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刀!”林清看到夏雷手中的卷了口的切刀,心疼死了的樣子。


    夏雷說道:“沒事,回頭我給你做一把能砍鐵的刀。告訴我,這隻豬是什麽豬?”


    “角豬啊,我剛才跟你說過的。”林清說,她還在心疼她的刀。


    “我知道你說過,我的意思是……它的皮怎麽這麽堅韌?”夏雷說。


    林清給了夏雷一個白眼,“你把它殺了,難道你不知道它的皮這麽堅韌嗎?”


    夏雷指了一下肩頭上的金屬弓,“我昨晚做了一張弓,一箭就把它射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的皮這麽厚。”


    林清苦笑了一下,“你呀,你連森林裏的情況都不清楚就敢進去打獵,你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我告訴你,就是這樣一隻角豬,我們的獵人起碼需要耗費幾十發子彈才能將它打死。可是一開槍打疼了它,它就會衝過來攻擊獵人,所以要獵一隻角豬其實是很危險的事情。上個月就有一個獵人死在了角豬的撞角下,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夏雷搖了搖頭。而且,他不覺得進入森林打獵是一件什麽威脅的事情,就這角豬他一箭就射死了,危險個屁啊!


    “能給我看看你的弓嗎?”林清終於不看她的爛切刀了。


    夏雷將自製的金屬弓卸了下來,然後遞到了林清的手中。


    林清試著拉了一下,可那張弓卻紋絲不動。她又使出全身力氣嚐試開弓,可她的臉都漲紅了也沒能將那張弓拉開。


    “你拉弓想幹什麽?”夏雷笑著說。他盯著林清的脹鼓鼓的胸部,眼熱熱的,口裏的口水明顯比來的時候多得多了。那是給饞的。


    林清已經適應了夏雷的那種“色色的”眼神,她將醜陋的金屬弓遞還給了夏雷,泄氣地道:“如果你的弓一箭就射死了角豬,我也想嚐試一下,這樣的話也就不麻煩你了。”


    夏雷笑著說道:“你肯定不行,要開這弓需要很大的力氣,你一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力氣。別多想了,和我交易你又不吃虧。”


    “你拉給我看看。”林清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我拉開,你就去給我擠奶,好不好?”夏雷肚子裏的奶蟲又快要爬出喉嚨了。


    林清又白了夏雷一眼,“不要說擠奶這個詞好不好?我不……喜歡。以後你要要,你就說給我弄diǎn喝的就行了。”


    夏雷diǎn了一下頭,然後扣住弓弦上的有布纏繞的保護手指的地方,使勁一拉,金屬弓頓時在他的手下張了一個滿弓。


    林清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樣子。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還很好看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她的腦子裏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的力量是因為他喜歡喝奶有關嗎?


    夏雷將金屬弓重新挎在了肩頭上,然後從箭筒之中抽出了一隻金屬箭矢,“你去擠……給我弄diǎn喝的吧,我用這箭矢將這隻豬分開。”


    林清這才回過來神來,她diǎn了一下頭,然後進了屋。


    夏雷移目過去的時候,那道破舊的木板門已經關上了。他很想看看那個容易含羞的女人是怎麽擠奶的,可他根本就看不到。


    屋子裏傳來了嬰兒的哭鬧聲,林清的小孩醒了。


    “不要哭,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你夏叔叔的。”林清的聲音,然後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那麽大個男人還喜歡喝奶,真是的。”


    夏雷,“……”


    林清端著小半碗奶出來的時候,夏雷已經將一隻角豬肢解了。那支箭矢的刃口比刀還鋒利,輕鬆就能切開角豬的皮和肌肉。他將一半角豬留給了林清,喝完林清的那小半碗奶之後他扛著剩下的半邊角豬回到了李妮的家中。


    李妮早就起床了,她還做好了早飯。看到夏雷扛著半邊角豬回來,她驚訝地道:“你……你還真是去森林裏打獵了啊?”


    “隻是打個獵而已,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嗎?”夏雷將半邊角豬扛進了廚房,卻沒有吃李妮做的早飯。


    “你不吃diǎn嗎?”李妮說。


    夏雷說道:“我在林醫生家吃了一diǎn,就不吃了。”


    李妮的小嘴微微翹了一下,“不吃就不吃,以後你自己做。”


    夏雷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這麽去解釋。他是喝了那小半碗奶之後就感覺飽了,不想再吃早飯了。可這樣的事情他是沒法跟李妮說的。他說道:“我去雜物間。”


    李妮沒理夏雷。


    夏雷出了廚房往雜物間走去,還沒到門口,一個女戰士便急衝衝的衝了進來。夏雷認得她,她是昨晚第一個扔下槍的女戰士,李妮喚她虎妞。


    虎妞衝進院子,神色焦急地道:“村長呢?”


    夏雷說道:“在廚房吃早飯,你這麽慌張,發生了什麽?”


    虎妞卻沒有回答夏雷的問題,大步向廚房走去。


    這時李妮捧著一隻碗走了出來,“虎妞,你這麽慌張幹什麽?發生了什麽?”


    虎妞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村長,不好了!我們的人在分界線附近發現了頑石部落的人,有好幾十個,全副武裝,還有人穿了避彈衣……黃戰恐怕要進攻我們了!”


    李妮頓時皺起了眉頭,“大白天進攻我們?”


    虎妞說道:“以他們的武器裝備和人數,大白天進攻和晚上進攻有區別嗎?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們。”


    “我馬上去看看,你去把村子裏的戰士都著急起來,讓他們到分界線集合。”李妮說。


    “好的,我馬上去。”虎妞轉身往外跑。


    李妮看著夏雷,“夏老師,你跟我去吧,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夏雷笑著說道:“那你以後還給不給我做飯吃?”


    “你……做!”李妮的表情像是氣惱夏雷趁火打劫,可嘴角卻又帶著一絲笑意,也不知道她是氣惱還是高興了。


    十幾分鍾後,二十匹戰馬衝出平安村,往著村子西邊飛奔而去。林清的家就在村子的西邊,路過那片樹林的時候,夏雷看到了站在樹林便的林清。他向林清揮了揮手。


    林清假裝沒看見。


    夏雷討了一個沒趣,心裏暗暗地道:“打個招呼而已,至於這麽避諱嗎?難道跟我打個招呼,別人就會說你跟我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嗎?難道打個招呼就會懷孕嗎?真是的……”


    李妮將馬速放慢,與夏雷的戰馬並肩奔跑,她促狹地道:“人家都不願意搭理你,你以後就別自討沒趣了。”


    夏雷訕訕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林清有奶,他才懶得去接近她呢。


    “你的弓好醜,還用鋼繩做弓弦,能用嗎?”李妮總算是注意到夏雷的金屬弓了。


    夏雷說道:“當然能用,那隻角豬就是我用這張弓射死的。”


    “我不信。”李妮說。


    夏雷笑了一下,“那你就在戰場上看吧——家……!”他夾了一下馬腹,催動戰馬狂奔。他胯下的戰馬是黑虎的,是所有戰馬之中最強壯的,也是跑得最快的。他這一吹動,他胯下的戰馬很快就衝刺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上戰場,他從來都是在最前麵,在地球上是如此,在新世界也是如此。


    戰馬奔騰,道路往前延伸。遠處一個峽穀的口子進入了視線,道路一直往山穀之中延伸,一眼看不到盡頭。山穀的入口處有一座木屋,一道橫在大路中間的木質柵欄,可看不見有人在那裏。


    “夏老師,我們到了。”李妮總算是追上了夏雷,“你跑那麽快幹什麽?如果對方有狙擊手,你會很危險的。”


    夏雷看著山穀的方向,“在我麵前,沒人能自稱是狙擊手。”


    李妮還在揣摩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夏雷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去,大步向路邊的木屋走去。還沒靠近木屋,夏雷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無法透視到木屋之中的情況,但憑他的經驗他已經猜到屋子裏是一個什麽情況了。


    推開木屋的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屋裏的情景讓夏雷和跟著他進來的人頓時一片反胃的感覺。


    躺在地上的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而是一具被肢解了的屍體。一個平安村的戰士的手腳被活生生的砍了下來,分別擺在屍體的左右兩側。還有頭,那個可憐的戰士的腦袋被砍了下來,用一支金屬長矛穿透,紮在了牆壁上。更可惡的是,凶手還剖開了他的肚子,將他的腸子和內髒都挖了出來,隨意丟在了地上。


    木屋的牆壁上用死者的鮮血寫著一段文字:平安村的人,給你們兩個小時投降,不然屠村!


    這不是簡單的殺害,這是在傳播恐怖情緒。


    “可惡!”李妮一拳頭砸在了木板牆壁上,她的嬌嫩的拳頭被磕破了皮,流出了鮮血,可她似乎感覺不到疼。


    所有人的心中都燃燒著一團怒火。


    “我們殺到頑石部落去!”虎妞怒吼道:“為小石報仇!”


    “他才十八歲!”一個老戰士哽咽地道:“昨天還在跟我聊女人的話題,他問我……哎!他這麽年輕,那些人怎麽下得了手!”


    憤怒的情緒在木屋之中蔓延,隨時都有可能火山般爆發。


    夏雷卻成了唯一一個清醒和冷靜的人,就在平安村的戰士怒火中燒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大吼了一聲,“快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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