看見她冷淡的表情就明白了。


    喜不喜歡從小地方就能看出來,無論眼神、口吻、神情都騙不了人,也無法隱瞞,所以他看得出來司徒日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即使整間咖啡廳一半的女人都偷偷打量過他,她看他的目光仍舊從容平靜。


    「知道什麽?」遲遲等不到下文,司徒日開口問。


    「……沒事,既然你這麽說,那就這樣。」所以說不說,他都已經知道答案會是什麽,她甚至不會有一點為難,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還有其他事嗎?」


    「沒事了,我送你回去。」處理公事難不倒他,唯有麵對她,總是讓他受挫。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交車就好。那就先這樣,再見。」


    司徒日起身離去,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孟宸目送她的背影,不由得又歎口氣,將咖啡當酒一口氣喝光。


    他真的該做個決定了。


    「哇靠,這位堂哥的形意拳會不會打得太好了點?比我還熟練耶!」


    阿火瞥了他一眼,嗆道:「你這麽混,任何一個人都能練得比你好吧?」


    小齊不服氣,「我有很混嗎?明明最混的是你,上次比試你還輸給我呢!」


    「那是因為我重感冒,不然你怎麽可能贏我?」


    「哈!你還把其他人打得慘兮兮,怎麽就不肯老實承認輸給我呢?」


    「我不可能輸給你!」


    「哈!最好是。」小齊雙手環胸,得意極了。


    「那是重感冒的關係!」人生中的第一個敗筆,阿火打死不認帳。


    「最好都推給感冒啦!」


    「不如你們再比一次就知道了。」阿朝的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


    兩人同時轉頭回答:「好,再比一次,什麽時候?」


    阿朝笑著搖頭,真不知他們究竟是感情好還是不好,打起來時凶狠,平時又極有默契活像親兄弟。


    「現在。可是不是你們對打,而是和……他。」


    他們順著阿朝的手指看見武館內的司徒夜,兩人對看一眼,露出興奮的微笑。


    對於司徒夜的武術程度究竟有多高,他們早就想領教了,正好今天師父會晚點回來,老大亦不在,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沒問題。」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互看一眼,隨即興致勃勃地衝入武館。


    「哎呀,姊姊不在你們就這樣玩,小心姊姊知道了處罰你們。」剛進來的司徒艾湊巧聽見阿朝的詭計。


    阿朝回頭笑道:「我們隻是想知道你堂哥究竟有多少實力,放心,不會欺負他的,我保證他會完好如初,再說,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堂哥有多強嗎?」


    司徒艾知道姊姊每天清晨都會教祖爺爺形意拳,教了三個月,她也很想弄清楚祖爺爺功夫究竟有多好。


    「我也要看。」她也燃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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