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盡頭的那座小石屋似乎就是這個村子裏的最高的權力中心,溪古和一群老頭站在那座石屋前,一個個的表情都顯得很嚴肅。


    石屋的兩側站著村子裏的戰士們,人數大概100多人。這一次他們把所有的槍都拿了出來,除了少數幾個少年戰士,幾乎每人都有一支槍。村子裏的戰士們看到了溪蘭手中的夏雷的生肖能量狙擊步槍,他們一個個都很驚訝,然後又是眼熱。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裏,這些戰士們什麽時候見過能量狙擊步槍,別說是能量狙擊步槍了,就算是最基本的能量手槍都沒有見過。


    夏雷卻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無需去捕捉誰的思維,他便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夏先生。”溪古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的話溪蘭已經跟我們說了,我們也商量過了。”


    夏雷苦笑了一下,“那麽村長,你們商量的結果是什麽?”


    溪古說道:“夏先生,你能來到我們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我們感到很榮幸。可這個地方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了100多年的地方,我們不想離開這裏。你走吧,我們不會跟著你去安息森林。”


    夏雷苦笑道:“你們真的很認真的商量過嗎?”然後他看著溪蘭,“溪蘭小姐,你真的把我的話都告訴他們了嗎?”


    “我……”溪蘭欲言又止,有些尷尬的樣子。


    答案其實夏雷一早就知道,溪蘭把他的話都告訴了她的爺爺還有這些村民們,可她的爺爺和幾個老頭子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人老了就會有一種落葉歸根的情結,這些老人怎麽可能有跟著他去安息森林建設天府之國基地,複興人類文明的想法?這些老頭們想的隻是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多活幾年是幾年,人類文明複興不複興,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藍月人的威脅,100多年了這裏都太太平平,他們也並不是很擔心藍月人會襲擊這裏。沒有親眼見過或者經曆過的危險,對他們來說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危險。


    夏雷說道:“好吧,我理解你們這些老人的想法,你們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強求。不過我覺得你們這裏的一些年輕人應該出去走一走,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他們應該有一個理想,然後去實現它。”


    “你走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一個白白胖胖的老頭毫不客氣地道:“我們也不需要你的什麽幫助,100多年我們都這麽過來了,你突然來到這裏,想用幾句話就騙我們跟你走嗎?”


    “對,我們不想跟你走,應該走的是你。”一個高高瘦瘦的老頭說道。


    “我是說你們這裏的年輕人,沒說你們。”夏雷說道。這些老頭跟著過去其實還是一個負擔,因為他們幾乎什麽都幹不了,純粹是去養老,他們不去,他還巴不得呢。


    “這裏的年輕人也不想跟你走。”一個穿得比較體麵的老人說道:“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我們不想跟你走,你就應該離開這裏,難道你想強迫我們跟你走嗎?”


    “夏先生,情況你已經看見了,這裏沒有人願意跟你走,你走吧。”溪古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感謝你的一片好意。”


    夏雷的視線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麵孔,“你們真是這樣想的嗎?外麵的世界很大,你們應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理想,然後去實現它,而不是在這裏昏昏耗耗的虛度光陰。”


    村子裏的年輕人們有些心動的樣子,可沒人開口說話。去安息森林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追求年輕人的理想,這對他們來說有一定的誘惑,可要他們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對他們來說卻又是一個很難做出來的決定,更何況村裏的老人們都還這麽反對。


    “溪蘭,你願意跟我走嗎?”夏雷看著溪蘭問。


    “我……”溪蘭想去,可是溪古瞪了她一眼之後,她跟著又改口說道:“不,我不想去。”


    “你們中有沒有願意跟我走的?”夏雷又問其他的年輕人。


    沒有人回應他。


    “夏先生,請你離開這裏吧。”溪古不悅地道。


    “好吧,我走。”夏雷走到了溪蘭的身前“溪蘭小姐,請把我的槍給我吧。”


    溪蘭這才反應過來,她一直都還拿著夏雷的能量狙擊步槍,她跟著將能量狙擊步槍還給了夏雷。


    夏雷拿著他的生肖能量狙擊步槍往村口走去,他一直走,沒有回頭。


    村民們目送他消失在了村口,然後才有了議論的聲音。


    “那個家夥他以為他是誰?”一個老頭說道:“他居然當著我們的麵,讓我們的年輕人跟著他走,他太自大了。”


    “那家夥沒準是什麽壞人,前來試探我們。”一個老頭說道:“成長,我們應該讓我們的戰士,提前做好戰鬥的準備,那個家夥有可能會帶著人殺回來。”


    又有一個老頭說道:“我一看那個家夥就不是什麽好人,如果他真有孩子們說的那麽厲害,刀槍不入,沒準他連人都不是。”


    溪古點了點頭,“嗯,那家夥確實有些邪門,我們不得不防,應該早做打算。”


    溪蘭忍不住出聲說道:“爺爺,夏先生並不是一個壞人,他真的是想幫助我們。你把他趕走了,萬一藍月人來了,我們怎麽辦?”


    溪古皺起了眉頭,“你這孩子,你才認識他多久,你就這樣幫著他說話?”


    “溪蘭,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這個孩子心眼好,可就是太簡單了,容易被人騙。”一個年老的女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氣深長地說道:“你可不要因為他長得好看就相信他,這樣的男人其實是最危險的。”


    溪蘭閉上了嘴巴,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雖然是閉嘴不說話了,可是這樣的議論卻愈演愈烈。有老人說這是村子裏的領導班子用智計化解了這一次危機,還有人說夏雷是一個騙子,目的就像是騙村裏的年輕人出去做他的奴隸……


    夏雷離開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卻沒有消失。夏雷成了這個村子裏的熱門人物,與他有關的話題也都成了熱門話題,每個村民都在談論他,每個村民對他似乎都有不同的見解。就這樣,永恒之日落山了,天漸漸就要黑了。


    三溪峰腳下,一個竹木結構的房間裏。溪蘭坐在窗前,她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潭池。那潭池碧波蕩漾,清澈見底。可她的心思卻不在潭池的景色上,她的心裏還在回想著夏雷說過的那些話。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理想,更應該去實現它。可窩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裏,她能有什麽理想?


    “溪蘭,出來吃飯了,家裏來客人了。”溪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哦,來了。”溪蘭應了一聲,然後開門走了出去,“哥,家裏來什麽客人了?”


    “大壯和他媽。”溪石說,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人家對你可是癡心一片啊,這次還帶來了很豐厚的禮物。我看啊,你也別挑三揀四的了,答應人家吧,然後定一個好日子,把婚結了。”


    溪蘭頓時皺起了眉頭,“我不結婚,我才20歲,我不想這麽早結婚。”


    “這可由不得你做主。”溪古的聲音,他從牆角的另一邊走出來,一臉的冷漠和嚴肅,“我們村有我們村的規矩,不能和外麵的人通婚,你不嫁溪大壯,你還能嫁給誰?”


    “爺爺,我又沒說要嫁給外麵的人,我隻是……隻是……我才20歲啊,我不想這麽早結婚,更不想這麽早就生孩子當母親。”溪蘭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胡說!我看你就是見到了那個叫夏雷的小子,花心了!”溪古一下子就怒了。


    溪石在旁邊勸說道:“妹妹,大壯雖然沒有那小子好看,可人實在啊,他家的家境也還不錯,你嫁過去不會吃苦。”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夏先生了?我和人家才見麵多久啊?你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溪蘭說道:“我隻是在想他說的話有道理,這個世界隨時都有可能毀滅,我們沒人能逃過去,如果我們都躲起來不抗爭,那誰來救我們?還有,人生在世,如果連一個你想都沒有,那不白活一輩子嗎?”


    啪!


    溪古一耳光抽在了溪蘭的臉上。


    溪蘭捂住了臉頰。


    牆角後麵的過道裏又走出兩個人來,一個長得很頓時的皮膚黝黑的青年,他就是來求婚的溪大壯。還有一個年老的女人,也就是白天說看著溪蘭長大的女人,她是大壯的母親,在村子裏也很有威望。


    大壯和他的母親顯然都聽見溪蘭說的話了,母子倆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沒有笑容。


    “溪蘭,不要去想那個小子,還有那個小子說的什麽話了。”大壯的母親說道:“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身後,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一塊福地,你在這裏平平安安生活不好嗎?非要出去吃苦受累。那小子就是一個騙子,他想騙你跟他走,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大壯說道:“溪蘭,我是誠心誠意來求婚的,你就答應吧。你和我訂了婚,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溪蘭說道:“你這是什麽邏輯?”


    “溪蘭!”溪古厲聲說道:“跟你未婚夫說話注意你的語氣!”


    溪蘭頓時愣了一下,“未婚夫?他什麽時候……你們……”


    溪古說道:“這事就這麽定了,大壯他媽,待會兒我們選一個好日子讓大壯和溪蘭結婚吧。”


    “好的好的,嗬嗬。”大壯的母親笑了,“溪蘭是我們村最高的女人,她和大壯的孩子將來一定更高。”


    大壯也笑了,他的眼睛忍不住移到了溪蘭的纖腰和豐滿的大團子上。溪蘭不僅是全村最高的女人,也是最漂亮最性感的女人,當之無愧的村花,這不就是他來這裏的目的嗎?


    “我不同意!”溪蘭吼道:“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你再說這樣的話,我趕你出家門!”溪古說完,揮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溪蘭的另一邊臉頰上。


    啪一聲脆響。


    光線突然消失了。


    三溪村裏沒有發電的設備,用的都是原始的油燈,可這個時候還是黃昏,跟不就不到天黑點燈的時候,天怎麽一下子就黑了?


    幾個人下意識的抬頭去看,那一瞬間他們的瞳孔放大到了極限,張大的嘴巴也無法合上了。


    山峰頂上,一艘巨大的飛船正緩緩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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