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就是陸清雨懷裏的那隻小羊羔!


    見小桌子這般會來事,陸清雨倒不好意思了,「哎呀你這孩子,我要你隻羊羔做什麽?你趕緊抱回去吧。」


    說罷,就把羊羔放到小桌子懷裏,讓他下山放羊。


    誰知到了傍黑時分,小桌子娘竟然用竹筐裝了兩隻小羊羔來了,「本來就是你救下來的,現在斷奶吃草了,能養得活,到秋日裏,殺一隻給你娘補補身子……」


    陸清雨百般推辭,「嬸子,這怎麽行?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小桌子那孩子就跟你學了……」


    小桌子娘卻怎麽都不肯帶回去,隻道,「羊娃兒也不值幾個錢,你給我家羊接生,我都沒給你診金啊,就當抵過了。」


    說完,拔腳就走。


    陸清雨隻得收下。


    天晚了,她來不及給羊羔搭圈,隻能先委屈男人跟羊羔一起睡在灶房裏。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陸清雨洗把臉梳了頭就往灶房走,一進門頓時就樂了:就見男人兩個胳肢窩下各鑽了一個白花花的小團子,仔細一看是那兩隻小羊羔,一大兩小睡得正香呢。


    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男人聽見動靜並沒有起來,隻是睜開一雙慵懶的眸子看著她。


    「你也真是絕了。」她樂不可支地走近,蹲下來撥拉他膈肢窩裏的小羊,摸著它們身上柔軟的毛,觸手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男人看了一會子,忽然把腦袋往她手掌裏蹭。


    陸清雨跟他相處了些日子,約略摸透他的性子,忍不住打趣,「你竟然連這個也要爭?真是服了你了。」


    到底還是摸了他的腦袋才算罷休。


    吃完飯,清雨就跟她娘鄭氏商量:「娘,傻子不能總睡灶房,天熱了,地上返潮,對他身子不好!」


    鄭氏點頭,「你說的是。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也不能總‘傻子傻子’地叫,給他起個名兒吧?」


    陸清雨笑看著鄭氏,「娘,您給起吧?」


    鄭氏沉思一陣,道,「他不聲不響的跟個影子似的,又能吃,就叫弘羽吧?」


    「弘羽?」清雨眼睛一亮,笑著誇讚,「不愧是娘,起的名字真好聽。」


    鄭氏含笑,「就你嘴甜。」


    陸清雨就趕緊跑出去,告訴男人,「喂,你有名字了,我娘給起的,叫弘羽,如何?」


    男人正擼羊,抬頭看著她,咧嘴笑。


    自打昨天在山上笑了一回,男人一看見陸清雨就傻笑。


    陸清雨揉揉他的發頂,歡喜道,「弘羽,以後你就叫弘羽了?」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似乎想發音。


    陸清雨趕忙指著自己的唇告訴他,「看我怎麽說的—弘羽,來,跟我說一遍!」


    「弘——羽!」他吃力地發出兩個音,嘴一直咧著,顯得非常高興。


    陸清雨連著教他說了十幾遍,直到弘羽說得一點兒艱澀感都沒有,又拿燒火棍子在灶前畫著,「來,我叫你寫名字。」


    弘羽很好學,忙低頭來看。


    陸清雨寫一遍把燒火棍子遞給他,他就能比劃出來,就是歪歪扭扭的難看了點。


    「弘羽真聰明!」清雨摸摸他的腦袋,把他當孩子哄。


    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沒多會兒弘羽不僅能說還能寫自己的名字了。


    陸清雨又把自己名字寫了一遍,指著道,「這是我的名字清雨,你也可以叫。」


    「清雨?」弘羽抬頭衝她笑,很是新奇。


    陸清雨見他十分聰慧,也就樂意多教他寫了幾個字。


    籬笆院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響。


    清雨從灶房裏探出頭,就見陸曼兒扭著腰邁著碎蓮步走進來。


    「聽說你家野男人醒了?」她人還未走近,先就滿嘴噴糞。


    陸清雨沒理她,依然蹲地上教弘羽寫字。


    「嘖嘖,跟野男人都好上了?」陸曼兒自來熟地跐著灶房的門檻,嘲弄著。


    「閉上你的臭嘴!」陸清雨站起來,慢慢轉過身來,手裏拿著燒火棍子,冷冷說出這幾個字。


    陸曼兒就嚇得縮了縮肩膀,腳也從門檻上退回去。


    上次來她差點兒被這燒火棍子給毀容,如今還心有餘悸呢。


    陸清雨可不慣著她,瞪了她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要不是看在二叔麵上,她才懶得搭理陸曼兒和楊氏母女倆。說起來,二叔為人還挺善良的,她爹死後,他經常偷摸著給她們母女送點吃的。可二叔是個耙耳朵,二嬸跟他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陸曼兒臉漲得通紅,氣得張口結舌,「你,你怎麽,這般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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