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牛導蹦起老高。禦用場記和藹地說:“左饕啊,別放棄,沙魯暤還是讓你演。不用擔心,我們都會幫助你的。”左饕:“我要回去吃飯。”禦用場記對此久仰大名:“就在1a吃吧,其實這裏夥食更好一些呢。”牛導也在旁利誘他:“給你很多肉!”可是沒有可可。左饕:“我要回去吃飯!”牛導:“…… 不然咱們重新討論一下吧。”禦用場記態度溫和,絲毫不擺架子:“早點回來,下午我們要趕進度。”左饕瞬間沒了蹤影。牛導:“嚓,簡直是一條脫韁的野狗!”禦用場記淡笑:“回去找主人了吧?”牛導:“哼!”左饕回到2組b,蹲在白可身邊狼吞虎咽:上午牛導把他折騰慘了。金場務興奮地八卦:“左饕!明日之星啊!牛導都說你什麽了?…… 噢,罵人的話就不用說了。”左饕認真想了想,“那就沒有了。”金場務:“這麽狠?”白可低頭看飯:“你下午好好演,聽導演的話。”左饕連忙點頭。白可分給他一塊醬牛肉。左饕吃人參果一樣地吃掉,舔嘴咂舌。金場務:……喂,你們兩個夠了,明明還有很多好吧…… 咱們劇組有那麽貧困麽,這簡直就是對我熱愛的場務事業的侮辱。左饕看了白可一眼,大著膽子捏了捏他白白軟軟的手指。白可唇邊蕩起一抹笑意。左饕頓時心花朵朵開,湊到白可耳邊笨拙地挖空心思逗他說話。金場務:我是被無視了嗎?我是被無視了對吧?從此左饕每日都去1組a報到,被誨人不倦的,牛導百般調教。他的最終定妝造型彪悍霸氣,黑發中夾雜幾縷白發,簡直是冷酷炫、狂霸拽!牛導認為,普通演員的演技一般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可以順利出演日常場景,情緒假裝得基本到位,出演動作鏡頭或大場麵困難;第二,日常場景和動作鏡頭均可勝任,這是一個關卡,許多演員一輩子被擋在這裏;第三,任何場麵都不是問題,開始發掘人物的內在情緒,學會用眼神和細微表情演出。左饕的類型比較特殊。隻幾天,牛導又喜又怒地發現,原本擔心的武術動作、對打場麵、騎馬射箭、砍人殺人對左饕來說毫無困難,武指講了一遍就能記住,而且做得極為標準流暢、翩若遊龍、戾似梟狼,根本是個資深的練家子,武術指導有時候都有點不敢指導他。牛導問左饕在哪學的功夫,當初馬教官以防萬一的答案終於在10年後派上用場,左饕說師從少林寺。可是,是的,永遠有可是,最平常的對話場麵對左饕而言反而困難重重。他台詞背得很熟,背而已,一張臉大理石雕像一樣,既完美,又沒有表情、毫無情緒,氣得牛導簡直想把他的頭切下架個板子供起來。幸好沙魯暤的角色台詞不很多,主要體現他的驍勇善戰,人物性格特征也是武功高強、沉默、冷酷、深情。於是後來變成了武功十分高強(可以與第二主角司馬護衛打個平手)、十分沉默(狼族第一勇士的侍從經常代為喊話,勇士騎著馬麵無表情)、十分冷酷(勇士經常窮凶極惡地狂砍人)、有點深情(有心人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對公主好像根本不咋感冒,似乎來中原隻是為了殺人)。功過相抵,武打場麵經常一遍就pass,對話場景牛導就用省下的時間把他ng個死去活來。一個星期後,狼族第一勇士抱著死公主,在漫天大雪中痛苦地仰起頭,發出一聲大吼。牛導偷偷跟自家場記使眼色:這小子很不錯!事實上左饕的進步遠超過了牛導他們的預料。牛導以為自己的破嘴和暴脾氣一定會讓左饕很討厭,一直如此,他也想改的,但改不了。沒想到左饕卻表現出了非比尋常的耐心和毅力,展示出了佛門子弟不驕不躁的精神風貌,開了一竅後,竟初通表演之術了。左饕當然有耐心,小時候同一個動作他可以做成百上千遍,這才ng幾次,比較丟人罷了;牛導不高興了罵人而已,賤劉賤馬是要下黑手而且不讓吃飯的。何況,他是真的很喜歡打人啊!這種付錢給他讓他打人的生活,輕鬆好賺、鍛煉身體,簡直理想得一比那啥,僅次於打拳啊有沒有?很快就拍到了《北方狼族》係列的最後一場,中原第一高手司馬護衛決戰北方狼族第一勇士!場麵預計十分壯觀、扣人心弦、基情四射。兩個被神賦予了使命的男人,會從天上打到地下,從樹林打到水裏,最後不分勝負、相視一笑、英雄惜英雄!當天1組a抽調部分工作人員,大部隊浩浩蕩蕩開到郊外。其中就有周場記,周場記知道白可惦記,特意帶他一起去。時值深冬,寒風瑟瑟萬物蕭條,野外比市內溫度還要低許多。拍樹林打鬥場麵時,由於左饕是北方狼族,身上裹了兩條偽狼皮,所以還好。而扮演司馬護衛的演員一身錦帶輕衣,凍得像傻逼一樣,反應都遲鈍了,ng好幾次,惡性循環。其他人大棉襖二棉褲地嘻嘻哈哈圍觀。更慘的還在後麵,北方狼族不善輕功,所以沒太吊威亞;以貓一樣輕靈而聞名朝野的司馬護衛就不同了,吊著鋼絲飛來飛去,在空中翻滾,在呼呼的冷風中像在放一隻人型大風箏。圍觀人等:“好壯觀啊!”然後,北方狼族的好時候到頭了——他即將被司馬護衛踢進水裏。冬天的河水極為冰冷,左饕雖然早有準備,進水後還是被激得冷戰連連、牙關顫顫。牛導此刻表現出了非常專業的執導力,嚴肅冷靜,15分鍾就拍完所有場景。而這15分鍾對白可來說漫長得好似萬年。他眼看左饕在近零度的河水裏撲騰,試圖上岸再被司馬護衛踢下水,最後幾個險招搶去司馬護衛的佩劍,揚眉一笑回身遊走。司馬護衛不識水性,無奈笑著止步。白可當時想說“咱不演了”,可看到左饕那麽努力,他不忍心讓左饕功虧一簣。左饕上岸時臉色蒼白,渾身抖得篩糠一樣,工作人員趕緊扒了他的狼皮裹上毯子。白可遠遠看著,拚命忍住眼淚不流出來。剛剛左饕拍戲,電話放在他那裏。他忍了又忍,知道不應該,還是忍不住偷看了左饕的手機。之見裏麵全是小電影、小黃書和各種讀書體會和可可觀察日記,不知道過的是哪門子幹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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