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擺脫了檮杌的啃咬,但黑色力量哪裏會那麽簡單放過他,手臂處的疼痛愈演愈烈,許高元的肌肉被生生撕扯著,整個手臂都斷掉了。吳莉驚懼地看著,在對戰中也逐漸生出退意,許高元一牙咬,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個銅色葫蘆一抖,一陣冷風襲來,竟將林臨和檮杌一同吸了進去!吳莉愣了下,她沒想到許高元竟然還有這樣的道具,她並不記得小黑屋有賣這東西,看來是在仙靈類場景得到的,掩下眼中的覬覦,她不動聲色地靠近為他包紮斷臂。豆大的冷汗都許高元的額頭滑落,這黑色火焰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即便使用了治愈噴霧也絲毫不能緩解疼痛,真是白瞎了他那高額的h點。靠著林臨之前坐著的位置,許高元待手臂終於不再流血,這才有精力繼續思考,他十分後悔自己低估了林臨,更恨自己輕易聽了吳莉這個賤女人的慫恿,之前隻想著不能暴露,慌張之下把林臨給收了進去,連自己的老本都給暴露了出來。不就是想找男人搞一次,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林臨都這麽利害,那個低調的將君更不會簡單到哪去,為今之計隻有逃了!他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去處,前往破屋看看能不能回到上個場景,吳莉聽了也點頭,「確實是個辦法,那你快走吧,我留在這兒給你打掩護。」她一臉真誠的說道。許高元一聲冷笑,「你也得跟我走。」真把自己當傻子了,便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論戰鬥力,吳莉不是許高元的對手,更遑論許高元手裏有著數不清的道具,吳莉清楚的記得對方有一個乾坤寶袋,裏邊有許多仙靈類場景的稀有道具,這或許便是對方能夠排在全區前三的最大原因。吳莉想跑,卻被對方扔出的翠綠小繩綁個正著,牽羊般拉到身邊,同時眼前白雲浮現,許高元一腳踏上去,頗有騰雲駕霧的氣勢。哪知白雲剛剛上浮到半空,竟猛地散開,許高元一個不察直接跌落地麵,摔了個狗吃屎,也是他慌著逃跑沒注意。吳莉突然嚇得渾身顫抖,毫無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你!」她語不成聲地看著顯身的將君,對方並沒有看她,但她卻從心裏感到了絕望,這種絕望不知怎麽就冒了出來,似乎是這一刻才突然頓悟,就在將君出現的瞬間,她竟直覺對方根本不是人!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許高元跑不掉也走不動,他緊張地看著幾乎是用飄地靠近自己的將君,「你,找死。」將君黑著臉,緩緩吐出幾個字。隻見許高元整個人呈大字被未知之力舉到空中,地麵的泥土如塵暴般蜂湧而起,一股股全部衝進他的嘴巴和鼻腔,脖子處很快就腫脹得有如足球大,暴凸的血管仿佛隨時都會破裂,可彎曲擠壓到這個程度,它竟詭異的完好無損。許高元張大嘴已是無法言語,個各中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大量的泥土夾雜著石塊從口腔進入身體,他的肚子也越來越圓,「唔,唔唔」他瞪大充血的眼睛晃動身體,徒勞掙紮,鼓脹如皮球的肚子突然爆裂,血肉噴濺了吳莉一身,「啊!!!」她捂著臉尖叫。更多的泥土從許高元的眼眶,耳朵溢了出來,除了頭顱,他身體的其餘部分已經四分五裂,周圍五米全是散落的血肉,而將君站在正中間,一塵不染。許高元的乾坤寶袋軟趴趴地埋在血色的泥土間,困在其中的林臨正在研究怎麽出去,就被一股吸力輕輕一抬出了葫蘆,落在五米開外。第148章林臨一愣,「死了?」他沒有看到剛才的畫麵,但就現場來看,許高元應該死得很慘。吳莉直覺敏銳地爬到林臨身邊,「求,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她狀似癲狂地對著林臨磕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將君這才正眼看向她,「如果許高元是從犯,你就是主謀,他解脫得太快,你就得慢慢享受。」吳莉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她低著頭想要咬舌自盡,但將君怎麽可能讓她如願,被迫揚起的頭顱,那被外力狠狠撕扯的舌頭紅到發紫,「啊啊啊啊!!!」整個舌頭被生生扯掉的吳莉叫得撕心裂肺。「你看,即便是整個都沒了,你也仍然活著。」將君悠悠說著,吳莉的身體被翻了個麵,呈背部朝上的姿勢,將君厭惡地扭頭,連多看一眼都嫌惡心。林臨深吸一口氣,上前緊緊抱住愛人,「我知道你難受,咱們別再為這種人浪費精力了,直接殺了吧。」林臨的聲音很輕,將君卻沒有對此進行回應,也沒有任何動作。林臨歎了口氣,掏出陰陽令,以背麵對著吳莉一晃,對方的身體便徒然倒下。林臨是第一次用陰陽令,他發現這令牌除了效果顯著外,還能吸收死亡之人的精氣值,但他現在沒有時間思考這些,當務之急還是將君。他輕輕攬著人,坐在乖巧的檮杌背上,看了眼躲在一旁的眾人,便消失在林中。劉安等人在將君出現時就都清醒了,他們之前果然都中了高級迷藥,醒來時剛提起警惕之心就被眼前的發展嚇得不敢妄動,劉安的猜測得到印證,將君的存在不同於常人。直到二人離開,眾人才敢邁步靠近吳莉的屍體,他們在吳莉身上找到了一直開著的dv,裏邊記錄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又看了一遍的眾人從心裏生出了不可抗拒的恐懼,「這,這個東西以後有機會帶去給十五區的人吧。」劉安說完,伯格就自告奮勇接收了,這個也是情報,能產生巨大的價值。眾人再次陷入沉默,大部分人依然沒從之前的驚恐中走出來,而受驚嚇程度最大的就是薛書懷了,那迷藥雖然力道強勁,但他自有防備之法,所以其實並沒有著了道,他將計就計假裝昏迷,對林臨和許高元等人的事作壁上觀。這也由不得他不謹慎,畢竟他之前對眾人也有所隱瞞,可在知道將君的威力後,他暗道糟糕,怕是對方早就知道了一切,隻是現在還沒來找自己算賬,為今之計就是趁眾人還沒回神,先走一步!——————————————————————————檮杌直載著二人橫穿陸地來到另一邊的海岸,一路上林臨隻字未提,他說過,將君的感覺他都懂,雖然沒法貼身體會,但他可以想象。一個幾乎已經無所不能的人,因為林臨而選擇了陪伴和妥協,隨之而來的自然還有矛盾的產生,將君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生死,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他在乎林臨的感受。不管如何,林臨都會站在將君身邊,無條件支持他的任何決定和行為。但,實力的不對等讓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林臨就是一個還沒跳脫係統束縛的玩家,他的實力基本可以算到所有玩家的前列,甚至因為將君的關係,說是第一也不為過。但他也隻是一個實力強勁的玩家而已,就算變化再大,他依然有自己的一套做人標準。而將君不一樣,若是有人敢挑釁,現在的他隻會有兩個反應,要麽置之不理,畢竟沒人會在意臭蟲對人的殺念,要麽直接解決,而解決辦法也僅僅是殺之了事和慢慢折磨的區別。但因為在意林臨,將君很多時候又要考慮更多,那些原本覬覦彼此的陌生玩家,他說殺也就殺了,不過是瞬間的事情,那之後呢?他怕自己跟林臨的鴻溝會越來越深。但若是每次都要看著這些螻蟻在麵前蹦達不能殺之而後快,又叫人實在難以忍受,將君的性格在漠然之後也隻會越來越暴躁,再是無所不能又如何,不能隨心所欲一切也隻是表麵的淡然。林臨深知對方的矛盾點並不在於是否與自己的行為準則相悖,甚至正是有了這些差別才能更好的去影響對方,他說過不希望將君變成冰冷的殺人機器,而這憤怒的根源正是人性和神性的交鋒!林臨拉著將君的手走到海邊,任由微涼的海水拍打,「你用原力破開了這些場景空間,鏈接了每個區域,甚至還把人投放進來,我都知道了。」他哽咽著,「什麽聯合勢力,什麽收集情報,那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你隻是想我能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好好享受這個旅程!」完了還小聲嘟囔了一句,「專門為我安排的。」不是林臨自信過頭,在他看來,即便玩家合區也鬥不過係統,即便徐兵能統一玩家勢力,如果沒有將君,他仍舊隻能幹看著係統更新。而將君從來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現在就更是簡單了,如果隻是合區,他將串聯的場景坐標直接告訴徐兵,由他來安排玩家進入不就好了,幹嘛費時費力自己帶,還惹得不痛快。所以林臨才感動得一塌糊塗,「我現在不想玩了,咱們直接把剩下的場景過完,叫徐兵來接這一攤子吧,管這些玩家去死!」畢竟將君不痛快了,他也不會好受。感覺到了將君身體的明顯放鬆,林臨歪頭靠著對方的肩膀,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翻湧的海浪。良久,將君才緩緩開口,「道理我都懂,但就是不爽。」兩人都避重就輕,關於所謂人性和神性不是幾句開導就能釋懷和改變,林臨做不了更多,隻能在將君爆發時盡可能地及時疏導,希望對方能盡快擺脫負麵情緒。而將君,則更堅信了心中的想法,隻有立威於所有人,叫所有人都真正怕了他,才不會再有人不長眼地撞到自己和林臨麵前挑釁,要讓這些人生不出歪心思,即使不用以殺止殺,他也能辦到。不過是時間長些罷了,畢竟徐兵的威望也不是一夕之間就達成的,他花了無數歲月去經營才有如今的境地。將君心思婉轉,他不需要聯合別人,他隻在乎林臨一人,隻要自己繼續壯大實力,能保得愛人不受係統最後的波及,外人的死活也隻是時間問題。「怎麽樣?現在還不爽麽?」林臨一臉關心地湊近,他真是恨不能變成一個掃帚,把將君心裏的陰霾全部掃個幹淨!「還是不爽。」將君皺眉,反手抱住林臨。「那咋整?」林臨心裏也急,他的口才沒有將君好,想要當一回知心哥哥,卻發現自己還是能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