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你這樣喝真的會醉的。」風殘雪勸道。


    「我這三個月來,走遍大街小巷,拜訪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你這失憶的情況,怕是難救。」她沒頭沒尾的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他微愣,不知道她消失的這三個月裏,居然是去為他尋訪名醫。究竟是如何深刻的感情,可以迫使她這麽做?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把咱們往日的情景重現,你是不是就會回想起什麽?」她打著酒嗝,感覺身子熱烘烘的。


    「鳳蘿,你醉了。」她迷蒙的眼神,讓他眉心微攏。


    「醉了?我沒有醉,我清醒得很。」隻是這頭重腳輕,身子飄飄然的情況,和她喝醉的感覺好像啊!


    該死的,她都犠牲至此了,這家夥難道就沒有一丁點醉意?就算是微醺也好呀!


    「我看我還是派人把你送回家吧!」再讓她這麽喝下去,孤男寡女,傳出去總是有損她的閨譽。


    聽到他要把她送回去,她顧不得不穩的身子,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他本能的張手環住她,熟悉的清香味,喚起了他體內的騷動。


    「風殘雪,你好狠的心,就你一個人忘了一切,留下我一個人在受苦,那個當初說對我不離不棄,愛我一輩子的男人跑哪去了?」她緊摟著他,多日來受的委屈,全都在此時爆發出來。


    她累了,厭倦這種隻有一個人瞎忙的日子,幾度她也想放棄,但那顆愛他的心,卻舍不得這麽放棄,她相信有朝一日,他會想起一切,想起對她的愛。


    「我……」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也連帶溫熱了他的心。


    「你害我吃了那麽多苦,害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自己卻悠悠哉哉的在酒莊裏工作,你說,你怎麽對得起我?」她聲淚倶下,控訴他的殘忍。


    「我……」他的心擰著、疼著,為她的淚,為她的指控。


    如果不是愛,他不會為她心疼;如果不是愛,他不會舍不得推開她,甚至想吻去她臉上的淚;如果不是愛,那他澎湃難以言喻的情緒,又該做何解釋?


    「所以我罰你,這輩子不準離開我,就算你記不起我也無所謂,我會纏著你,讓你再愛上我為止!」她捧住他的臉,吻住他微啟的薄唇。


    她承認她是喝酒壯膽,故意灌醉他也是想方便行事,不過既然他沒有醉,她索性來個投懷送抱,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張揚,毀了她的清譽。


    她生澀的吻,觸發了他腦海中的記憶,隨著她的舔吮,甚至大膽的探入他的口,和他的舌尖纏繞,熟悉的氣味,讓他忍不住主動迎擊,攻占她的芳唇。


    兩人像是乾柴碰上了烈火,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剝除,當兩人全身赤裸的躺臥在床舖上時,鳳蘿仍是全身顫抖著,畢竟勾引男人這檔事,無論她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仍是會感到害臊呀!


    「你在害怕?」他目光如炬,黑眸裏跳動著慾火。


    「我……我不怕!」隻要他能屬於她,就算要她死,她也不怕。


    「鳳蘿,如果我沒有想起一切,或許對你也是件好事。」他歎息。


    怕他臨陣脫逃,她用力摟住他的身子,不讓他有後悔的餘地。


    她都已經為他寬衣解帶了,如果他還是選擇離開,她會傷心至死的。「殘雪,我愛你,就算你不記得我了,我還是要愛你!」


    她的執著,她的情意,他全都感受到了,無論他是不是會想起一切,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是在乎她的。


    過去雖然是一片空白,但未來的一切,卻掌握在他手裏,就算她是皇親國戚,他也決定把她綁在身邊,不準她離開他。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答應你。」他低頭吻住她誘人的紅唇。


    ……


    所有的一切,早在她吻他的當下,記憶瞬間回籠,包括他們曾經如此親密,曾經如此相愛。


    這傻丫頭,為了喚回他的記憶,情願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這纖細的身子,比他上回見到時,又更消瘦了。


    「你想起來了?」她喘著氣,心裏探出一絲曙光。


    「我想起曾經有個女人嗜酒如命,明明酒量不好,卻老愛喝酒,在我麵前醉了好幾次,還勾引我爬上她的床。」他曖昧的咬著她的耳垂。


    聞言,她耳根子一陣火辣辣的。


    還不都是他害的,如果他主動一點,態度再明確一點,她幹嘛要作踐自己,主動勾引他呀?


    再說,他恢複記憶也不說,是存心占她便宜嗎?


    「風殘雪,你可惡,恢複記憶也不告訴我,是存心要看我難受嗎?」她沒好氣的捶打他的胸。


    「傻丫頭,我也是直到剛剛才全數想起來的,還有,往後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善待自己,你太瘦了。」他眉心微攏,不悅地說道。


    感受到他的關心,她眉開眼笑。他總算是想起來了,也不枉費她耗盡心力,跋山涉水到處去尋訪名醫了。


    「你知道嗎?為了讓你恢複記憶,我跋山涉水,到處尋訪名醫,他們都隻告訴我一句話。」


    她嫣然一笑,那笑,是他見過最美的笑容。


    「他們說什麽?」


    「他們說,記憶隻是過去,過去就讓它過去,未來才是最值得期待的。」原本她還覺得這隻是廢話,如今細想,倒也不無道理。


    「所以你就決定拋下我,投奔到阿勒瓦皇子的懷抱嗎?」想起她即將嫁為人妻,他的妒火就不禁高漲。


    以為自己可以灑脫的看她嫁給別人,豈料當往日情愛全進駐在他心底時,他才赫然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清高。


    愛是自私的,他愛她,想將她留在身邊,就算他不能讓她享盡榮華富貴,也不會讓她吃苦。


    「這個嘛……得看你的表現了。」他害得她傷心,不給他吃點苦頭,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話可是你說的,我保證我會使出渾身解數,好好的取悅你。」他邪佞一笑,俊美的臉上有著危險的氣息。


    她還來不及反應,隻見他迅速掠奪她微啟的紅唇,深埋在她體內的慾望再度衝鋒陷陣,隨著他忽快忽慢的律動,成功的激活了她的全部感官。


    隻聽見女人曖昧的呻/吟,伴隨著男人的粗喘低咆,就連窗外的鳥兒聽了,都忍不住跟著哼起歌來了。


    「真是濃情密意,羨煞他人呀!」丁小蓉看著鳳蘿一臉嬌羞,忍不住出言調侃。


    「你胡說什麽呢?」鳳蘿瞠了她一眼,唇角仍是掛著幸福的笑容。


    丁小蓉隻手托腮。


    幸好蒼天有眼,讓風殘雪恢複記憶,要不然若真的讓鳳蘿嫁給別人,豈不是太殘忍了?


    「幸虧你們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也不枉我們這些人為了你們忙得暈頭轉向。」


    「是啊!平時在酒莊裏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突然要我在五日內趕到揚州救人,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方祥雲老神在在的坐在後院的石椅上,還不忘嗑著瓜子。


    「拜托,才趕這麽點路就讓你鬼吼鬼叫這麽久,是不是男人啊你?」丁小蓉很不給方祥雲麵子的說。


    這丫頭片子就是這麽愛拆他的台。方祥雲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也懶得和這妮子計較,好歹他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和一個姑娘家爭論,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別吵了,我很感謝大家的幫忙,如果沒有你們,或許殘雪也不會這麽快就康複了。」鳳蘿朝他們行禮,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記得以前的鳳蘿個性大而化之,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也沒有,怎麽才經過大半年的光景,就變得懂事多啦?


    「鳳蘿,你別客氣,再怎麽說,殘雪也是我們自家人,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是會救他的。」盧泛霆笑著打破僵局。


    況且有了愛情的滋潤,風殘雪也不再沉著臉,笑容也變多了,這也意味著生意越來越好,女性顧客又更多了呢!


    這對向來精打細算的盧泛霆來說,簡直是喜事一樁。


    「不過小蘿,你和那個阿勒瓦皇子的婚事,還有轉圜的空間嗎?」丁小蓉偏頭問道。


    她可不想又多了個程咬金呀!


    聞言,鳳蘿但笑不語。難得在祥雲酒莊裏可以如此愜意的談心,她品嚐著桌上的美酒,欣賞著秋意盎然,一顆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你別淨笑不說話呀!如果你真的要嫁給那個西域皇子,風大哥會傷心至死的!」


    「放心吧!她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在酒窖裏忙完的風殘雪,一走到後院,就聽見他們的對話。


    他輕拂著身上的灰塵,藏青色的衣袍看來樸實,卻掩藏不住他精壯的好身材,向來冷漠的俊臉一見著鳳蘿,就揚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簡直可以迷死城裏那堆雲英未嫁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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