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衝出凱特琳的家門。


    發生爆炸的地方是那家小旅館,它已經被火光所吞沒。


    凱特琳和傑克也從家裏跑了出來。


    “那……不是旅館嗎?”凱特琳一臉緊張的表情,“科斯塔,你和你的妹妹就住在那家旅館中嗎?”


    夏雷沒有說話,他拔腿就向旅館的方向跑去。他想到了在去酒吧的路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又很強烈的危機降臨的感覺,他看到了小教堂中耶穌的詭異的眼神。那個時候,他認為那隻是一個幻覺,而不是黑袍人追來了,可是現在看來那並不是幻覺!


    是黑袍人炸掉了旅館嗎?


    朱玄月與他發生了戰鬥嗎?


    這是夏雷現在最想弄清楚的事情。


    夏雷很快就衝到了旅館門前的馬路上,馬路上已經站滿了人,他們都是小鎮的居民。他的視線飛快掃過圍觀的人群,可並沒有發現朱玄月的身影。他跟著將左眼的視線投入到了火海之中,可不等他仔細搜查,木質的旅館便在火海之中轟然垮塌了。


    一輛消防車呼嘯而來,消防員讓圍觀的人後退。


    小鎮的警長也來了,詢問小鎮的居民爆炸的原因。不過沒人能說清楚。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一個方向,他看到了他的福特皮卡車。它在爆炸中受了損,但並沒有被毀掉。駕駛室的車窗被爆炸的衝擊波毀掉了,他看到了駕駛台上放著的一點白色的東西。那是一張紙。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動,那張紙仿佛瞬間被拉到了他的麵前。


    紙上畫著一隻盒子,它被置放在一團火焰之上。火焰的下方寫著兩個漢字,毀滅。


    夏雷的視線無法移動了。白紙上的盒子雖然隻是一個簡易的形狀,可他卻知道對方畫的就是古合金的盒子。


    留下這張白紙的人是黑袍人,這一點夏雷已經很肯定了。


    “他給我留下這張紙是什麽意思?是要我毀掉盒子嗎?如果是的話,他那麽強大,他為什麽不親自去毀掉盒子?如果他要這麽幹,沒人能攔住他。”夏雷想不明白這是這麽回事。而讓他更焦心的是朱玄月的安危,她很強大,這毋庸置疑,可她的心智不到十歲,一個小孩怎麽能打贏黑袍人?


    轟隆!


    皮卡車突然也爆炸了。


    圍觀的小鎮居民受到驚嚇,慌忙躲閃後退。正在滅火的消防員也趴在了地上,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輛皮卡車裏放了炸彈,時間到了就爆炸了。可夏雷卻不那麽認為,因為空氣之中沒有半點硝煙的味道。無論是什麽炸彈,炸藥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成分,那麽硝煙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根本就沒有。


    這讓他想到了發生在印度新德裏的事情。黑袍人突然出現,幹預了朱玄月的複活。黑袍人進入實驗室之後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在那座實驗室裏也沒有炸彈什麽的,即便是有化學用品,那也是醫療範疇的化學用品,就算爆炸也不可能達到那座程度。


    “黑袍人和朱玄月都是純能量的形態,能量與能量的碰撞也就有了劇烈的爆炸?黑袍人為什麽會與朱玄月戰鬥?他的目的是什麽?阻止朱玄月?還是殺掉她?”夏雷的腦袋裏塞滿了問題。


    凱特琳和傑克也來了。


    凱特琳走到了夏雷的身邊,輕輕地摟著他,關切地道:“科斯塔,你妹妹……”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不知道,但願她及時離開了吧。”


    “不要擔心,上帝會保佑她的。”凱特琳安慰著夏雷。


    傑克沒有過來安慰夏雷,他和一個熟識的小鎮居民聊談,“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據說是天然氣管漏氣了。”


    “人呢?旅館的人呢?”


    “這樣的爆炸,計算有人也難幸免啊。”


    “有沒有別的可能?”


    “別的可能,你是指恐怖襲擊嗎?那不可能,當時我就在外麵,我沒看見任何人進去,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出來。再說了,恐怖分子會蠢到來這裏炸一個小旅館嗎?沒有價值吧。”


    夏雷聽著這樣的談論,心裏更擔心了,“沒見人出來,黑袍人是純能量體,朱玄月現在卻有身體,她不可能像黑袍人那樣憑空消失,難道她與黑袍人的戰鬥是黑袍人獲勝了?她……死了?”


    朱玄月死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夏雷又否定了它,因為她是不會真正死亡的。她現在的身體等於是她的一件“衣服”,就算毀了,那也隻是毀掉了一件衣服。隻要她願意,她隨時可以換個時間和地點重新製作她的“衣服”。還有就是,上次發生在新德裏的那次爆炸比這一次還要劇烈,她卻在火海之中幸存了下來,那個時候她顯然比現在更虛弱。黑袍人在她最虛弱的時候都不能幹掉她,更何況是現在?


    這麽一想,一分析,夏雷的心中又不是那麽擔心了。


    “科斯塔,我陪你去問問警長吧。”凱特琳說道:“說不一定警長知道一些情況。”


    夏雷點了一下頭,“好的。”


    凱特琳領著夏雷往警長走去,夏雷的手伸進褲兜,在手機上操作了一下。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夏雷掏出了手機,也沒有走開,就在凱特琳的旁邊接聽了電話。


    其實沒人給他打電話來,他隻是將來電的鈴音播放出來而已。


    “啊?”接電話的夏雷顯得很驚訝,“你已經回墨西哥了?你男朋友劈腿?混蛋……那個混蛋!我回來會將他揍成豬頭!”


    凱特琳頓時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好好好,幸好你離開了,我們住的那家旅館爆炸了……是的,炸得很慘……就這樣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剛才都擔心死了……好的,再見。”夏雷“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揣進了褲兜。


    “你妹妹沒事吧?”凱特琳很關切的樣子,她想確定一下。


    夏雷說道:“真是幸運,她提前離開了,我想,她之前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吧。”


    “那就好,這一定是上帝保佑。嗯,我們回去吧,警長和消防隊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凱特琳說。


    “好吧,看來今晚我就隻能住你家了。”夏雷笑著說,然後任由凱特琳挽著他的胳膊離開。


    傑克追了上來,“我們一起走吧。”


    凱特琳皺了一下眉頭,但沒說什麽。


    “科斯塔先生,你妹妹沒事吧?”傑克問。


    夏雷說道:“她提前離開了,她沒事。”


    “真是幸運。”傑克說。


    夏雷說道:“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上帝會保佑她的。”頓了一下,他又看著身邊的凱特琳,“我的母親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你像我的母親,能遇到你這是我的幸福,我想著是我母親在天堂幫助我,並要我做正確的事情。”


    “科斯塔,你真是太好了。”凱特琳一片感動,緊緊地摟住了夏雷的腰,然後吻住了夏雷的嘴唇。


    兩人就在傑克的麵前激吻,那程度,倘若傑克不在這裏的話,沒準兩人會在冰天雪地地來一發。


    “嗯嗯,需要我離開嗎?”傑克笑著說,“我可以離開,但是我得提醒你們,這裏太冷了,不適合幹那事。”


    夏雷和凱特琳分開了。


    夏雷說道:“真是抱歉,我有些情不自禁了。凱特琳,上帝保佑了我妹妹,還讓我遇到了你。這是上帝給我的恩惠,我也得做一點什麽。這樣吧,凱特琳,我給你十萬美金,你拿去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旅館的老板,還有在爆炸中受傷和死亡的人,你可以給他們一些錢,或者幫他們買點他們需要的東西。你願意為我做這件事嗎?”


    “當然沒有問題,你真是一個好人。”凱特琳很開心地笑了,然後她斜眼看了一眼她的哥哥傑克,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她的眼神卻似乎在跟傑克說,你努力工作有個屁用,我隻需要脫一下褲子就能獲得我想要的!


    傑克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三人回到了家中。


    “我今天太高興了,我們再喝一杯吧。”夏雷提議道。


    “還要喝酒嗎?我們……”凱特琳想暗示夏雷她和他其實可以做點比喝酒更有趣的事情,可以想到矜持這個詞,她又閉上了嘴巴。


    “好啊,我們應該慶祝一下。”傑克倒是欣然應允。


    “我去拿酒。”夏雷往酒櫃走去。


    傑克沒說什麽,但就在夏雷往酒櫃走去的時候,他一把將凱特琳扯到了身邊,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那十萬塊不能全都送人,我們可以將房子返修一下,我們甚至可以買一輛新的皮卡車。”


    凱特琳皺起了眉頭,“你非要現在跟我談這個嗎?”


    傑克說道:“看來他真的是一個有錢的笨蛋,你真是走運了,長得像他的母親。記住,一定要讓他離不開你,這可是你過上好日子的最好的機會。”


    凱特琳點了點頭。


    就在兄妹倆嘀嘀咕咕耳語的時候,夏雷將一顆白色的藥丸放進了一瓶威士忌酒之中。那可白色的藥丸入酒即化,眨眼就看不見了。


    這藥可不是一般的安眠藥,而是101局特製的藥物。


    朱玄月不見了,接下來的行動就隻能靠他自己了。作為101局的王牌顧問,他要搞定這兩個一心想過上美好生活的美國人,那隻是小菜一碟。


    夏雷拿酒過來,倒了三個半杯,然後他舉杯說道:“為了我妹妹,我們幹一杯吧。”


    “幹杯。”凱特琳和傑克同時舉杯。


    夏雷麵帶笑容,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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