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靜止的畫麵從眼前閃過,這些靜止的畫麵都是夏長河的記憶。長達幾百年時間的記憶,一個個記憶的畫麵就像是河一樣流淌著,而夏雷便是這條記憶之河中的一艘小船。


    夏雷看到了老爹訓練生肖戰隊成員的畫麵,也看到了老爹和生肖戰隊成員一起戰鬥的記憶畫麵,二戰時期老爹在盟軍的陣營裏的戰鬥的畫麵,還有滿清時期老爹在天地會之中與清兵廝殺的畫麵等等。


    最後,明朝有關的記憶畫麵出現了,李自成起義,鄭和下西洋……


    幾百年的人生所產生的記憶不可謂不豐富,一般的人根本就無法相比。這幾百年來,老爹也無時無刻不承受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它能支撐到現代,那真的是相當不容易。


    突然,一個永樂王朝時期的記憶畫麵進入了夏雷的視線。


    那個記憶的畫麵裏一個穿著飛魚服的男子與一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站在一個花園裏,朦朧的月色下,男子英武筆挺,女子端莊美麗。兩人的身後是一片雄偉的宮殿,大氣蓬勃。


    英武筆挺的男子的就是老爹夏長河,那個女子夏雷也一點都不陌生,她就是永美公主朱玄月。兩人默默對視,雖然沒有說話的口型,可兩人的眼神卻似乎說過千句萬句。


    永美公主的眼眸裏隱隱有淚花浮現,充滿憂傷的意味。老爹夏長河的眼睛之中也隱隱泛著淚花,也滿是憂傷的意味。


    夏雷心中一動,“這應該是老爹和永美公主的最後一次見麵,兩人從此分別。如果我截取這個時間節點的永美公主的話,不管是對老爹還是永美公主來說都是最好的。”


    分別之後再重逢,人之歡喜,莫過於此。


    夏雷探進了一隻手去,一把抓住了永美公主的手,然後使勁往外一拉。


    嘩啦!


    靜止的畫麵碎裂,永美公主被活生生的從那個時間節點之中拖了出來。


    夏雷帶著永美公主飛出了過去時空隧道,他的一部分靈魂回到了身體之中,永美公主則被拖到了他所撐起的能量護罩之中。她的手也在他的手中,被他緊緊地抓著。


    能量護罩之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夏長河先是驚了一下,跟著就瞪大了眼睛,“玄……玄月!”


    夏雷鬆開了手,朱玄月等於是他的“後媽”,老是被他拉著手總歸不是事。不過在鬆手的時候他往朱玄月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股新能量,他要幫助她蘇醒過來。


    朱玄月的身體軟軟地向地向過去之石上倒去。


    夏長河慌忙將朱玄月抱住,無比激動地道:“玄月?玄月?真的是你嗎?”


    朱玄月睜開了眼睛,也是驚愣了一下,轉眼便喜極而泣,“長河?長河……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夢裏?”


    夏長河哽咽地道:“玄月,我的玄月,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們團聚了!”


    朱玄月一生嚶嚀,將一顆螓首,埋進了夏長河的懷裏。


    分隔了幾百年,再次重逢卻不是在大明的疆土之上,而是黑暗死亡世界。世事難料,命運多舛,老爹和永美公主的故事又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說道清楚的?


    夏雷也受到了感染,熱淚盈眶。


    幾分鍾之後永美公主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從夏長河的懷裏抬起了頭來,視線嘩啦一下就移到了夏雷的身上,“你……你是誰?”


    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夏雷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媽。”


    “啊?”永美公主頓時驚愣登場。她都還沒有婚嫁,什麽時候冒出這麽大一個兒子來?


    夏長河也有些犯懵了。他還真是從來沒有想過朱玄月和夏雷會有見麵的一天。夏雷是他的兒子沒錯,可朱玄月是不知道幾百年後所發生的事情的,那麽他該怎麽跟朱玄月解釋他有這麽大一個兒子的事情呢?這樣的問題想想都頭疼。


    這個時候夏雷笑了笑,“媽,我是父親的義子,你自然就是我的義母了。我待義父如親生父親,你自然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了。”


    這是最合理的,也是最貼近事實的解釋。他總不能跟永美公主說夏長河是他的親生父親吧?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麽夏長河豈不是娶過妻才生了他這麽大一個兒子?那樣的話,永美公主該多麽難受和傷心啊。


    聽了這樣的話夏長河的心裏雖然感到有點失落,可很快就釋然了。他根本就不是夏雷的親生父親,而他也不需要那點血緣上的關係。真正的父子感情,需要血緣來維持嗎?不需要。


    世上有些人待自己的親生父親還不如待自己的狗,禽獸不足。有些人雖然不是親生的兒子卻能做到侍奉膝下,養老送終,有情有義。所以,有沒有那點血緣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夏雷的父子感情好是真的,情濃於血,這就足夠了。


    永美公主的視線移到了夏長河的臉上,“長河這是真的嗎?”


    夏長河這才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嗯,是真的。”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永美公主號好奇地道。


    夏長河說道:“那個……與你分別之後,我在外麵流浪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收養了這個孩子,我將他當成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們父子倆的感情很好。”


    夏雷忍不住笑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哦對了,這孩子隨了我的姓,我給他取名叫夏雷。”夏長河說,他的語氣越來越自然了,他也進入狀態了。


    夏雷在夏長河和永美公主的身邊跪了下去,輕輕磕了一個頭,“孩兒拜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孩兒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永美公主跟著將夏雷扶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開口稱呼夏雷為孩兒,這說明她已經接受了夏雷這麽一個,看上去比她還大那麽一點點的兒子了。


    不過夏雷卻知道要讓永美公主完全接受他這麽一個兒子,她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永美公主的視線又移到了夏長河的臉上,她又發現了一些細節,“長河,我們有多久沒見麵了?你看上去老了許多呀。”


    “這個……”夏長河說道:“玄月,我們差不多有十年沒見麵了。”


    “十年?我居然昏迷了十年嗎?”永美公主很驚訝的樣子。


    夏長河說道:“是的,你這一病就是十年,雷子都長大了。這十年的時間裏,我和雷子一直在尋找治好你的方法,蒼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我們父子倆找到了。這下好了,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


    夏雷的心裏一聲感歎,“薑還是老的辣啊!”


    “我父皇……”永美公主欲言又止,她想起了別的人,別的事。


    夏長河說道:“你父皇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吧,你剛剛醒來身子很虛弱,需要靜養休息。”頓了一下,他又對說道:“雷子,你帶路吧,我帶你母親回家休息。”


    “好的,父親母親跟我來吧。”夏雷笑著說。


    一道用自然能量鋪就的樓梯轉眼間便成型了,夏雷順著樓梯往前走,夏長河扶著永美公主跟在夏雷的後麵。一家三口就這麽慢慢的地走下太陽之城,在那個方向,懸浮城的下城燈火通明,宛如人間仙境。懸浮在空中的上城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來,虛無縹緲卻又真真切切,也像是那神仙的居所。


    不僅是永美公主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夏長河也看得目瞪口呆。他其實也是第一次看到有懸浮城和創世城所構成的太陽之城,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


    “這這是什麽地方啊?”永美公主驚訝地道。


    “這是……”夏長河想說卻說不出來,是啊,這是什麽地方啊?如此玄奇!


    夏雷回過了頭來,“母親,這是太陽之城,幽靈國的國都。我是幽靈國的國主,號龍王。我父親常年在外尋為母親治病的藥方,很少回來住。”


    “原來是這樣。”永美公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深情款款地看了夏長河一眼。


    夏長河衝永美公主微微一笑,不顯山也不露水。


    這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一邊走,夏雷一邊對著主宰下命令,“好方,立刻給我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見了我身邊的男子你一定要稱呼太上皇。”


    “好的,我最漂亮的主人,可誰是你爸爸呢?”好方的聲音。


    “這個你就不用弄清楚了,照我說的做。”夏雷說。


    “好的,沒問題。不過,要我通知幾個主母嗎?”好方問。


    夏雷想了一下,“暫時不用你去通知,我回去親自跟她們說。”說完,他截斷了通訊。


    好方要是去告訴了大喬小喬她們六個,她們肯定是要來拜見他的父親和母親的,永美公主也肯定是知道大喬小喬和貂蟬是誰,這一來解釋又成了一個麻煩。他不想將這些瑣碎的麻煩放在今晚來解決,老爹和永美公主好不容易才見上麵,他想給老爹和永美公主一個私人空間。


    自然能量凝聚而成的樓梯上,夏長河和永美公主攜手而行。


    “長河,這樓梯好奇怪,還有這四周怎麽一片漆黑?”永美公主左瞧右瞧,看什麽都好奇。


    夏長河說道:“現在是黑夜吧……不要去想了,倒是你還這麽年輕漂亮,而我卻滄桑了。”


    “誰說的?我倒是覺得你更有男人的味道了。”永美公主柔聲說道:“我的長河更成熟了。”


    夏長河一聲歎息,“是嗎?我倒是沒有感覺啊,這些年我東奔西走,心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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