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卻是自己下了馬車,跟著書童進了巷子。


    籬笆門口,弘羽身姿筆挺站那裏等著。


    「怎麽?還跟老朽置氣啊?」單維低笑著,聲音很平靜,聽上去沒什麽起伏。


    弘羽沒吭聲。


    單維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性子,無奈道,「少主,您就不為您將來著想嗎?」


    弘羽依然不說話。


    單維急了,「少主,您若是喜歡陸姑娘,也沒什麽,隻是您不能不做少主啊?」


    弘羽看這老頭子急得有些上火,忍不住勾唇,「我的將來就是她……」


    單維一時猜不透他的話,愣了愣,「您這一輩子就打算這麽過了?」


    當然不會這麽過!


    弘羽心裏笑了笑,卻不會告訴單維。


    任何不喜歡陸清雨的人,他都不會跟他們交心的。


    單維沒轍了,「少主,老朽求您了,您就回去吧。這鄉村小院的不是您帶的地兒。」


    「我就喜歡這裏,哪裏有她,哪裏就是我的家!」弘羽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往屋裏走。


    單維快要哭出來,「少主,您就聽老朽一句勸吧。」


    「少主又不是唯一的……」弘羽站住腳,頭也不回,「你不是說分不清他和我嗎?」


    單維語塞,見他要走,隻好說出心裏話,「少主,那都是老朽的氣話。他怎麽能和您比?」


    「之前夜裏來的那個人,就是他吧?」弘羽忽然指向單維身邊的書童,笑了笑,「好功夫!」


    單維尷尬地笑了笑,「是,是老朽的不是!」


    弘羽的話他聽明白了,這是來找後賬了?


    那晚清雨被慕容馳擄走,分明就是單維放水。不然憑書童的功夫,怎麽會攔不住?


    弘羽不再理會他,大步往屋裏走去。


    做了少主,的確能有無盡的榮華富貴。可是不能給陸清雨應有的地位,他一點兒都不在乎那個少主。


    不做少主,這輩子就沒出息了嗎?


    早上起來,陸清雨就不見弘羽的蹤影,她有些擔心,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就見灶房裏正冒著煙,而弘羽,則蹲在灶口正生火。


    滾滾濃煙從灶口不停湧出來,弘羽一邊拿袖子遮掩著口鼻,一邊用舊蒲扇扇風。


    「你在幹什麽?」陸清雨忍不住笑了,這人還會生火?


    弘羽扭頭看來,被煙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他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此時抹了幾道黑灰,被袖子一蹭,頓時花了臉,跟個花貓似的。


    陸清雨忍俊不禁,噴笑出來。


    「我,我,想做飯……」弘羽尷尬地起身,跑到門口,難為情道。


    陸清雨看他這樣子,本來還想著數落他一頓的,到嘴的話也就咽下去了。


    既然有心,那就從頭來嘛。


    「那你先得學會生火呀。」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屋內濃煙嗆人,她趕緊坐到灶前,把塞滿的柴禾掏出一部分,把裏麵的柴禾撐起來,留有一定的空隙,又用幹草引著,然後她慢慢扇著風,等火苗起來,這才衝出去,站到院子裏透了一口氣。


    弘羽乖乖跟著他,她則像個老先生一樣指點他,「瞧見沒有?塞滿了柴禾自然是點不著的,要架起來,讓裏頭通通風……」


    弘羽似乎明白了,認真地點頭,「我再去生一遍!」


    陸清雨愣了,再生一遍,把灶房燒了?


    吃過早飯,兩人坐了馬車去鎮上。如今跟潤生堂秦掌櫃的熟絡了,她借了他的馬車,來回由弘羽趕車,倒也方便。


    弘羽駕車養馬是把好手,坐在車內又穩又快,不消半個時辰就到了潤生堂。


    弘羽把她送到門口,馬車趕到後院,他則去找保長楊安去。兩人各忙各的,倒也逍遙自在。


    病號排得滿滿的,一上午都沒閑著。


    快晌午的時候,楊安帶著弘羽幾個人忽然抬著一個人進來,那人一身黑衣,麵容慘白,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情況十分危急。


    陸清雨過去一看,症狀跟弘羽差不多,不由得多看了弘羽幾眼。


    難道他們中的一樣的毒?這黑衣人是不是餘紫苑手底下的死士?


    「這是我們巡邏時在河邊發現的,你看看能不能治?要是不能的話,我們就抬義莊了。」


    陸清雨抬眼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先診脈,心中琢磨了下,才開口,「能治,就是誰出診費?」


    楊安愣了,他們也是好心好不好?這藥鋪子竟還跟他要診費?


    「就當做好事了。」反正他是不會出一個銅子的,家裏婆娘那個樣子,養家糊口都費勁,還給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出診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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