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件事就定了下來,祝問荊說要在越州待到年後,阿橘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如今才十月初,若是真的待到春節,那就是兩個月了。


    「到時候咱們住哪兒啊?」難道一直住在醫館?阿橘惴惴的看著祝問荊。


    「你想住哪兒?」


    「住在善安堂好像不太方便,住客棧又需要好多錢……」阿橘有點糾結,「要不然咱們不去了吧?」


    祝問荊沉默了一瞬,忽然笑起來,「剛剛不是還在期待去越州嗎?一個住處就把你難倒了?」


    阿橘撇嘴道:「咱們在越州又沒宅子,再說了,我想的也不算多啊。」


    祝問荊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剛剛告訴過你,師兄找我幫忙。」


    阿橘記得,她點點頭。


    「他近日要回老家,我替他在醫館坐堂。」


    「原來去越州是為了這個啊,」阿橘鬆了口氣,「師父對你有恩,那咱們可不能收銀子。」


    「嗯。」


    「那我這就去收拾包袱了?」阿橘馬上起身。


    祝問荊把她拉了過來,無奈道:「別急,妙妙還沒吃飯。」


    阿橘一拍頭,「我忘了,妙妙今日醒的晚,我這就去喂她。」


    說著她連忙抱起在一旁玩胭脂的妙妙,扭頭對祝問荊說道:「一會兒教妙妙走路,說不定去越州前她就學會了呢!」


    祝問荊點頭,起身去了雜物間。


    那株江穀草自從發了個芽,就再也沒什麽反應了,祝問荊今日像往常一樣看了一眼,卻發現江穀草有了些變化。


    嫩芽長大了一些,嫩芽的周邊又有了兩個小小的芽,以前灰敗的葉子也逐漸脫落下來,似乎是為了新生的葉子騰地方。


    祝問荊有些激動,他想碰一下,又忽然想起江穀草的嫩芽是最脆弱不過的,連忙收回了手。


    觀察了好半晌,阿橘過來了,祝問荊連忙把她喊了過來。


    阿橘歡喜的湊近瞧,「這是要重新長葉子了!」


    「這是你的功勞,阿橘,」祝問荊牽起她的手,「這次不許反駁我了。」


    阿橘靦腆一笑,「我才不會否認呢,若不是因為我讓你別放棄,指不定這株江穀草早就被你扔了。」


    江穀草有救了,阿橘的心情就更好了。


    她哼著歌拿出兩個包袱,收拾了一些過冬的衣物鞋襪,越州的冬天很冷,風也很大,保暖最重要,東西多一些。


    可是收拾妙妙的衣物時阿橘犯了難,妙妙長得快,她的衣裳隔了不久就要重新做。


    阿橘看著攤了滿床的衣物,歎了口氣,她喊來祝問荊,「咱們該給妙妙準備什麽?」


    祝問荊把妙妙抱了起來,直接放在床上說道:「給你自己選衣裳。」


    「妙妙知道什麽啊,」阿橘嗔他一眼,「萬一選到夏季的衣物,你是帶還是不帶?」


    「沒事,」祝問荊看著妙妙的動作,「咱們家妙妙肯定是極聰明的。」


    阿橘就不說話了,她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妙妙看。


    妙妙很快就拿起一件紅色的鬥篷披在身上,襯得小臉紅彤彤的,好看極了。


    阿橘好笑的看著她,怕她熱,想要拿走,妙妙卻死死地拽著,小臉真的發紅了也舍不得拿開。


    「這孩子性子可真倔。」阿橘收回手,刮刮她的小鼻子。


    祝問荊不說話,笑著看著妙妙,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沒支撐多久,就垮了下來。


    其實他要去越州,也是冒了險,鎮上是查不到什麽的,馬上要查到村裏了。


    還不如帶著妙妙去城裏,如今城裏可能正是最鬆懈的時候,等風頭過去了,他們再回來。


    隻是這樣做能有幾分把握,祝問荊卻不太確定。對於妙妙,還是那句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妙妙很快就覺得熱了,她主動把鬥篷扯了下來,遞給阿橘,笑的討好又可愛。阿橘看著她黑亮的眼睛,也不忍心說她什麽,很快就疊好放在包袱裏了。


    「咱們怎麽去越州啊,」阿橘忽然想起這件最重要的事情,「咱們租輛馬車吧?」


    「我正有此意,」祝問荊回過神,「明日我去鎮上看看有沒有馬車出租。」


    「車夫呢?」阿橘疑惑的看著他。


    祝問荊指指自己,「我不就是你雇的車夫嗎?」


    阿橘笑起來,「那我可是又省了一筆銀子!」


    祝問荊也笑,「是不是覺得自己嫁了一個好夫君?」


    「還成吧,」阿勉為其難的點頭,把妙妙選的第二件衣裳拿起來,理所當然道,「你也有個好娘子。」


    妙妙在床上玩了一會兒,很快就困了,阿橘把她抱到搖車裏哄她睡覺,換成祝問荊收拾衣裳。


    「這件帶不帶?」他拿起一個嫩綠色小襖。阿橘看了兩眼,皺眉道:「瞧著有點小了,我明日改一改,先放一邊吧。」


    祝問荊放在木箱上,又拿起一個,剛要問她,阿橘就歎了口氣,「算了,你來哄妙妙,我去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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