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子說:“圍棋是多麽高雅的運動!”“……沒了?”“沒了。”左饕開始毒舌:“您的棋藝哪裏高雅?”黃老爺子很生氣:“那是你沒看見我打仗!下棋有下棋的規矩,你一子兒我一子兒,我把這塊地圍上了就算我的。打起仗來,講什麽規矩?不等你出子,我就哢哢哢把這片山坡都占了!你要這塊地界,我偏把你趕出去!你敢來?我炸死你!你出一個子兒,我用十個子兒直接堵死你!你占了這兒,我偏偷襲!圍個屁圍!”左饕:“…… 我想我明白您的棋風由來了。”警衛員:“哈哈!”黃老爺子:“……你不許笑。”他轉而對白可說:“你也別太保守!總跟你外公學,守著守著,贏麵也被你們守成輸麵了。機關算盡又怎麽樣?還不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倒不是讓你機會主義、讓你冒進,力量不足時打遊擊戰、避其鋒芒是好的,但凡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總沒錯。你外公千辛萬苦留下你一根獨苗,你可別再被他們欺負了去。”白可低聲說:“黃爺爺教訓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黃老爺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人不犯我我還想犯犯人呢,別說人犯我了!”他對左饕說:“給我支煙。”左饕搖頭:“沒有。”“那你去買啊!”警衛員向前挪動一步,想阻止他,被黃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吱聲。左饕搖頭:“不去。”黃老爺子擺出一副痞子架勢:“你是不是輸了棋?怎麽的,輸不起啊?”左饕黑著臉出門買煙。白可見左饕穿了板鞋離開,才問:“您有什麽要對我說的?”黃老爺子指了指他,“你外公是個老狐狸,你是個小狐狸!”又道:“不過依我看,你外公這件事做得糊塗。那小子長得好、身體好、本事好,可對你好不好?他身上有股子不該有的狠勁兒,你製得住嗎?”白可垂下濃墨重彩的眼簾,“目前來說,很好。”黃老爺子眼睛周圍都是皺紋,飽經滄桑所以明察秋毫,“你是打算跟他過日子了?”白可嗯了一聲。“他脾氣那麽壞——”白可搖搖頭,給左饕打了個電話:“左饕哥哥,我肚子疼。”左饕剛走到便利店門口,聽白可說肚子疼隻用一分鍾就飛奔回家,衝進廚房煮湯,還掃了黃老爺子他們一眼,滿臉逐客,好像是他們把白可累著了。天氣轉冷了,白可一著涼就會肚痛。黃老爺子:“…… 我的煙呢?”左饕把盆子砸得叮叮當當:“沒買。”黃老爺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白可,“你——”白可一笑,透著點調皮,“反正您也不抽。”黃老爺子:“我本來打算借機抽的啊!”“咳!”警衛員臉色變了變,不便說話就咳嗽了一聲。黃老爺子遷怒:“咳嗽也不行!”白可對警衛員抱歉地笑,麵帶同情。警衛員卻甘之如飴。送走黃老爺子兩人,左饕急急把白可扶上床,將手覆在他小腹上,幫他暖身子。白可依偎在他身邊,覺得心裏也暖暖的。左饕問:“你的身份證——”白可很快回答:“我拜托黃爺爺幫忙的。”“哦”,左饕又問:“那你怎麽聯係到他的?”白可說:“他是外公的老朋友,主動聯係我的。”左饕剛要再問,被白可摟住脖子,“我想要。”左饕馬上被轉移注意力,對詞道:“怎麽,你下麵的小嘴又想讓我的框框填充它了嗎?”白可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麵上笑說:“是啊!”左饕樂瘋了,“啊,你的小框框好緊!好熱!”白可:“啊!你、好、強。”他偷偷翻了個白眼,框你個頭啊框!細節不提,兩個失業苦逼青年又浪了幾日,竟接到一個意外來電。原來他們中學時代的學生會主席肖勉,一直以全宇宙最好的導演作為終生奮鬥目標,在紐約、南加州、倫敦、巴黎、洛杉磯、巴塞羅那、莫斯科等一係列著名電影學院做了一番遊學之後,現今學成歸國了!肖導精心準備了一個劇本,正在籌拍,第一個想到的主演就是他心目中永遠的男神:白喆。肖導追求的是純藝術、是對自我的認同、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沉迷和肆意!生活是鏡頭的海,畫麵是心靈的波,電影是飛濺的波浪凝成的花朵!肖導不畏懼權貴,因為肖導是個有點憤青的二逼青年,而且他老媽就是豪門!肖導不需要拉讚助、不需要製片商,因為肖導的老爸是鑽石商人,肖導有的是錢!所以,肖導敢找白喆拍戲,而且對於他被封殺能夠為自己貢獻全部檔期,表示喜聞樂見。白可閑著也是閑著,況且對肖導印象相當不錯,就答應看看劇本。左饕聞言接過手機,說:“我也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