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通向林中石亭。白君、加長版的當年燒了白可頭發的瘦猴兒以及另外兩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正呈掎角之勢,等在亭前。白君現在更胖了,滿臉橫肉擠得幾乎看不見小眼睛。他相貌酷似他母親白柴太太,卻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流裏流氣和陰險奸詐,半點也沒遺傳到曾經幾次登上魅力男士周刊封麵的他父親白茂春的英俊外型和儒雅幹練的風度。樹林雖然僻靜,可也沒隱蔽到可以隨便打人的程度,所以白君他們決定速戰速決。抽長了身型的瘦猴兒率先發言,嗤笑:“左饕,以為你是個有種的,原來帶了這麽多人來!”楊小崢反唇相譏:“你們不也是四個人嗎!”其中一個人身材壯碩的少年哼了一聲說:“我們bj4是一體的!打你一個人,是我們四個;你找來一百人,還是我們四個!”林煜扶了下鏡框,兩個眼鏡片上又一道精光劃過,淡淡開口,語氣很圓滿:“今天終於見著活的了……”白君倨傲地說:“姓左的小子,如果今天你和賤人生的給我磕頭認錯,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你們要是不給我磕頭……”楊小崢猜測:“你就給他們磕頭?”之前說話的壯碩少年急怒,一拳打向楊小崢,罵道:“好貧的嘴!”楊小崢和林煜默契地默默拉起白可,退了幾大步。左饕上前攔住壯碩少年,輕輕在他肩上一推,壯碩少年就莫名其妙地轉了半圈,奔樹而去。楊小崢:“哇塞,小饕哥,看你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君這幾年也算身經百戰,早已不是當初的大胖笨小子。bj4分工明確,現在的白君,渾身上下洋溢著撲麵而來的領袖氣質,又有黎樺充當狗頭軍師,再加上年紀較大、皮厚心黑手狠的宋平和張德超,他自信可以收拾得左饕跟白喆兩個小崽子落花流水、跪地求饒。宋平就是之前被左饕四兩撥千斤推出去的,是bj4打人方麵事宜的主力選手,業務水平比較突出,小時候在市體校練過橄欖球。他這才開始正眼看左饕,感覺左饕勉強能算得上是個對手,輕蔑道:“行啊,小子,有兩下子。怎麽著,跟哥比劃比劃?”另一個叫張德超的大個兒,也從側麵包抄上來,慢慢活動手腕,似笑非笑,隱隱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左饕微微頷首,做了個請便的表情。一瞬間,二人就以猛虎下山之勢,向左饕重拳出擊!兩人的動作,在左饕看來簡直就是破綻百出。左饕站定不動,突然一錯身,竟如原地消失一般。宋平和張德超險些收不住撞到一處。兩人詫然扭頭,看到左饕氣定神閑地站在身後,不由怒火中燒,又發狠地攻了上去。左饕也不反擊,左閃右避,隻靠腿部動作就讓他們挨不著邊。其實兩個人的迅猛攻勢,在他眼裏就跟放慢動作似的。楊小崢和林煜護住白可,緊張觀望。白君看著背對他們的左饕,跟瘦猴兒黎樺使了個顏色。黎樺陰險一笑,朝左饕背後偷襲過去。bj4人組在欺負弱小的多次鬥爭中,已經培養出了充分的默契。張德超揮拳打向左饕前胸,罵道:“小子,有種你別總是躲!”左饕就從善如流地沒躲,抓住他探出的右腕,借力使力地猛一拉,張德超就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正跟恰巧摸到左饕背後的瘦猴兒撞個滿懷,把瘦猴兒結結實實壓倒在地,隻露出兩條抽搐的細腿。左饕又快速閃到宋平身後,借著他的衝勢穩穩一推,剛要起身的張德超就又被飛過去的宋平重新砸倒在地。黎樺:“啊~~~”左饕長身玉立,冷眼看著宋平和張德超狼狽爬起。黎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白君滿臉怒容走上前,踢踢黎樺:“死沒死?沒死快起來!”宋平、張德超二人惱羞成怒,一副要跟左饕拚命的架勢。左饕也沒再手軟,在二人後頸處各擊了一記,二人就感覺兩個膀子麻得使不上力。白君覺得宋平、張德超兩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左饕明明沒做什麽,他倆偏偏就東倒西歪地弱不禁風起來。左饕靜靜抬起胳膊肘,方便坦克一樣衝向自己的白君的麵孔撞上去。於是,白君嚎叫一聲,鼻孔竄血,左饕閃到他身後,腳尖輕輕一點他右膝窩,白君竟然就小山轟塌似的朝著白可的方向單膝跪倒!白可嚇得小聲驚叫。楊小崢:“臥槽我果然是天師後人料事如神……”沒用的大人總是在打人的打過了,被揍的揍過之後才能出現。伴隨代理小班杜閔婷同學的尖叫,幾個保安人員強勢介入,將雙方隔離開。白君艱難站起,怒不可遏,指著左饕說:“保安的!他打人!”人五人六、耀武揚威地穿著保安製服的馬輝教官,在後麵偷偷跟左饕擠眉弄眼。左饕:“……我沒打。”小馬教官,哦不,現在是小馬保安心裏想,我很相信,您老要是想打,就算他們再血多皮厚耐磨,現在也不能全須全尾地擱著告狀了。林煜開口,“我能作證。左饕是正當防衛。”小馬教官:尼瑪你有沒有一點防衛過當?林煜把bj4的挑戰信交到保安科馬科長的手裏,又悠然加了句,“何況我們這邊可沒人滿16周歲。”宋平、張德超滿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