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先躺著休息,我去倒水……」


    「不許走!」司徒夜握住她的手,霸道地命令。


    司徒日順著他的意思,繼續陪著他,「放心,我們真的是你的親人。」隻不過相隔一千多年。


    司徒夜看她一眼,冷道:「你真以為我會相信?縱然我失去記憶,也沒忘記一些應該記得的事,你們身上的穿著我見都沒見過,這種地方也不曾來過,見我失去記憶,你們沒有焦急僅是鬆口氣,表示你們原本以為我會更嚴重,但失憶……應該隻是小問題是吧?」


    確實沒錯,比起腦震蕩,失憶真的隻是小事一件,畢竟他是穿越過來,就算失憶也沒有太大差別。


    「既是如此,剛才何不直接拆穿?」


    「我什麽都不清楚,一拆穿,若你們對我有殺意,我肯定活不了。」


    「那現在為何對我說?」


    「因為你的眼神,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所以我信你。」那雙如火的眸子牢牢鎖住她,彷佛想連她的心一塊兒鎖住。


    司徒日竟有些害怕那充滿掠奪的眼神,悄悄回避了。


    「我頭有點疼,幫我揉揉。」司徒夜說完便枕在她腿上,自然愜意。


    司徒日呆了一下,來不及阻止,被他牢牢壓住,隻好認命地幫他揉額際,「因為你不舒服,這次我才幫你,下次不會再這樣做了。」


    「哪裏不合適?堂兄妹的關係?」


    「沒錯。」很高興他們能溝通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你,誰又能奈我何?」


    「你是我堂兄……」


    「我看起來像笨蛋?」原本閉上眼的司徒夜忽然睜開眼,「堂兄這個身分應該是暫時為了取信我吧?」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一點都不怕嗎?」


    「有什麽好怕?既然選擇相信你,我就相信我的決定。」


    司徒日有些意外他竟會如此信任她,他失去記憶,那對他來說,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不是嗎?


    為何他會選擇相信她?


    老練深沉的司徒夜,她能從容應付,但對付率性、霸道又彷佛能直透人心的司徒夜,她卻覺得有幾分棘手,總覺得他有些不按牌理出牌,令她難以招架。


    「你當真什麽都不記得?」她不由得懷疑。


    「騙你有何好處?」


    確實沒好處。司徒日無言以對。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的事?」即使沒失憶過,她也覺得找回失去的記憶非常重要。


    「你會老實說?」


    她是認為此時此刻不宜,畢竟穿越太不可思議,不如就暫時失憶,省得還要解釋如此玄妙的事,因為連她都不太相信。


    不過,司徒日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他的對手,突然之間,她希望司徒夜不是失憶或許還比較好應付,至少她不會有手足無措的慌亂。


    「力道加重些,我的女人手勁不能弱。」司徒夜又閉上眼。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抗議。


    他完全不理會,司徒日隻能默默地幫他按摩。


    這次,她完全敗北。


    另一方麵,司徒艾也敗北了,或者說,她更想哭了。


    為什麽無論失憶前或失憶後的祖爺爺都那麽鎮定呢?


    好像什麽事都無法讓他有一點點的驚奇,即使失憶前教過他使用電器設備,但是失憶後的他應該也忘了,原本還滿懷欣喜期待能看見不同麵貌的祖爺爺,但在家裏繞過一圈後,她再度失望了,悶悶撞著牆壁。


    這樣的古代人一點都不可愛啦!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古代人,嗚嗚。


    暗夜中隱約傳來細微聲響。


    司徒日輕聲下床,拉開門,輕盈移動步伐,看見外頭的人影,探頭一看原來是司徒夜。


    「怎不睡?」


    「頭有點疼,睡不著。」


    「我明天帶你去看醫生。」


    「醫生?!」


    「就是你們所說的大夫。」


    「不用了。我果然不是你們這兒的人,所見所聞都與我記憶中的不同。」縱使忘記自己的身分,他仍記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和這裏大相逕庭,沒有這些新鮮的電器設備,更沒有如此特殊的住所。但他也不會急切想知道真相,不知何故,他的內心意外平靜,既來之,則安之,雖然還不清楚自己是個怎麽樣的人,但他不討厭隨遇而安。


    「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裏,我沒有騙你,我們確實是你的親人。」


    「隻是說不得實話罷了。」他調侃道。


    「不是不能說,是怕你無法接受,你尚未完全適應我們這裏的生活,若是讓你知道真相,就怕你會更混亂。」


    「你瞧我象是會混亂的人?」他的神情無比鎮定。


    司徒日仔細打量他,她確實感覺到司徒夜的平靜,既是如此,她決定告訴他應知的真相,包括穿越這一段,畢竟他是當事者,有知道自己事情的權利。


    她的聲音平緩徐滑如流水,潺潺流過他的心,一點一滴地說出他的生平,以及匪夷所思的穿越。


    當然了,司徒夜在乎的是他在梁國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我曾坑殺一千親族?!」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是這樣殘暴的人。


    「這是曆史所記載,也許是真也許是假,你不必想太多。」她向來實話實說,可是當她瞧見司徒夜有些落寞的神情時,突然覺得不該說得太多,應該讓他自己慢慢想起來。


    「你在擔心我?」


    「有一點。」剛穿越、突然失憶,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任誰都無法平靜地接受這三大衝擊,不過司徒夜似乎沒有太大起伏,果然非常人。


    「你應該害怕我,畢竟我坑殺了一千人……甚至還殘害忠良。」他對自己的殘忍手段也無法苟同,甚至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因為你沒有嗜血的心。」


    司徒夜聞言一怔,默默注視她。


    這句話似曾聽過,可是誰對他說的,他卻想不起來了。他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司徒日順從地走到他身邊,司徒夜輕輕握住她的下顎,柔聲問:「真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人,還是想讓我開心而已?」


    「我沒必要對你說謊。」麵對他的靠近,她有一絲不自在,想退後,腰又讓他摟住不放,她不想動手,怕吵醒其他人。「放開我。」


    「不想放。我說了,我喜歡你,你是我的女人。」


    這男人,即使失憶也不忘皇帝的霸道本性……


    「不可能你說了我就是你的女人,雖然你是皇帝,但在我們這裏隻是普通人,你沒有任何權力影響我的自主權。」他的呼吸離得好近,明明之前根本不受影響,怎麽這會兒這樣魔魅的他,卻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日兒,你確定我一點也沒有影響你,那為何你心跳得如此快?」


    「因為我有股衝動想要擊倒你。」她腦中警鈴大作,身體跟著反應,幾個擒拿動作就將司徒夜製伏了,「你可能忘記了,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我是你的老師,不可以對我亂來。」


    司徒夜沒有反抗,嘴上也掛著笑,這女人雖然抗拒,但愈是如此才愈有挑戰性,有讓他一見便鍾情的對象,他豈能輕易錯過。


    「老師又如何,師徒戀也能傳為佳話。最重要的是,你對我有沒有意思?」


    「當然沒有意思。」司徒日直接拒絕。


    「你以為你能拒絕我?」他的口吻極有自信。


    「我會是第一人。」


    「師父,我還是個病人。」這會兒他倒是不介意在她麵前示弱,畢竟這是有目的而為。


    「抱歉。」她差點忘了。


    突地,司徒夜以極快速度將司徒日壓倒在地上,司徒日正欲反抗,他先用大腿製住她的雙腿,再抓住她的手,教她完全無反抗之力。


    「小人。」她這般相信他,沒想到卻著了他的道,忍不住罵人。


    「兵不厭詐啊,師父。」


    「我沒你這種徒弟。」她教出來的徒弟個個光明磊落。


    「既然我不是你徒弟,那我便能為所欲為羅?」司徒夜邪佞一笑,俯下身,微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子上,讓她有種微微麻刺的感覺。


    「司徒夜,放開我!」打從學武以後便不曾如此無助過,司徒日又惱又急。


    她不喜歡肢體間的碰觸,所以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比試,可是之前和司徒夜對打時,並不會有討厭的感覺,他的專注、招式總會讓她更投入。


    現下她卻說不出這是什麽樣的感覺,隻能說並不會反感,但多了一絲慌亂,而她不喜歡束手無策的窘境,因此司徒夜的行為讓她十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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