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裏迸出淚花來,「外祖母,您可憐可憐我,看在我死去的娘的份上,給我出出主意,怎麽退了這婚事才好?」


    柳老夫人頓時就慌了,心疼如刀絞。


    真正心疼一個人,是不會讓她吃這樣的苦的。隻是餘丞相是餘紫苑的親爹,這婚事也不是她說了算的。


    柳老夫人拿帕子替餘紫苑擦了淚,安慰她道,「好孩子,這婚約是早幾年就定下的,若是退婚,得由太子提出。太子若不提,咱們提了,那就是違抗聖命,你爹肯定不答應。」


    「那,怎麽辦?難道明知道前麵有個火坑,孫女還得閉著眼跳下去嗎?」


    「辦法也不是沒有,」柳老夫人眼睛一亮,腦子裏有了靈光。


    餘紫苑大喜,「外祖母,您老有什麽法子,快說說!」


    「你忘了?」柳老夫人拍著她的肩膀,問,「早些年你娘不是把一個比你小半歲的妹妹給攆出去了?一開始說是放在莊子上,後來就沒了蹤影!要是找到她,來個移花接木……」


    她沒說完,餘紫苑就全然明白了,「外祖母,您的意思是?」


    對上柳老夫人那雙世事洞明的眸子,餘紫苑隻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還是外祖母有法子,」她由衷讚歎道,不過旋即又皺起眉頭,「這樣,成嗎?」


    「有什麽不成?你那妹子要是能嫁給太子,將來還不定怎麽謝你呢。」


    柳老夫人樂嗬嗬拍著外孫女的背,出謀劃策。


    「就是她打小兒在外頭過的,想必沒見過什麽世麵,何況太子也是見過我的,到時候追究起來,還不是欺君之罪?」


    餘紫苑高興了一陣,又愁眉苦臉了,「這替嫁之罪可是重罪阿。」


    「當時跟太子殿下訂親的隻是丞相之女,又沒有點名是誰。」在柳老夫人眼裏,這就不是事兒,「那時候你爹跟前隻有你一個女兒,當然是你。可要是再有個女兒,不就萬事大吉了?」


    聽柳老夫人這麽一分析,餘紫苑頓時明白過來。想起前世蕭珩那般殘忍暴戾,她就覺得這主意越想越妙,當即起身道,「外祖母,我這就派人去找!」


    柳老夫人點點頭。


    而此時,富陽城內一所幽靜客棧中的太子蕭珩卻無端打了兩個噴嚏,太監吉祥立即嚇得找出披風來,給他披了,「殿下,更深露重,該歇息了。」


    蕭珩身子才剛好些,便熬夜看邸報,怕是著涼了。


    蕭珩沒有抬頭,嘴裏道,「邸報上寫的明日北齊、西楚使臣到,本宮要提前了解他們。」


    吉祥不敢多嘴了,拿了把剪子把燭花剪了又剪,屋內頓時亮堂許多。


    兩日後,北齊、西楚的使臣來到富陽城,南梁太子蕭珩設宴款待。


    宴席上,出現了一對父子,讓北齊使臣心生不快。


    原來蕭珩把慕容俊和慕容馳父子兩也請到宴席上。


    這對父子曾是北齊皇族,慕容俊還是北齊先皇欽定的儲君,誰知後來被廢,先皇駕崩後,慕容俊的親哥哥做了皇帝。


    慕容俊一家出逃,多年未有音信,誰知竟然在富陽城內見到。


    北齊使臣頓時不滿起來,為首的使臣當即一指慕容俊父子,在宴席上抗議,「敢問南梁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南梁和北齊本就常年戰亂頻仍,好不容易雙方有個喘息之機,這才坐下來談判。


    如今出了這種事兒,明顯是南梁瞧不起北齊嘛。


    蕭珩就是想把這水給攪渾了,北齊使臣一問,他便裝糊塗打哈哈,「閣下的話,本宮聽不懂啊。這不過是本宮多年的朋友而已,本宮把他叫過來,不過是想陪著諸位喝酒盡興,有什麽大不了的?」


    北齊使臣麵色難看,憤怒地瞪著蕭珩。


    西楚使臣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飲,看熱鬧不怕風大,最好這兩國再打一次,到時候西楚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北齊使臣自然接受不了蕭珩的說法,當即憤然離席,「若是太子殿下執迷不悟,我們北齊也不會受次屈辱,到時候兩國爭端,還希望太子別後悔才是!」


    畢竟隻是一個太子,並不能代表皇帝。北齊使臣不屑的樣子深深刺激到蕭珩,看著他們離去,他並沒有挽留,隻是把手裏的酒杯狠狠地攥著。


    西楚使臣慢慢站起來,端著酒杯走到太子蕭珩的席位前,手在寬大的袍袖中作了一個揖,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下,淺笑道,「殿下,敬您一杯!」


    蕭珩撩起眼皮,看著麵前這位冗長臉、桃花眼、薄嘴唇的年輕人,忽然揚起嘴角,「西楚皇帝真有誠意,竟然派堂堂二皇子前來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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